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金色的,我去,吴聃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虽然我也不是很了解吴聃的极限能力在哪儿,但是金色符箓用完之后反噬超大,驾驭不了的话落下个重伤这是很可能的。

当然若是道士身家富有,也可出高价购买昂贵的宝石,借以增加自身的法力,不过大部分的道士和修道者终其一生,由于醉心道术,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像吴聃这样的能保证自己温饱小康已经不错了,哪儿来的钱财购买昂贵的宝石和高级的符纸,是以只能使用些黄色符箓。

于是我上前劝道:“师父啊,你得酌量着点儿,这玩意用得不好落个半残很可能啊。”

吴聃翻了翻白眼,喝道:“怎么在你眼里你师父就这点本事?还半残?!”

我笑道:“师父,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看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师父,你要出点啥事我怎么办。”

吴聃啐道:“我这还没出事呢你就咒我,我看你倒是不像我的亲徒弟,还是小赵好。”

赵羽在一旁帮着吴聃整理东西,闻言笑而不语。

一切准备完毕,吴聃开始将村长找来的男的分组。我随处一扫,擦,来的男人最年轻的在四十上下,而且总体也就十几个,另外就是五六个小男孩。

吴聃皱了皱眉,将那几个小孩给赶走了。这种凶残的活动还是不要让孩子们来干才好。这时候,徐晨也来了,问能不能帮上忙。我苦笑道:“来一个是一个,我看这里最年轻的男的,也就属你了。”

说话间,我见麻满的父亲也加入进来,心想这年纪大了点儿,万一被邪气入侵可不好办。我刚想让他回去,村长却说,其实麻满的父亲也才四十三岁,算年轻的了,只是这几年愁的,给愁白了头发。

等人到齐之后,吴聃让大家带上拿来的铁锨铁铲等工具,围住那黑火教的祭祀墓准备开挖。之前,他先是在墓周围撒了一圈的桃树枝和公鸡血,一股子腥气刺鼻。不过我见这东西却真起了点效果。那墓上原本萦绕着的恶气确实弱了一些。

此时眼见着天黑,吴聃喝道:“大家开挖!”

一声令下,大家卯足了劲儿开始挖那山石泥土。可这破地方土质坚硬,我跟赵羽也挥汗如雨,半天总算是挖下去一个深坑。这时候,我见黑气一股股地从那深坑里飘出来,便对吴聃说道:“师父,快挖到了,继续的话有没有什么问题?!”

吴聃看了看,说道:“大家退后!”

众人一听,立即后退三步。吴聃上前,迅速画符,念咒捻诀,那符咒顿时腾起一股焰火,烧成灰烬撒入深坑。同时,吴聃抓了一把碗里的硬币丢进坑洞里。我看得心疼,心想我的钱啊,都没了。此时随之想起,吴聃好像根本没掏钱,都是义正词严地催促我们掏的,这老财迷。

撒完之后,那黑气又弱了许多,空气中的古怪腥臭味儿好像也被风给吹散了。于是吴聃继续命令道:“继续,挖到棺木为止!”

于是大家继续努力,没多会儿,果然挖到了一只黑色木头棺材。不知为何,这木头棺材竟然黑得发亮,好像根本没有腐烂的迹象。

吴聃皱了皱眉,亲自跳下坑洞,试探半晌,没什么响动。吴聃好像也很犹豫,琢磨了半晌没动弹。我在一旁提醒道:“师父你小心点儿,之前你到底有没有开过这玩意儿啊?”

