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轻轻叫醒黄婷,后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丝晶莹的口水挂在嘴角,迷茫地看着眼前两个男人。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顿时羞红了脸:“呀,怎么不小心睡着了。”

“你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嘛,我们俩个又不是小孩。”岳麓看到黄婷可爱的模样,不禁有点心疼。

“你不是说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让你公安局里的朋友查一下一个叫六爷的人,还有……我以后就混城西了,还得你跟手下打个招呼,把我照顾一下……”

“混城西了?什么意思?”黄婷不解地问道。

岳麓便把自己和强哥的计划向黄婷说了,黄婷闻言竟然嗤嗤笑了起来,说道:“双料间谍,酷啊!”

岳麓苦笑着说道:“看来我今晚得把《无间道》再看一遍了,学习一下香江同胞们先进的间谍知识。”

黄婷笑着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无奈的样子,领着岳麓和黑子到餐厅,果然酒店特意留了一桌菜,还颇为丰盛。岳麓和黑子早就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东西,岳麓一边把自己心里的疑虑告诉黄婷。

主要就是,跟六爷混黑道,难免和公安的人打交道,而上个月岳麓在漠河闹得太凶了,跟公安局的人都是熟脸。公安局肯定有内奸,而且还不少,岳麓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身份被揭穿。

黄婷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岳麓之前几次和公安局的人打交道,几乎都比较仓促,真正把他相貌记住的人不多。

“烫个头发,配一副眼镜,没人能看出来的。”黄婷想了想说道。

“烫头?”岳麓不禁反问道。

这段时间因为事情比较多,岳麓从没理过发,现在头发几乎已经快齐耳了,乱糟糟的跟鸟窝一样。换个发型倒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得起个外号,你总不能用真名当间谍吧?”黑子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对对对,黄书记,我还得个假身份,你看明天能不能帮我搞张假证。”岳麓赶紧说道。

“小事。”对于黄婷,这根本就不叫个事。

又聊了一会儿细节问题,黄婷再一次困意来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没事吧,我带你去理发。”

“这点小事也要黄书记亲自陪同?”岳麓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他是那种完全不修边幅的人,被一个女人带去做头发,想想还真是挺难为情的……

黄婷打了一个哈欠,摆手示意岳麓别废话了:“明天起早点,赶早把外形收拾好,下午带你去照相。”

“照相干嘛?”

“假证上难道用我的照片?”黄婷累的两个眼皮打架:“好了,就这样吧,明早见。”

黄婷向两人道别后,便满脸疲倦地出去了,她在漠河的住处距离这里不远,因此并没有住酒店。

看着门口黄婷的背影,黑子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这个黄书记还真是贴心……岳哥,我看人家对你有意思。”

“有个屁意思,这些都是公事!”岳麓也困的不行,拉着黑子进了电梯。

站在电梯里,两人盯着闪烁不停的楼层数,黑子忽然说道:“岳哥,信阳那边一群傻X给你找麻烦,你一心为民办事还差点被送进监狱。依我看,你不如留在漠河吧,等这件事办完了,托黄老和黄书记的关系把你安排在漠河公安局……”

岳麓不禁一楞,黑子说的这些话,他何尝没有想过。

在信阳,每天一睁眼,岳麓就要面对一大堆麻烦。

但在漠河,只要把罗德的事情处理好,以后的发展,只能用平步青云来形容。

但是……

“留在漠河?”岳麓问道,他想听听好兄弟的建议。

“没错,在信阳,除了何书记,剩下的人几乎随时都可能与你为敌。但是在漠河就不一样了,你和朴家兄妹是好朋友,又是深受黄老的赏识,更何况,黄婷书记对你还这么好,别说公安局副局长了,漠河县县长对你来说都是手到擒来。”黑三难得的严肃了一次。

这时,电梯到了,铁门缓缓打开,岳麓却没有动,而是看着黑三的眼睛问道:“其实我也这么想过。”

黑三道:“留在漠河真的很不错,岳哥,你考虑考虑。”

岳麓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出了电梯。

……

……

第二天一早,黄婷果然早早的来了酒店,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把还在做周公梦的岳麓和黑三催起来。

到理发店,在黄婷的授意下,店员给岳麓做了一个大背头,油光锃亮,依稀有《英雄本色》里发哥的风采。

黑子更是有趣,编了几撮脏辫,配上他黝黑的皮肤和一排大白牙,俨然是个南美来的说唱歌手。

又给岳麓配了一副无框眼镜,还别说,真跟之前判若两人。

一直忙活到晚上,总算万事俱备。第二天白天,岳麓和黑子在漠河美美的玩了一天,到晚上,两人便去蓝海酒吧找强哥报道了。

尽管强哥对这两人恨不得是当佛爷供起来,但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身份,在众人面前,强哥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大哥风采。

“这两位,陆越和刘黑,刚刚从上海回来,算是我的发小,以后就是我陈强的左膀右臂了。他们刚回漠河,对现在漠河的情况不太熟悉,各位兄弟们,就多多照顾一下。”强哥向众人介绍道。

陆越和刘黑,就是岳麓和黑子假证上的名字。

一众小弟赶紧起身敬酒,跟强哥这两位“发小”表忠心。

酒过三巡,喝得都有点醉醺醺了,强哥才开始说正事。

“这周末,六爷有一批货要到,还是从野猪林那边过来,边防那边交给黄老板办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货安安全全送到仓库,明白吗?”强哥点了一根烟,缓缓说道。

这种工作对这些人来说似乎很稀松平常,没有人当回事,甚至有一个小弟还笑嘻嘻地打听道:“强哥,什么货啊?”

强哥摆摆手说道:“不值钱。这件事没什么难度,所以我自己就不去了,你们全程听我这两个兄弟的指挥,顺便让他们熟悉一下咱们走货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