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诗雅和南宫扉对视一眼,惊恐慌张地撇过头去。

他们二人拼尽全力保持平静的神色,假装“我和她他不熟”的表情。

“快走啦,我饿了。”真真不拆穿他们蹩脚的演技,一个劲地催促。

南宫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搀扶真真的手却猛然颤了颤。

看着真真和南宫扉秀恩爱,心生绝望,濒临崩溃的宣诗雅怒从心头起。

“阿扉,你......。”

“我是你的雇主,你要叫我老板。”

南宫扉急切地打断宣诗雅,却不知怎地,心一阵抽痛。

宣诗雅眼眶通红,压抑着哭腔说,“老板,我家里出了急事,想要跟你请几天假。”

“什么事?严不严重吗?要不要我陪......。”

南宫扉及时吞下后面的几个字,浑不在意地挥挥手。

“我身边不缺照顾的人,你想请假就请假吧。不过,我不是做慈善的,你请假期间没有工资。”

为了撇清和宣诗雅的关系,尤其是在真真的面前,南宫扉佯装冷酷无情。

宣诗雅低着头,看不破,想不透,委屈点头,“我知道,谢谢阿扉......谢谢老板,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和刘小姐恩爱。”

宣诗雅强忍身体的疼痛,脚步飞快地离开的三十八层。

走出医院的大门,宣诗雅忍不住失声痛哭,过往路人侧目而视。

顿了顿,宣诗雅擦去眼泪,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她父亲所在医院。

终究是迟了一步,宣诗雅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宣布了她父亲死亡的时间。

那一刻,宣诗雅只觉得天塌了下来。

那可是她唯一的爸爸,她唯一的亲爸爸。

虽然他不顾正业,好酒烂赌。

虽然他脾气暴躁,欺软怕硬。

虽然一天到晚拳打脚踢她,甚至逼迫还是十三岁的她“工作”。

他做过很过错事,但他始终是她的父亲。

父亲因病去世,宣诗雅绝望透顶。

“宣小姐,请容我说句话。”

医生一脸郑重,语气却是轻柔。

“宣先生并非是因病去世。”

“可是我爸爸他?”

“宣先生其实早可以出院,只是他坚持住院继续观察。今日宣先生突然离世,是因为他瞒着护士偷吃鸡脖子,囫囵吞枣的,气管被鸡骨头堵住,窒息而亡。”

宣诗雅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这......这是个什么死法?

人都死了,宣诗雅愣怔一下,继续她的忆苦思甜。

哭了好半天,感觉体内水分告罄,宣诗雅喝了口水,自然而然拿起手机,拨打了皇甫xx的电话。

皇甫xx迅速赶来医院,“诗雅。”

宣诗雅闻声站起来,“xx。”

两人向着彼此跑去,张开双臂,紧紧搂着对方。

“呜呜呜,xx,我爸爸死了,我爸爸被鸡骨头噎死了。”

“呜呜呜,诗雅,你一哭,我跟着也想哭了,我还没吃晚饭。”

皇甫xx抱着宣诗雅嚎啕大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爸爸死了。

两人抱头痛哭十五六分钟,眼泪汇聚成溪,流入下水道中。

宣父的葬礼花费三天的时间,皇甫xx披麻戴孝还未卸下,心急如焚地开口询问宣诗雅她以后要怎么办。

宣诗雅抬起头,呆呆愣愣地看着碧空如洗的湛蓝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