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吓得的嗷嗷尖叫,脸色惨白,呼吸困难。张宏做着手势:“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就让小鬼儿吸光你的血。”

那小鬼儿真就搂住了那人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嘴。我在旁边,瞬间感觉温度下降好几度,这小鬼儿不知是张宏从哪找来的,真是极阴之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人嗓子都快喊劈了,呜呜哭,鼻涕眼泪糊的满脸都是:“你,你们这样,我要,我要报警抓你们。”

张宏笑:“咱们国内只对人身伤害有量刑,而把一个人变成精神病,这个就无法衡量了,打根上就不承认超自然现象引起的精神创伤,谁让咱们宣扬无神论呢。所以,这个漏洞也是我回来的主要原因,黑衣巫师可以随便在国内下蛊下降,弄死人也不犯法,因为咱们这里压根就不承认超自然的存在。”

他吸了口气,叹了一声:“我喜欢。”

他这么一说,打开我一个思路,以后巫师可以在国内横行无忌了,不必和当事人有什么身体接触,甚至不用露面,隔空用巫术致死,就算日后查出来也没法量刑。

这人一听就傻了,哭着说:“我错了,我错了,我说。”

张宏怒斥一声,赶紧说。

这人这才说出来,他是火哥的手下,是火哥派来盯梢的。要把王强见到什么人,都去过什么地方,回去全部告知火哥。

张宏再一拍他的脖子,收了法眼,他就见不到那小鬼儿了。我们把他赶下车,小鬼儿一直拽着那人的胳膊,并没有被张宏收回来。

张宏嘱咐他赶紧回去,如果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吓得撒腿就跑,一会儿就没影了,我远远看着,小鬼儿已经顺着他的后背爬上了脖子,骑在他的肩膀上。

“你不怕他说出去?”我问。

张宏看看窗外:“他活不过今晚。”

“你可真够狠的。”我呵呵笑。

“彼此彼此。”张宏道:“你也下车吧,咱俩唠也唠得差不多了,以后手机联系。”

我下了车,告诉他,我明天会去三和大厦剪彩,问他怎么看。张宏笑:“你是领头人,大主意你拿,不过可以告诉我的想法,那些日本人不可信。不是因为历史原因,我就是单纯不相信他们。”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

离开他,我慢悠悠走出了大学城,这个过程里我放出了十几个亡灵,在周边巡逻放哨,看看还有没有跟踪者,并没有发现端倪。

张宏这招简直太好了,我以后也要时常加着防备。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了车来到锦宴楼,富少伟、施鹏还有火哥他们都在。我看向火哥,他呵呵笑着迎过来,一口一个老大叫着,看不出任何异常,我点点头,没有点破。

富少伟道:“老大,今天去剪彩,你穿着一身休闲不太好,我正好有几套西装,你来试试。”

他们簇拥着我来到换衣室,换了几套西装,有一身黑色的特别适合,啥牌子我也叫不出来,看样挺牛逼的。

我换上这身衣服,真有点鸟枪换炮的意思,看着挺有派。在众星捧月之下,我坐上商务轿车,一路呼啸来到市中心的三和大厦。

这座大厦挺立在本市的江口上,造型极为独特,大厦全身呈流线型,干净漂亮,透着一种凌厉美感,乍看上去有点像什么,又说不出来。在大厦最顶端,是一个圆形风洞的拱门设计,此时阳光正好偏移,光芒从圆形中透过,拱门是用无数的玻璃片镶嵌而成,光线在玻璃上反射游走,霞光万道,形成了一种极其震撼的视觉冲击。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我们一出来就看到一大群彬彬有礼的日本人已经等候多时,都是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看到我们就鞠躬,一口一个嗨依。

富少伟轻车熟路,笑容满面和他们握手,我站在后面冷眼看着。

日本人纷纷过来跟我握手,富少伟介绍说这个是株式会社的老板,那个是什么商务公司的董事,反正都是大来头,介绍介绍去,到最后一个老头。

这老头看不出多大年纪,半秃头,收拾得倒是挺利索挺干净,只是两个眼睛有点让人不敢对视,眼神如鹰,极其锐利,像是两把刀。

富少伟道:“这位就是这座大楼的总设计师,高野平章先生。”

