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妍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太子妃絮絮叨叨的说着。

她很清楚,太子妃大抵是为了不让她怪罪她,所以才会同她说那么多,估计是想着,待会太子若回来,便让她帮她说说话。

毕竟府里走水,太子侧妃死亡,她这个做太子妃的,应当是会受到一些牵连的。

此时府里另一名侧妃,周侧妃也是不敢相信。

“你说的可是真的?独孤侧妃真的死了?”周侧妃一脸惊诧,她今早去太子妃那儿请安的时候,见她还很精神来着她,一点都不想是要轻生的样子。

怎的人突然就死了?

“千真万确,奴婢可是特地去近处瞧了。”贴身丫鬟点点头,一脸惊怕的开口道:“啧啧啧,您不知道,独孤侧妃那尸体啊,都被烧成黑乎乎的一块碳了,若不是她手指上带的那扳指,奴婢还认不出来那是她呢。”

“而且奴婢还打听到了,独孤侧妃是自己让丫鬟买了火油泼在宅院边上的,估计是想跟睿王妃同归于尽,没想到睿王妃逃出来了。”

“睿王妃也来了?”周侧妃一脸惊愕,之前她跟独孤妍闹翻,她还以为独孤妍一辈子都不会踏足太子府了。

没想到,这次她居然真赴约了。

还差点被独孤敏给烧死?

陡的,她突然想到之前还没跟独孤妍闹翻那会儿,她来太子府也遭到了一场大火,人差点就交代在里面了。

结果最后是独孤敏的孩子死了,她还活着。

不得不说,独孤妍的命是真的硬。

上次那场大火带走了独孤敏的孩子,这次这场大火带走了她的命。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了。

“可不是,现在正在太子妃那儿呢。”丫鬟点点头,冲她道:“周侧妃,咱要不要也过去问候睿王妃几声?”

“不去。”周侧妃翻了个白眼,靠坐在软塌上,慵懒的开口道:“我可不想见到太子妃,早上见过一次也就算了,现在还见一次,你怕是不想让我吃晚膳了。”

想想她跟独孤敏斗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都还以为最后太子妃会从她们两个之中选择。

没想到轩辕哲最后谁都不要,直接另抬了一个。

要是那一个身份比她们两个贵重也就罢了,可那一个就是一个出身贫贱的丫鬟,可把她们两膈应坏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周侧妃就知道自己是争不过这太子妃之位了,也就消停了,安安分分的养着自己的孩子,过着自己的日子。

每天在这太子府里,除了早上无法避免的请安之外,其他时候她都是避开太子妃的。

毕竟,见了她就觉得膈应的慌。

而她之前就已经跟独孤妍闹翻了,这新晋太子妃跟独孤妍长的又那么像,她屁颠屁颠的去问候她干什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快么?

不得不说,这人啊,果然是会成长的。

不过才一些日子不见,周侧妃倒是比之前要豁达的多了。

除了一些钻牛角尖出不来的之外,其他事情倒还看的算开。

现在唯一能让周侧妃觉得感慨的,那就是现在已经香消玉焚的独孤敏了。

好歹她们相互斗了好些日子了,当彼此的对手都已经当的习惯了,现在对手没了,这日子,怕是又要无聊了。

“唉……”周侧妃轻叹了声,微微摇头:“世事无常啊……”

………………

太子府起那么大的火,全京城的百姓都瞧见了。

轩辕哲回到太子府的时候,便瞧见了不少人正远远的聚集在太子府门口,一脸好奇的看着里面。

瞧见这聚集在一块的百姓,轩辕哲的面色有几分难看,吩咐人把他们都遣散之后,才打开门走进去。

说来也巧。

轩辕亦寒也才到不久,轩辕哲就到了。

只不过,轩辕亦寒是直奔独孤妍的方向来的,轩辕哲则是去已经烧的不成样子的院子看独孤敏。

“妍妍!”轩辕亦寒一来就直接把独孤妍抱到了怀里,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遍,确定她没事后,又紧紧的把她抱住:“你真是吓死我了。”

独孤妍靠在他怀里,一脸懵逼。

这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她都没听到外面有人传唤呢。

“我没事。”独孤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顺毛:“别担心,欢欢跟彩蝶她们都把我保护的好好的。”

“下次我不准你自己去任何地方了。”轩辕亦寒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着。

天知道,他在听到她出事的时候心里有多担心。

独孤妍知道让他担心了,便也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训自己。

她估计跟太子府犯冲吧。

来这太子府一两次,都差点把命留在这儿。

而且都是被火烧。

独孤妍心中重重叹息,这次应当是她最后一次来太子府了。

今后,估计不会再有机会过来了。

太子妃坐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小脸瞬间涨的通红,呆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急急忙忙的捂着脸转过身去,心里泛起一丝丝羡慕。

睿王跟睿王妃的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

若是有一天,她也能跟太子殿下这般恩爱,那该多好啊……

独孤妍眼角余光瞧见太子妃那捂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面上一红,轻拍了下轩辕亦寒的手背,低声道:“先放开我,回府了再抱。”

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呢,而且房间里还有人……

轩辕亦寒在她脸颊上偷香了一口,微微松开了她一些,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开:“我牵着你。”

独孤妍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清咳了声后,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太子殿下呢?”

听到她提起情敌的名字,轩辕亦寒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声音也硬邦邦的:“我不知道。”

独孤妍:“……”

这飞醋吃的,好不讲道理。

“太子殿下应当是去独孤侧妃那儿了。”背对着他们俩的太子妃细声细语的道:“毕竟独孤侧妃跟太子殿下的时间最长,她没了,太子殿下心里应当也是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