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6章 定魂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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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以春风般的温暖,她好似在说着一段很寻常的话,像是丝毫不知道失去脊椎骨之后,她一生的苦修都很可能化作虚无。
“风清,谁要你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不接收!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尤其是你!”
若离忽然冲着风清大声吼了起来。
“丫头!”
普渡走了过去,在若离的肩膀上拍了拍,“师父当着你的面把这些说出来,并不是希望你如此激动,你明白吗?”
“师父!”
若离擦干眼泪,破涕为笑。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或许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出生连累了我的父亲,让他早早有了白发。自从上一次死而复生之后,我过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我已经多活了很多天,我已经很满足了。”
若离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玉萧子几人的脸上扫过,玉萧子几人全都是热泪盈眶。
“风清师伯,其实我早已经不恨你了,一直以来就是不知道如何和你相处罢了。我知道你与我爹爹是真感情,你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现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你们的,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会非常的幸福开心。我若是死了,以后我的爹爹就麻烦师伯您来照顾了。”
风清毕竟是个女子,心肠较软,听了这番话,忍不住捂着脸大哭起来。
“韩师弟!”
若离笑看着韩晨,“真想不到你的成长那么快!一开始,你在我们五仙观里面,没人瞧得起你。不过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是,你比那些师兄都不差,你比他们每一个人都要优秀很多。五仙观迟早要交到你的手上,我爹爹年纪大了,以后门中的事务你要多担着。”
若离像是在交代后事似的,所有人心里都悲痛极了,却无人能说点什么出来。
“爹爹,女儿对你没有太多要说的,只希望您的余生能活的快乐洒脱,您的前半生有太多的牵绊,我知道过去的很多年中,您一直活得不快乐。就算是女儿以后不在您身边了,您也要知道您的身边还有风清师伯,您要对风清师伯负责,你们要快乐地携手共度一生。”
语罢,若离转过身来,在普渡的身前跪了下来。
“师父,若离感激这些年您的教导,感激您对若离的纵容,在您面前,若离可以永远的肆无忌惮下去。师父,您要多多保重。小……小白哥哥醒来之后,您一定要告诉他,让他不要难过,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他,希望他幸福。”
语罢,若离盘膝坐在地上,沉声道:“师父,动手吧,取出灵根!”
普渡这辈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但今日的若离仍然是让他动容,他根本下不去手。
“丫头,师父无能啊!”
普渡老泪纵横,真正面临这个时刻的时候,他根本克制不住内心的伤痛。
“师父,您不动手,难道要小白哥哥亲自动手吗?您知道那样会有多残忍吗?”
若离美眸含泪,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悄然从眼角滑落出来。
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下手,那都是一种绝大的折磨。普渡老泪纵横,犹豫了半天,最终也还是下不去手。
“让我来吧。”
风清走到若离的身前,“丫头,可以吗?”
“师伯,动手吧。”若离点了点头。
绕到若离的身后,风清举起了手,其余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谁能忍心看到接下来的那一幕。
风清举起的手突然间落在了若离的头顶上,若离只觉自己的头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都睁开眼睛吧。”
风清的声音传入了其他三人的耳中,普渡三人睁开了眼。
“若离师姐怎么了?”
韩晨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若离,一脸的惊恐之色。
“她没事,只不过是被我用定魂针封住了神魂,在我取出定魂针之前,她不会苏醒。”
“清儿,你要做什么?”玉萧子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风清笑道:“玉郎,我早已经说过了,我欠这个孩子的,现在有了机会,我应该偿还她。”
“不!”玉萧子猛烈地摇头。
风清笑道:“玉郎,你放心,失去了脊椎骨,我并不会死,顶多是修为受损吧。普度大师,您说是吗?”
普渡点了点头。
“玉郎,你看到了吧,普渡大师你应该相信吧?”
风清的笑容显得很轻松,这些年她一直在等待能有一个机会可以为若离做些什么,现在她终于等来了。
“清儿,你叫我如何面对你啊!”玉萧子心如刀割,一边是女儿,一边是情人,他实在是太难了。
风清笑道:“有什么不好面对的,你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玉郎,就让我为这孩子做点什么吧。我害她一出生就是去了母亲,这是我永远都无法弥补的过错。如果我能做些什么,我的心里至少可以舒服一些。玉郎,如果今日若离的母亲还在,换做是她,我想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为若离捐献出自己的脊椎骨吧。我虽然不是她的母亲,但我愿意成为她的母亲,像她的母亲那样关爱她。”
语罢,风清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普渡大师,请开始吧。”
“风清掌门,你可想清楚了?一旦你失去自己的脊椎骨,纵然不会丧失性命,修为也将受损严重。”
风清笑道:“早就想清楚了,终于让我等来了这一天,我高兴着呢。”
普渡道:“和尚真的佩服你。”
“那就请大师开始吧。”
风清盘膝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韩晨和玉萧子全都站了起来,他们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玉萧子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去,不忍心看着那一幕发生。
“大师,需要我做些什么吗?”韩晨问道:“如果有需要的,您请尽管吩咐。”
普渡道:“没什么需要做的。你们都出去吧。”
玉萧子和韩晨从普渡的禅房里走了出去,在禅房外焦急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