大概当着这么多村民,吴聃不好说泄气的话,只好说道:“我试试看,你们还是继续闪开,一旦有问题赶紧跑。”

听了这话,除了我跟赵羽,其他人都退得挺远。我紧张地举起战神,心想就算是有什么东西出来,我也一枪给你崩了。赵羽也摸出夺舍刀蓄势待发。吴聃此时站到坑洞里,抽出那把断月斩星牛逼吹得山响的古剑,对着那棺材盖一剑劈了下去。

我知道吴聃的力道有数,这一剑也只是断了一棺材盖而已。可那一剑发出的声响却是惊天动地。只见黑木棺材突然裂成两半,一道黑气冲天而起。吴聃随即几个腾跃,逃出坑洞,险险地躲过。

我跟赵羽退后几步观望,却见飞出的好像不是阴魂,只是一股股的怨气,但是在四周阳气很重的东西压制下,那怨气也没的作祟,只是盘桓在周围。吴聃见状,端起那碗黑狗血泼了过去。随着一阵嘶嘶声,那团黑气慢慢蒸发一样消散掉,半晌后,四下恢复了正常。

就这么简单?我有些不可置信。再一看,确实底下的棺材里没有任何黑气缭绕了。我对吴聃一说,吴聃也很意外,说道:“虽然有点惊,但是好在没险。”

说着,他擦了擦额头冷汗,对我和赵羽说道:“行了,剩下的咱们爷儿仨下去看看吧,就别让别人经手了,应该只是个尸体。”

于是我嘱咐大家先退后,我们仨下去看看,村民们点头答应。此时我走到坑洞前一看,见黑木棺材里竟然树着一具干尸。说是干尸,其实应该说是焦尸,因为整个尸体已经被烧得差不多面目全非了。这尸体是被绑在一个钉在棺木底下的铁柱子上,身上貌似缠绕着很粗的铁索,应该是生前被绑在上面。我们仨跳进棺材里,这才见棺材比我们想象中要大一些,而且四个角落竟然钉着四盏油灯,只是现在那油灯已经不亮了。

我看着那焦尸,感觉有些反胃。之前看过活人祭祀的资料,处死祭祀人,也就是人牲的方法并不完全相同。除用烙铁慢慢灼死外,还有将人牺绑在木象鼻子上处死的方式,即木象绕一根大木柱旋转;人们在四周围绕,等木象鼻子转到自己面前时割一块人牺的肉,这样一刀一刀地将人牺剐死。最通用的方法是将人牺绞死或者挤死:一棵大树在中间劈开数尺,祭司和他的助手们将人牺的脖子或胸膛塞入树缝中,并用力夹紧。然后,等祭司用斧子稍稍砍伤人牺,人群开始争先恐后地在他身上割肉,但不触及头颅与内脏。这是凶残的国外某邪教干的事儿。而且呢,各村代表还会将人牲的肉带回去,按每户人数的多少平分,各户用树叶包好,埋在自己最好的田里。至于人牺的剩余部分,比如头颅、内脏和骨头则在第二天早晨和一只整羊一起焚化。此后将骨灰洒在农田中;或和成浆状涂在住房和谷仓上,也有和新谷混在一起的,据说可以防虫蛀。

这种活人祭祀的陋习十分残暴,这种活活烧死的还算是比较起来不太惨的,不过也够受的,最后还要剩下一口气被活埋。我叹了口气,去看那棺材角落里的油灯。除了尸体和油灯之外,这里面就没什么东西了。这就让我很奇怪,为什么要放油灯?

于是我蹲下去戴上手套,摸了一下那油灯,想看看能不能拔起一只回去研究研究。可就在这时,吴聃一声断喝:“别碰那东西!”

可惜他这话还是说晚了,我就觉得脚底下一热,再一看,我靠,四盏油灯同时亮起,四个角开始烧起明火来,并且速度蔓延过来。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我只觉得背后被人一提,一股力道将我和赵羽给抛出坑外。我摔倒在山石上,回头一看,原来是吴聃用尽力气将我俩给丢了出来。可现在那莫名其妙的火速度蔓延开来,根本就不是人能想象的速度!

吴聃这一丢,已经失了逃跑的先机,那邪火窜起极高,迅速将他的身影吞没。我顿时如五雷轰顶,几下爬到坑洞前,目眦俱裂撕心裂肺地喊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