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已经答应借兵给云族,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戏不戏言,那是朕说的算!唐浅,朕告诉你,朕要定你!”

顾子戚话落,猛地抱起唐浅,大步往内室走去。

“放开我!”唐浅挣扎,挣扎不开,被顾子戚扔向龙床。

手脚并用爬到床角,唐浅死死瞪着顾子戚。

顾子戚笑着,慢条斯理的脱去明黄色的龙袍。

唐浅脸红的滴血,又是羞的又是气的!

往床边一坐,顾子戚看着唐浅,沉声开口:“朕要是你,就乖乖躺下,安静顺从。想一想你的云族,你是要贞操还是要族人?”

呵!

苦涩一笑,唐浅垂下眸子,鼻尖一酸。

她还有什么选择?

这个昏君捏住了她的七寸。

衣服离开身体,唐浅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抱住自己。

望着雕花的床顶,她眸中一片空洞。

一直到月上中天,这场持久的折磨才结束。

唐浅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昏昏沉沉的被揽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顾子戚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带着温存。

她越是这样桀骜倔强,他就越是想要把这一切摧毁点。

这样的恶趣味,是否是某种情愫的开端?

“浅浅。”低唤一声,顾子戚收紧了手臂。

……

顾子戚早朝回来,龙床上,唐浅还在沉睡。

一掀龙袍,顾子戚坐于床榻边上,凝着床上人安静的睡颜。

看来昨晚上是把她折腾的太狠了,现在她眼角下方还有泪痕。

修长的手指伸出,他轻轻抚向她的脸颊。

忽而看见她长而密的睫毛忽闪了一下,顾子戚勾唇,冷声道:“既然醒了就起来。”

他话落,唐浅便睁开眼睛。

裹住被子坐起身,她挪着酸痛的身体,尽量距离他远一点坐着。

顾子戚睨了她一眼,沉声道:“从今天起,你就不必回别院了,就住在宫里。”

什么?!

目瞪口呆的看着顾子戚,唐浅死死咬住嘴唇。

他想把自己变成他的玩物吗?

“还请陛下三思!”

跪坐起来,唐浅手指紧紧捏着被角,“我乃质子,住在宫里于礼不合。”

为了逃开,她都不惜这么明着说出自己质子的身份了。

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顾子戚淡声说:“你是不是质子,朕说的算。唐浅,朕劝你不要考验朕的耐心!”

顾子戚话落,拂袖而去。

唐浅呆愣跌坐在床上,忽然想起什么。

青黛!

她还在角门那里等自己!

这么一想,探手摸过床角的衣服,唐浅咬着牙,往身上穿。

刚穿上中衣,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公主!”

青黛拖着哭音的声音响起。

唐浅惊讶看去,就见小姑娘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泫然泪泣的看着自己。

自嘲一笑,她也不必再隐瞒什么。

披上外衫,唐浅朝青黛招手,“过来吧。”

青黛咬着嘴唇,眼眶含着泪,一步两步,而后快步奔过来。

“公主!”扑倒唐浅腿边,她大哭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公主!”

揉着小姑娘的头发,唐浅看向前方,“命也,孽也。”

没有顾子戚的准许,唐浅就连凌霄宫都出不了。

返身回到内室,她也懒得再理是不是与礼不和了。

中午御膳房做的午膳送来,居然全部是云族吃食。

这明显的讨好,到让唐浅冷笑。

为了这么一具残破的身体,顾子戚也真的是有心了。

饿着,也是自己受罪,唐浅索性拉了青黛,一口一口吃饭。

青黛因为唐浅的事情,食不知味。

而看唐浅面无表情的吞下食物,更是心疼。

“公主!”一把按住唐浅的手腕,小姑娘又是落下泪,“公主不要这样,青黛心疼您!”

唐浅鼻尖一酸,捏了捏青黛的手指,“你忘了我们此行是为什么了?我们的族人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宣国能救他们。我这点,这点不算什么。”

“好一个忠君爱国!”

突然,低沉的男声自殿外传来。

接着一抹明黄色翩然而至。

青黛赶紧起身,退到一边。

顾子戚走过来,看了眼桌上午膳,“还合胃口吗?”

唐浅垂眸,缴紧了手指。

面对他,她还是不能够……

顾子戚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也不恼。

坐在唐浅身边,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唐浅惊讶看向他,就被他猛地扯到怀里抱住。

“陛下!”

顾子戚低头吻了吻她苍白的小脸,执起碗边的筷子,亲自夹了一口菜喂到她嘴边。

他以为的恩宠,在唐浅看来就是讽刺。

他是把她当做宠物了吗?

可她能怎么办?

苦笑着,唐浅张嘴,含住菜,慢慢咀嚼,吞咽下去。

顾子戚似乎得了趣,一顿饭,就这么喂着唐浅结束。

拿过丝帕给她擦了擦嘴角,顾子戚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吻住。

青黛还在这里!

他便这般!

