第1384章 艰难决定

“不要走！”

“不要走！”

“请不要抛弃我们！”

……

越来越多的声音从四周围传来，传到了灵女的耳朵里，这些声音令原本已经心灰意冷心寒之极的她心中又再度有了一些温度。

她看着一张张带着希翼的面庞，心潮起伏，这说明她这么些年的付出并没有白费。

灵族之人终于被江小白的那番肺腑之言给唤醒了，他们都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像白峰说的那样，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江小白说的才是事情的真相。

“小羽，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离开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江小白知道爱一个人就要无条件地给予她最大的支持，他希望自己能够做得到。

“圣女……”

所有灵族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包括石头，所有人都在乞求灵女不要离开。

灵女看着江小白，忽然抬头看天，她深吸了一口气，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目眶里划落而下，她知道自己一旦做出留下来保护灵族的承诺，那么必定将辜负她深爱的男人。这份割舍实在是太痛苦了。

灵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逼着她要他做一个选择，而她做出的选择很可能是违心的，并不是他内心中真正的想法。

她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是灵族族长的女儿，一生下来就是灵族的圣女，注定了她要承受一些责任与义务。过去的那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人生，然后在遇到了江小白之后，她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她开始思考一些东西，一些原本坚不可摧的信念也开始动摇了。

但……灵女最终仍然不会忘记她的使命，她是灵族的圣女，这是由她的血脉来决定的，她要完成自己的使命，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她的子民！

“大家都起来吧。”

灵女做了决定，在爱情与责任之间，她最终选择了责任。

“我会留下来。灵族还会和以前一样，不会变。”

“太好了，太好了……”灵族子民一个个欢欣鼓舞，笑逐颜开。

江小白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如果爱灵女的话，就永远支持她的决定，而当灵女真正做出决定的时候，他却有些心酸。

他终究不是个圣人，他只是一个凡人，而他也没有想过去做一个圣人。他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一个在乎得失，爱憎分明的凡人。

众人在灵女的劝说下，相继离去。

石头突然又跪了下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巴掌。

“小羽，我实在是太过混蛋了！我居然怀疑你，我罪该万死！”

“石头哥哥，你起来吧。”

灵女并没有去责怪石头，她更没有在心里怨恨石头，她了解石头，知道石头的个性，这是一个很容易被人误导的人，他天真率性，做事冲动，不太习惯去思考。

“小羽，我实在是没有脸再见你了。”

石头心中惭愧万分。

灵女道：“我们灵族中人，大部分都很普通，只有你和我有保卫族人的能力。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石头哥哥，你起来吧，以后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灵女亲自把石头给扶了起来，石头这个昂藏大汉哭得稀里哗啦。一旁的江小白看得出来，灵女虽然是个女儿身，但论坚强，她要比石头强多了。

“石头哥哥，你的伤恢复得如何？”灵女问道。

石头抽抽搭搭地道：“我的伤已无大碍，我原本以为我必死无疑了，幸好有你和江小白相救。”

说到江小白，石头转过身去，冲着江小白鞠了一躬。

“先前多有冒犯，原本我石头一死也难以谢罪，现在我石头明白了一个道理，我得留着我的带罪之躯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抱歉，我无法自杀谢罪了。”

江小白笑道：“你能想清楚那是最好不过了。石头，灵族需要你，以后灵族就靠你了。”

石头道：“你会把白长老……不，是白峰那个叛徒抓回来吗？”

江小白道：“他会回来找我的。”

石头咬牙切齿地道：“如果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一个人！简直是我们灵族的耻辱！”

灵女道：“石头哥哥，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情绪不宜太过激动。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石头知道灵女和江小白有一些私密话要说，便识趣地离开了。

“我们走走吧。”灵女道。

江小白点了点头，二人并肩而行。

从灵族领地走出来，他们两个在雪林里散步。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在雪林里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灵女才开口。

“我做了留下来的决定，你会不会怪我？”

江小白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会完全支持你的决定。”

灵女道：“但我知道，你的内心里面肯定希望我做的不是这个决定。”

江小白故作潇洒地笑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会留下来。无论他们怎么对待你，你都会选择留下来的，你就是这么一个人。”

灵女道：“看来你很了解我，也省得我和你多说什么了。对不起，江小白。”

“不用说对不起。”江小白道：“其实我更加欣赏你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这样为了责任和义务而牺牲自我的，恰恰相反，大多数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他们做任何的决定想到的都是自己，而非他人。”

灵女道：“其实我并非圣贤，我的内心深处也很痛苦。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什么都不管不顾，放手离开，与你离开这里，去看看你说的外面的花花世界。可那毕竟不是我，真正到了做抉择的时候，我还是做不到。我就是一个被许多人和事牵绊着的人，没办法活得洒脱。”

江小白道：“我们都一样，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

灵女道：“这可能就是我们彼此吸引的缘故吧。”

“这里的事情差不多算是结束了，我就要离开了。小羽，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江小白突然转过身来，目光温柔地看着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