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皱皱眉:“我澄清什么?”

“你看!”他把手机递给她,上面是今天早上那条消息,照片也是两人昨天凑在一起亲密的样子。

姜岁习以为常,耸耸肩:“大哥,媒体粉丝就喜欢炒这个难道你不知道?她们恨不能把你塑造成我身后的男人,好像自己偶像给别人当备胎很高兴似的。”她翻了个白眼,“我都有男朋友了,澄清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我不是让你去媒体澄清。”江明信瞄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啃面包的林少雪,“你去侧面和少雪说说,最好是能不知不觉地告诉她我是个多么忠贞不二的好男人。”

“这是多好的机会,你自己去吧。”动作老师还在等着她,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倾听少男心事。

说完,姜岁就起身离开,走之前她只留下一句:“我劝你,既然喜欢就主动点,难道你还指望小雪自己看出来你喜欢她吗?”

江明信在原地头脑风暴了十分钟,觉得姜岁说的实在有道理。但作为一个大龄单身男青年,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一个女孩表露自己的心事,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先旁敲侧击一下。

姜岁这边行不通,他只能找到了剧中饰演明君的宫小韦。没想到那姑娘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地狱。

“你想追林少雪?”宫小韦眨眨大眼,“可是她之前说她有男朋友了啊。”说完,她就自顾自地补妆再也没搭理过他。

出师未捷身先死,江明信抱着小钟在片场外面的车里哭了一下午。

“别别别,明信哥。”灿灿依旧抱着她巨大的日程本,低头用新买的小黄人签字笔疯狂书写着,“你晚上还要参加岁姐的杀青宴呢,哭丑了万一被林少雪看到不是更丢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明信揉揉红肿的眼眶,委屈唧唧:“那你来给我补补妆吧,我今天出门没带助理。”

灿灿“啪”的一声合上日程本,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大宝塞到他手里:“去找李田,让她给你遮遮吧。”她看了一眼手表,“还有,我马上要去机场接老板,你要一起跟来吗?”

江明信摇摇了摇头,被连推带桑地推下车。

始作俑者还从窗户里朝他挥手:“吃顿好的啊明信哥,待会儿见!”

江明信行尸走肉一般摊在姜岁棚子下面的椅子上,心力交瘁地他抬起眼皮,在人群中扫了好几圈都没看见林少雪的身影。

倒是陆藏就坐在在他不远处的地方看文件。

他眼珠转了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把大宝在手上挤了一大坨抹在脸上,催眠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英俊帅气,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陆藏连头都没抬。

江明信打量着对面这个男人——成熟,稳重,相貌虽然比他差了一点点,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冰山气质却是现在小女生喜欢的那种,他从头看到脚,觉得他除了你自己个子高腿长一点点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第九十四章 .@姜岁:里外不是人

“陆检察官。”江明信叫了对面男人一声。

陆藏抬起头瞥了他一眼,礼貌地点点头:“你好。”

“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二十八岁的男人和三十六岁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巨大的差距,一个如老人一般宛如死水,另一个如同弱智一般天真无邪。

“请说。”陆藏阖起手中的文件,说。

江明信觉得彼此都是成年人,有些话可以开门见山:“陆检,我看您和少雪好像走得蛮近的?”

“不熟。”

江明信被噎了一下,但是他的笑容仍然挂在嘴边:“那您知不知道,少雪已经有男朋友了?”

陆藏搁在桌面上的指节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他看向眼前这个男人——从前做过刑警的他其实在江明信坐下的瞬间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哦,是吗,我不知道。”他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是你吗?”

江明信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狼狈,他叹了口气:“这是最大的问题。”

所以现在他在这做什么,是想把他当作倾吐对象?

陆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两下,然后说道:“不好意思,院里还有工作找我回去,我先走了。”说完,他就带着文件长腿一迈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江明信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趴在桌上继续瘫成一滩烂泥。

所以当姜岁挽着陈佑宗的手臂欢欢喜喜地进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更加凄惨——二十八岁的男人,每天只能在片场接触女性,接的角色基本没有恋爱情结,现实中也没有嘘寒问暖的女朋友,零食铺子的收入最近还因为同行挤兑而下降了许多......

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啊!

另一边,姜岁为了迎接特地赶回来参加自己杀青宴的男朋友换上了刚从秦主编那里敲来的新款小礼服,明黄的短裙摆让她看上去像是个小精灵。

“好看吗?”她从休息室里蹦出来,先是从男人身后抱了一下他的腰,然后转到前面。

陈佑宗皱了皱眉头,眼神落在她肩头的细肩带上:“晚上可能会冷。”

姜岁哭笑不得:“这都六月份了怎么可能还会冷?”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走进休息室,从李田替她准备的随身的大包里翻出一条紫色的大丝巾......

“不不不!你敢让我围那个,我杀了你!”姜岁一下跳老远,“我现在总算明白和老男人在一起的坏处了,人说三岁一代沟,果然不假。”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以后我该叫你老陈比较合适。”

陈佑宗看了一眼手上的丝巾,自己也觉得样式有点土气了,便随手扔在桌子上,走出来,“我是老陈,那我爸是什么?”

姜岁转转眼珠:“你爸可比你洋气多了!”她抱住他,在他颈窝蹭了蹭,“他是才是小陈,你是老陈。”

“是吗?”陈佑宗眼中带着笑意,声音像提琴悠扬,“我是小陈,那我儿子是什么?”

女人别过脸:“谁知道你儿子是什么,说不定是从石头缝里随便蹦出来的或者是从垃圾箱捡的......对了,说到这个。”两个人牵着手往外走,姜岁好奇地问他,“你小的时候有没有问过你爸你是从哪儿来的?”

陈佑宗表情有点疑惑。

姜岁解释道:“这个问题在内地有很多标准答案,什么垃圾桶里捡的啊,充话费送的啊,还有地里种出来的啊......”

陈佑宗想了想:“这么说起来,好像依稀记得小时候我爸说过一次。”

“是什么是什么?”她好奇地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