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函禁不住看了一眼翟沛庭。

他视若无睹,伸手揽住了时小柔的肩膀,淡淡地说:“好了,既然嫂子回来了,我们就别都守在这里了。咱们走了,让他们俩好好地相处吧。大难过后,他们一定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卿卿我我地粘在一起。我们就别扫他们的兴了。”

时小柔犹豫不决地看向曲亦函,“曲姐姐,真的是这样吗?你刚经过了长途旅行,一个人守哥哥,身体能吃得消吗?”

“没问题!我身体壮得可以打死一头牛呢!放心好了!赶紧回去吧!别担心你哥哥,我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妥妥的。你啊,还是把所有心思都花在筹备你们的婚礼上吧。还有,早点睡,什么都别想,把自己的皮肤养得水水嫩嫩的,到时候做个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曲亦函温柔地笑着说。

时小柔幸福地笑了,“好啊,为了你这话,我一定会努力的!那辛苦曲姐姐了,我们先走了。88!”

“bey!”曲亦函目送他们出去后暗松了口长气。

看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这样很好很好。

她总算没有成为一个连自己都唾弃的罪人……

万幸……

只是好累好累,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她想好好地睡一觉了。

她坐了下来,趴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双手仍然紧握着时朕宇的左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心安,才能觉得一切都不曾改变。

只要她努力地守住自己的心不再开小差,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一定可以盼到岁月静好……

或许是太累,曲亦函这一闭眼真的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夜,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她睁开眼,只觉得窗外照进来的金色阳光有些晃眼,急忙闭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睁开,这才感觉到适应多了。

她长呼一口气,动了动脖子耸了耸肩,调整着自己酸痛的部位。

“很累吧?”突然时朕宇的声音温柔地传至耳中。

她回头看去,对上时朕宇温柔而深情的眸子。

“不累。”她急忙笑着问他,“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其实我早醒了。只不过看你睡得沉,所以没叫你。”时朕宇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揉着她的手腕,“你趴在自己的手上睡了一夜,是不是麻了?”

过于亲密的动作让她很不适应,只觉得全身每一个毛细孔都在排斥,让她很想立即甩掉他的手,可是最终她硬逼着自己生生地承受下来,强笑道:“嗯。的确是有些麻。不过被你这一按,倒舒服不少。”

“舒服吧?我可是学过推拿的。不过这辈子还没给谁推过,你算是第一个。”时朕宇温柔地笑。

“你这话真的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曲亦函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就按摩到这里吧,我已经感觉到舒服多了。你身上全是伤,别用力,也别劳累,以防伤口破裂。”

“就算伤口破裂,我也愿意。”时朕宇深情地凝视着她,“亦函,你对我的好,我全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所以我也要尽我所能对你好。可能我现在的能力不够,可是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再爬起来的!真的!亦函,你一定要相信我可以对你的一辈子负责!”

“我相信。一直都相信。”曲亦函温柔地点头笑着,“不过现在呢,最重要的是你赶紧把身体养好。俗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来,我扶你去洗漱,弄好了之后,我去祥记茶楼买你喜欢吃的早餐。”

“不用那么麻烦。沛庭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这一切。”时朕宇笑着说,“他这个妹夫做得很称职,不仅在危急关头千里迢迢地赶到那里把我们救了回来,还将我住院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如果是外人,我可能怎么都不愿意受这份情,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是我妹夫,所以受得很安心。”

“嗯。亲戚嘛,谁都有难处的时候,互相帮衬都是应该的,没什么觉得受不起的。”曲亦函心情复杂地应着。

“是。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重新打起精神来,不能因为这一次挫折就此气馁,我得给你幸福,还得让自己有帮翟沛庭的那一天。”时朕宇看起来很有信心。

这让曲亦函暗松口气。

她真的很怕时朕宇这次伤得比上次还重,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因此崩溃。

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同时,这也让她的内疚稍微轻了一点。

服侍时朕宇洗漱并吃过饭后,曲亦函又去隔壁看了一眼母亲,见母亲干干净净,而且气色不错,她安心不少。

不过还是去了趟医生办公室,问了问情况,听说母亲的身体恢复不错,并且脑电波活动的迹象越来越频繁时,不由惊喜交集。

开心地回到病房,将这件事告诉给时朕宇听了,时朕宇也很开心,兴致勃勃地跟她讨论以后如何安排俩位母亲的生活。

他到底受伤颇重,没说多久便累了,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曲亦函见他睡了,便也在一旁的陪护床上躺下,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书翻看着,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春梦,梦里她和翟沛庭赤身祼体地抱在一起激烈纠缠……

就在她身体所有感官都即将到达快乐的巅峰时,突然她被人用力推醒了。

她不乐意地睁开眼睛,却看到时小柔一脸不安地站在她面前,翟沛庭与她并肩而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倏地一惊,脸红得如火在烧,急忙翻身坐起,用力搓了两把脸,强作镇定地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就听到你痛苦地呻吟,这才急忙过来看看你。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时小柔关心地问。

“做了个噩梦。”曲亦函不敢与翟沛庭直视。

她翻身下了床,匆匆地说:“我去洗把脸清洗一下,你们先坐吧!”

她说着逃也似地飞奔进卫生间,一把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