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伤势如何?”奇岩走上前,看了一眼盘子里的器皿和物件,眉结深锁。

艾洛夫拉下口罩,他是俄罗斯的名医,跟随在主人身边很多年的时光。

这辈子,见过主人真面目的人其实不多,艾洛夫是其中一个。

连奇岩都没有这么幸运。

至于为何只能医生看见,奇岩深知其中道理。

“伤口都做过处理了,还好没有伤及内脏,不过颧骨有些淤青,额头和眉角已经被面具刮伤了,上了药,也做了包扎,相信过几天会好起来。”艾洛夫总算松了一口气,转眸看了一眼蔚晴,不动声色,“主人现在各项体征都平稳下来了,不过最好别再刺激了,否则之前做的一系列疗效都是白费功夫。”

“是,辛苦你了。我会看着主人的。艾洛夫,也希望你尽快想到更好的办法医治主人。”奇岩不忘叮咛一句。

艾洛夫点点头:“是的,这是我分内的事,我会尽力的。”

拖着手术盘,艾洛夫再深看了蔚晴一眼,旋即转身离开。

奇岩也跟着看了一眼蔚晴:“蔚小姐,我想主人今天应该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你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不如先回房吧,我让阿卡做点吃的给主人送去。”

“不如我来做吧。”她脱口而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她承认自己有点小私心,因为她太过好奇那只冷兽的容貌!

是麻子还是妖孽?她当然得找个相当好的理由一探究竟才是。

“这……”奇岩有丝犹豫。

“安啦,我不是说过么,这四天,休兵。”

对奇岩灿然一笑,蔚晴踩着拖鞋咚咚咚地跑出房间。

在经过奇岩身旁时,扬起一阵清柔的芬芳,久久不散……

……

……

“阿卡,你觉得病人应该吃点什么好?”

“阿卡,德国没有米饭吃吗?”

“阿卡,鸡蛋不可能没有吧?”

“阿卡……”

西式的厨房里,一抹纤瘦的身影在不停忙碌着,蔚晴几乎每隔几秒就会问愣站在一旁的阿卡一次。

“阿卡,面条,煮面条好了。”

“阿卡,你赶紧给我找两根火腿过来。”

“咦,他脸部撞伤了,嘴角也受伤了,吃面条会不会咬不动?”

阿卡在打量了蔚晴n次之后,这才脱口而出:“小姐,主人撞伤的不是牙。”

“喔,也对,那就吃面条吧,嗯……他吃不吃辣的啊?”蔚晴已经在锅里煮好了一锅白开水。

阿卡在硕大的冰柜里找到鸡蛋和火腿,递给蔚晴。

眼神里有不可思议的惊讶:“小姐,主人喜欢吃清淡的食物,最好是冷盘,你真的打算煮一锅热腾腾的面条送上去吗?”

冷盘?

蔚晴的表情即刻僵硬在半空中,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的确,那禽兽根本不是常人。

“可是……吃多了冷盘对肠胃真的不好呢。”她撇了撇嘴,那冷兽的面容又浮现在她的眼前,像是拂过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唔,估计那家伙就是吃多了冷食,所以才会变得跟兽类越来越像!”

于是,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蔚晴努力对自己点点头,打开瓦斯,将锅里的水煮得更沸腾一些。

然后伸手问阿卡:“面条呢?”

“小姐……你不会执意要煮面吧?”阿卡额角开始冒出冷汗。

事实上今天的她,还没有完全从莫斯科飞来柏林的震惊中晃过神来,瞪着蔚晴的脸庞像是看外星人那般,“主人不能吃热腾腾的食物啊……”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看看,他现在病成什么样子了!流个汗都能晕倒,你说这样的体魄,怎么能做你们的主子么?还那什么猎鹰的首脑呢。”

蔚晴自顾自地抽过阿卡揣紧怀中的一包面条,撕开包装——

惊讶了整整三秒钟!

然后,她将面条毫不犹豫地倒进那锅滚烫的开水之中,拎起勺子开始搅拌。

“多吃热食,对身体好一点,阿卡你也是,瘦成这个样子,我严重怀疑这里是不是虐仆……”

阿卡傻愣愣地看着蔚晴,一边煮着面条,一边又利落地在另一口锅里煎起了鸡蛋。

然后是切火腿,拿碗,沉湎,浇蛋汤……

“ok,大功告成!”

像是完成了一件艺术品那般,蔚晴颇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尤其是热气喷喷的面条里,泛着鸡蛋和火腿的香味儿,一闻就知道味道很可口。

准备好筷子,将面碗放进餐盘里:“阿卡,借过哦,这里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我送面上去喽。”

“小姐……你还是不要这样……”

阿卡吞了吞口水,小姐的做法简直要吓坏她的胆子了!

可是她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小姐端着餐盘走出去……

但愿主人肯大发慈悲吃下小姐亲手做的面吧!

正如小姐所说,吃热食对身体会好一点。

她阿卡也是为了主人着想才没有执意阻拦小姐,希望主人不要怪她,阿门~~。

……

……

蔚晴端着餐盘,来到了况天澈所住的那间卧房的门外。

途中并没有见到奇岩的身影。

四处观望了一下,暗暗耐下好奇的心理,腾出一只手,轻轻敲敲门——

叩叩叩。

耳朵几乎是贴在门板上,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那个,况天澈,我是来送吃的哦。”说完,静候了几秒钟,仍未得到回应。

她径直拧开门把手,门未上锁。

她轻轻推开,一股强冷的空气迎面扑来……

满室的漆黑,大白天的,竟也可以黑成这个样子!

唔,还真是没有任何惊喜啊!

这只冷兽永远都身处在冰窖之中。

“喂,我送吃的来了,你在不在?开一下灯好不好?”她拧了拧眉,将门带上。

一只手顺势摸了摸一旁墙壁的按钮,咔嚓一声,按钮灯开。

却不想,原来连光线都是这么的昏暗!

真是被打败了。

“啧,见不得人么?”她低声咕哝一句,挺直腰杆,登堂入室。

却没想到,这卧房里面竟然还有卧房!

“俄罗斯套娃么?房子还一个套一个的!”她小声噎嚅。

像是宫殿一样,转过一扇又一扇的门,开过一间又一间房的灯光,她才终于走到最后一间偌大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