“你好。”我和他握握手。

老头的手极为绵厚,很是宽大,张嘴是极正规的普通话:“王先生,你好,欢迎莅临。”

“高野先生你很厉害,”我说:“来的时候,我简单看了一下大楼外观,真是气势雄伟,风格独特。我们江北只是一个小小二线城市,比不上一线大都市的繁华和高楼大厦,能引来你们三和集团在此地投资修建,带动经济发展,非常感谢。”

高野平章哈哈大笑,拍着我的手:“王先生说话是官方气很足,不过呢,相当受用。我们两国有很多误会,现在正是一起携手共进的时候。我们的资金、技术和理念会源源不断带入这里,一起发展,一起进步,形成一个共同繁荣的共荣圈。”

我的笑容僵住,这话听得真他妈的别扭。

“我不太明白,”我说:“这次剪彩自有官面的人来主持,我一个小小闲人,没资格托付起这么重大的责任。”

高野平章笑:“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就说说心里话,王先生年轻有为,前些日子刚刚获得修行圈领头人的称号,神通广大,我们听了之后都特别的高兴。别看我这个岁数,可我不愿意和老头子们打交道,反而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和有朝气有希望的青年交往,也愿意扶持你们。那句话怎么说的,扶上马送一程。从现在起,王先生和我们就是好朋友,你有什么事或是想干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们一声,绝对是鼎力相助。”

他拍拍手,就看到丽子女士不知从哪出来,穿着一身和服,踩着小碎步,扎着大大的发髻。这娘们相当有女人味,小木屐这么一踩,嘎吱嘎吱响,风情万种。

她笑盈盈过来,手里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把钥匙。

高野平章拿起第一把钥匙,递给我:“这是市中心金容花园的一套公寓,不算什么,聊表心意。”

我摆摆手:“不敢当。”

“我听说王先生现在还租着房子,作为领头人这个身份,实在说不过去。这套房子就当是三和集团的一点点心意。”高野平章说。

我没有接,而是问:“那把钥匙是什么?”

“是一辆丰田轿车,给王先生代步的。”高野平章说。

我岔开话题:“是不是该上去了?”

富少伟赶紧道:“老大,这两把钥匙怎么办?”

“无功不受禄。”我淡淡说:“我是不会收的。”

说实话,就这点东西还想收买我?真是可笑,我而今神通广大,修为逆天,区区一套房子一辆车唾手可得,犯不着卖个人情给日本人。

我在前面走着,丽子女士一路小跑,半鞠着躬这个殷勤啊。我的呼吸都有力起来,这他妈才叫人生呢,大财团上赶着巴结,日本女人紧着伺候,我都没放在眼里。

进了电梯,一路向上,来到大厅,就看到里面人声鼎沸,来的都是社会精英,还有很多官面的人,男的西装革履,女的职业裙装,落落大方,逼格惊人。

我走在他们中间,就像是俯瞰众生一般,现在才知道,气质这东西真不是装出来的,首先必须要有底气,有了超人一等的能力,才会自然而然散发出来人格魅力。

我被丽子女士带到上座,这里落位的都是本市企事业的精英,这个集团的董事长,那个财团的主席。我和他们一一握手,不卑不亢,彼此也算认识了。

可能是他们看我太年轻,没有太放在眼里,仅仅是处于客套。

到了九点多钟,主持人开始主持,然后是表演歌舞,还专门从日本海佐渡岛请来的鼓童乐队。十几个日本青年男女,穿着传统服饰,对着大鼓一顿敲,敲得人浑身热血沸腾,心神震荡,台下众人听的鸦雀无声,很多人竟然不由自主地流泪。

眼瞅着要到十点了,是剪彩的良时。我一直在沉思,要不要剪这个彩,按说这就是个商务活动没啥大不了的,但张宏的话在我脑海里盘旋,这些日本人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