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震颤!

无数道目光望向北平饭店。

那儿已经被祝家化为人间炼狱,能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顶多也就是些四大家族的子弟逃了出来,祝奉义这位祝家家主让足足上百条人命追随祝家二公子赴黄泉。

无人不惊!

血腥味弥漫十里,令人头皮发麻。

这一夜。

除却祝家之外的四大家族罕见地没有对此发声,像是默许了祝家的行径,那些被屠戮了子弟的小家族也是敢怒不敢言。

用祝奉义的话来说,这是对他们的恩赐!

祝奉义此刻抱着祝云天的尸体站在北平饭店的门口,在他身后跪着一名瑟瑟发抖的老者。

若是有人在此的话,必定会惊讶地发现此老者正是北平饭店的实际掌控者!

昔日里北平饭店的老板也算是燕京的一号风云人物,是各大家族的座上宾,可如今却跪在祝奉义身后。

“祝老爷,北平饭店招待不周,罪有应得。”老者苦涩开口。

祝奉义沉默不语。

老者眼神黯淡下来,虽然祝奉义没说话,但他已经知道祝奉义的意思,他磕了三个脑袋,嘴巴苦涩道:“希望进这件事情能到我为止,不再牵连到我家里人,请祝老爷开恩!”

祝奉义终于动了,他迈开步子往前走,扔下一句话。

“你也去吧。”

“吾儿黄泉路上太孤单,不过我可以不再牵连任何人。”

老者目中含着浑浊的泪花,又磕了几个头,嘴里说着些感谢的话语,令周围的那些人心神触动。

次日。

北平饭店的实际掌控者被发现死于家中,死因是上吊自杀。

燕京一片哗然。

祝奉义也当真如同他所说的那般,在北平饭店实际掌控者自杀后没再追究他家里人,这件事情似乎也到此为止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开端!

祝奉义回到祝家庄园后宣布召回所有祝家子弟,让他们为次子祝云天送行,但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凶手程江。

“祝家震怒!”

“越是如此,说明祝家越是愤怒,这下没人能挡住祝家的脚步,程江已经成了祝奉义必杀之人。”

“这是风雨来袭前的宁静,安静得有些吓人。”

“……”

山雨欲来风满楼!

祝家庄园内已经架设起了临时的灵堂,巨大的黑色棺材摆放在中央,祝奉义身披麻衣,满脸阴沉。

祝云飞已经好了许多,他也难以相信弟弟就这么死了!

若不是看到棺材里将祝云天那张没了生机的脸颊,祝云飞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开玩笑的,虽说祝云天时时刻刻都想将他取而代之,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生弟弟,祝云飞说不愤怒那是假的!

“父亲,请允许我去杀了程江!”祝云飞吼道。

他内心在咆哮!

祝奉义转头看了眼祝云飞,脸上没有丝毫神色波动,道:“你想怎么杀程江?单枪匹马,还是带上祝家精锐?”

“这……”祝云飞一时语塞。

他可是听说弟弟祝云天带上十二名精锐也都无法诛杀江城,他更加没有那个本事,不过祝云飞还是不死心:“父亲,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们动用热武器的话一定能将那个贼子伏尸!”

祝奉义眸中难得有了一丝波动。

“你可知……”

“昨天晚上,小天其实是开了枪的,而且枪里的丹药也全都用完。”祝奉义语气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什么?!”

祝云飞打了个寒颤。

他原以为外面那些都是谣言,说什么程江能躲避子弹,在他看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这话从祝奉义嘴里说出来之后意义就变了,让祝云飞不得不相信那些所谓的‘谣言’。

“此人,很可怕!”祝奉义一字一句道。

祝云飞心中不知道是在庆幸还是在后怕,若是那天在长清惹怒程江的话,他会不会也杀了自己?

“可是父亲,难道就让弟弟白死了吗?若是这样的话,我们祝家还算什么五大家族,岂不是会让全天下人笑话?”祝云飞不忿,继续道:“弟弟之仇不报,如何能让他死得瞑目?”

祝奉义眼中爆射出慑人的光芒,竟将祝云飞吓得后退了几步。

“谁说我不报仇?”

祝奉义脸色阴沉似水,死去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疼爱的次子,此事又怎么可能算了?

他看了眼躺在棺材里的祝云天,冷声道:“先让程江再蹦跶几天时间吧,等我们把小天送上路后再慢慢清算这笔账,我要生啖其肉,痛饮其血,祭奠小天的在天之灵!”

“七日后,小天出殡之日,便是程江死期!”

祝云飞心神巨震。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为自己,乃至是弟弟报仇了!

这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在燕京内飞快传播,几乎成了人众皆知的秘密, 越是如此,越是没有人看好江城。

祝家真的怒了!

此时此刻。

曹子衿的别墅里。

她已经收到了不少来自各个信息源的消息,甚至有些持股势力暗示她让她把江城交出去,以此平息祝家的怒火。

祝家今时不同往日,据说已经和九大世家攀上了些关系。

不可阻挡!

“江城,要不你还是出逃吧,回到江南那边,燕京已经不太平。”曹子衿面带忧色地开口。

一场针对江城的风波正在酝酿!

江城面带淡笑,道:“逃?我为何要逃?便是世家联盟的子弟来了,我也照杀不误。”

“也正好能让我见识见识祝家的手段。”

曹子衿显然没有江城这般淡然,祝家历经百年而不倒,如今已经成长为顶尖的二等世家,非同寻可,岂是江城所能匹敌?

没有人看好江城。

包括曹子衿。

江城没理会忧心忡忡的曹子衿,伸了个懒腰后来到院子里的草坪开始锻炼,他手中捻着一根翠绿的小草,轻声呢喃:“祝家……有意思,七日之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访,送祝云天一程。”

曹子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那儿。

此时她正满眼震惊地望向江城的后背,要知道这才是一周时间而已,江城后背的伤疤几乎痊愈!

“他,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