唐浅又羞又恼,忍不住朝着他的舌咬下去。

一时没控制好力道,血腥味弥漫口腔。

顾子戚剑眉一凛,放开她,捏住她的下颌凝着她。

“就这么不愿意?”

唐浅垂眸不看他。

顾子戚心内怒火燃燃,但看她脸色那么白,也就忍下。

站起身,他扯了她入怀,沉声说:“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他指向身后要跟着的青黛,“你留在这里!”

青黛咬牙,只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唐浅被他带走。

云族的圣树是梨树。

顾子戚对于此,很是鄙夷。

但传闻,云族祖先当年就是因为在梨树下得救,故而将梨树视为神圣。

宫中有不少繁花种类,但梨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却是没有。

顾子戚打听到唐浅最喜欢梨树,便叫人在御花园移植了一颗。

满园珍奇花卉,偏偏一棵梨树,格格不入。

就像是唐浅。

顾子戚带着她来到梨树下,闻着熟悉的花香,唐浅还有点不敢置信。

从云族到宣国帝都,她们整整走了两个月。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云族宫廷,第一次离家这么不久,不思念是假的。

今天吃了云族的吃食,已经强忍着,这时候看见梨树,便无法控制自己。

眼泪簌簌而下,她从顾子戚臂弯中挣脱出来,走向梨树。

纤细的手抬起,放在梨树树干上,唐浅闭着眼睛,情绪奔涌。

顾子戚立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羸弱的背影,心口一角泛起丝丝的涩感。

雾芳阁内,他中套,被下了药。

跟她,算是一个意外。

可就是这个意外,到让他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想着,他情不自禁的抬步走过来,从她身后将她圈到怀中抱紧。

“浅浅,做朕的妃子好不好?”

唐浅一怔,从思乡中回神过来。

做他的妃子?

呵呵!

他真是……

她怎么会接受一个强了自己的恶人!

冷冷转身,唐浅淡声道:“陛下说笑了,唐浅哪里配得上做陛下的妃子。”

顾子戚沉沉看着她,重瞳阴鸷。

握住她的肩膀,他冷声说:“朕就不相信,捂不热你这块冰石头!朕说到做到!朕要你做朕的妃子,做朕的宠妃!”

……

秋去冬来,言官谏臣时不时就送上一份奏折,狠批唐浅狐媚惑主。

而就在这三天两头的讨伐中,唐浅在顾子戚的凌霄宫住了三个月。

三个月不长,也不短,宣国和云族的将士已经将虎鸷驱赶,不日即将将其铲平。

到时候,她便可以返回云族了。

帝都的冬天比云族冷上不止一倍,唐浅穿着顾子戚新赏的白狐披风,坐在窗前赏雪。

顾子戚怕她冷,宁愿自己热着,内殿里的地龙数量是平日的两倍。

从龙吟殿过来,顾子戚一身黑色的大氅,步履生风。

一进殿内,便有小太监过来为他除了大氅。

先走到地龙前将身子弄暖,他这才进了内室。

看她临窗而立,背影孤孑,他一时看的痴了。

唐浅听到身后动静,回过头,就见顾子戚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陛下。”

一声轻唤,叫醒了顾子戚。

手握拳放于唇边轻咳一声,顾子戚抬步走过来。

“天太冷,雪后更是,你这样便不怕冻着?”蹙眉说着,他抬手关了窗子,拢了拢唐浅白狐披风的衣襟。

唐浅轻笑:“我穿的这样多,还能多冷?”

顾子戚为她的笑容又失了神。

三个月小心翼翼的宠爱,她比之前对他态度平和了一些,偶尔也会对他笑。

只是,他知道她心里仍然记着要离开宣国,离开他。

想到这里,握住唐浅手臂的手不禁收紧了些。

唐浅疼的蹙眉,低声开口:“陛下,你弄疼我了。”

顾子戚受惊收回手,沉声说:“抱歉。”

堂堂宣国皇帝,对她说抱歉,这样在乎她。

唐浅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走到桌边坐下,唐浅为顾子戚倒了杯茶,漫不经心的开口,“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

顾子戚捏紧手中杯子,冷斥:“后宫不得干政!”

那些将士也不知道是不是归心急切,居然只用了三个月便将强大的虎鸷消灭,他们敢不敢再打的时间长一点,这样他便能留她久一点。

“陛下,我非后宫之人。”唐浅冷笑,淡漠的看着他。

顾子戚自嘲一笑,忽而握住唐浅手腕,“朕问你,若是云族胜了,你便立即要回去吗?”

唐浅眸色含笑,“不然呢?难道陛下想要扣留质子吗?”

扣留质子,必定引发两国战争。

可是依照她在云族的地位,恐怕云族不会为她开战,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朕不会扣着你。”顾子戚松开手,端起茶蛊轻抿一口,“朕要的是你心甘情愿。你想回去,尽管回去,朕会风光礼聘,娶你入宫!”

唐浅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情意绵长。

为了一个女子,这个昏君!

想着,唐浅颊上却染上两道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