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航,你真决定那样做了?”

梁上君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白子航,他英俊的五官线条冷冽中透着绝决,可眉宇间分明有着痛楚和挣扎,虽然极力掩饰,却依然有迹可寻。

那是他的母亲,他要大义灭亲,这确实是一种艰难的选择。

白子航眉头紧蹙着,狭长的桃花眼里暗沉无边,骨节分明的大掌紧捏着手中杯子,坚定地话语自紧抿的薄唇溢出:

“我不能让她伤了甜甜和若儿。”

今天傍晚他之所以开快车就是因为他从反光镜里看到了那几个人,为了不让甜甜发现……

梁上君微微凝眉,冷然道:

“真是不明白你妈怎么想的,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了,若说她只是单纯的势利还好,可她做的事完全不是势利那么简单。她是不是把对你爸的恨都记在你身上了。”

白子航眸底划过痛楚,嘴角却泛起一抹悲哀的笑。

是啊,他也怀疑,那是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先立案,也算是给她敲一个警钟,让她知道你不是说说而已。”

梁上君沉吟着替他做决定。

白子航点头,仰头喝下杯子里的水,心里划过最后一丝犹豫,道:

“君子,你找几个人帮我保护好甜甜和若儿,我要把宁梦婷弄出事务所。”

还有一件事,他心里起了怀疑,想要把事情弄个清楚。

“嗯,放心吧,这个交给我。”

梁上君冲他安抚的笑笑。

白子航投给他感激的一眼,颀长身躯靠进沙发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梁上君则是一脸悠闲地靠在沙发里喝着咖啡。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一道男声从来,白子航又坐直身子,沉声问:

“查到了没有?”

“嗯,他们在一起用餐……”

“好,稍后再联系。”

**

市中心酒店式公寓里,柔和灯光撒落在房间每一个角落里,若儿躺在床上,听着白子航讲故事,没几分钟便哈欠连天,清亮的大眼睛渐渐地眯成了缝,最后疲惫地睁了两下,便像用双面胶粘着似的,美美地进了梦乡。

凝着她可爱的睡颜,白子航嘴角不可自抑地泛开温柔地笑,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才轻轻地替她盖上被子。

走出卧室,客厅的沙发上,许甜甜正歪在那里看小说,见他出来,她只是眼眸微掀了下,又继续看她的小说。

白子航轻勾嘴角,笑着向她汇报:

“甜甜,若儿睡了。”

许甜甜微微蹙眉,头也不抬地冷漠回道:

“既然她睡了,那你可以回去了。”

话落,又继续看小说,半晌没有听见声音,还以为那个男人真的乖乖离开了呢,正看到激情部份,一只咸猪爪突然抚上她的脑袋:

“甜甜,你喜欢看这种内容?”

那低沉磁性的声音里渗着暧昧和兴味,她惊愕抬头,却发现白子航子航正蹲在沙发旁,她原本是歪在那里看的,以他蹲的角度,正好可以和她一起看。

她小脸瞬间变了颜色,把手机往一旁偏开,没好气地瞪着他:

“你怎么还没走?”

“我怕你一会儿难受。”

白子航嘴角笑意深了一分,言语中的挑/逗和暧昧越发的深浓,那双桃花眼有意无意地瞟向她胸前,以他的角度,不仅可以和她一起看小说,还正好把她胸前的风光一览无疑。

许甜甜穿的针织衫本就宽松,她再慵懒地歪着,里面的蕾丝边都露了出来,诱人的沟壑,显山露水的丰满,光泽莹润的肌肤无一不深深you惑着他。

“流氓!”

在他邪肆的眼神里,许甜甜愤愤地骂着将他狠狠地推。

“哎哟,甜甜,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白子航不知是真的没有防范,还是故意逗她开心,当他狼狈地跌倒在地上,桃花眼里闪过哀怨的光。

许甜甜冷哼一声坐直身子,不以为然的说:

“你不知道是谁的亲夫,别在我这里胡说八道,赶紧滚回你的温柔乡里去。”

白子航不要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死皮赖脸的贴上去,坐在沙发沿上,还伸手去揽她肩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际:

“甜甜,我的温柔乡从来只有你,你让我滚进温柔乡的,今晚可不许再赶我走了。”

许甜甜皱了皱眉,抬眸间冲他绽放出一抹绚丽妩媚地笑,看到白子航心里一旌,浑身都跟着酥麻了。

“甜甜!”

他欣喜地轻唤,心跳加速,老天,甜甜要是永远对他这么笑,他死都无憾了。

“你真想留下来?”

许甜甜清眸微眨,凝着他的眼神柔情似水,纤纤玉手抓住他的大掌,在白子航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时,她突然弯腰低头,手用力——

“啊!”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响伴着男人的惊呼声响在客厅里。

白子航被许甜甜甩在地板上。

还好不是甩在茶几上。

他的身子擦着茶几角险险落下。

头顶上,许甜甜的笑容依然明媚灿烂,双眸闪烁着妩媚的光,声音却冷漠如寒冬:

“限你两分钟内滚出我家。”

白子航痛苦地申银,俊眉拧成了线,躺在地上不愿起来:

“甜甜,我不行了,腰好像断了,你扶我一下。”

刚才他是真被她迷惑了,正心神荡漾想入非非之际,不想她突然将他过肩摔在地上。

许甜甜冷笑着斜睨他一眼,干脆翘起二郎腿,悠悠地说: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起来,周末我就带着若儿,跟明渊一起回C县……”

“甜甜,我起来!”

前一秒还说动不了的男人在听到这个威胁时,漂亮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还不忘 皱着眉头,继续装可怜:

“甜甜,你刚才真的摔痛我了,我现在起来了,你不能答应谭明渊。若儿不是想学骑马吗,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骑马好不好,叫上我们的女婿一起。”

“谁是你女婿?”

许甜甜冷眼瞪他,不要脸。

白子航何止不要脸,简直不要脸到极致。

他嘿嘿地笑,完全把脸放进了口袋里:

“当然是熠霆啊,若儿喜欢熠霆,熠霆也喜欢若儿,你看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多好,照这样下去,他们长大了恋爱结婚那是顺利成章的事,甜甜,熠霆那小子可是绝对的优绩股,咱们可得看紧了,不能让别的女孩子有机可乘。”

许甜甜虽然被他说得有点晕,但还没有完全糊涂,依然记得自己的初衷,冷哼着站起身,推开他,走向浴室:

“若儿是我女儿,熠霆是我女婿,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白子航的声音响在她身后,把她当成女王一样的奉承:

“嗯,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甜甜,你是要去洗澡吗,要不要我帮我你搓背?”

许甜甜顿住脚步,转过身,眼睛看着他,手指却划开解锁键,白子航在她电话拨出去前立即投降:

“甜甜,你慢慢洗,我先走了。”

白子航不敢再逗留,更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有个谭明渊虎视耽耽,他现在连用强的都不敢了,甜甜没事就喜欢拿谭明渊来威胁他,他虽然相信甜甜是爱他的,可他却一点不敢冒险。

要知道谭明渊是个优秀的情敌。

打开门,白子航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冲许甜甜道:

“甜甜,我真走了,你记得锁好门,晚安。”

“不许再守在楼下!”

许甜甜嫌他啰嗦,转身,走进浴室,身后传来轻微的关门声。

下了楼,白子航并没有离开,坐进车里左想右想,他决定找谭明渊这个情敌谈谈。

眼下的局势太不利,他这内优外患的,真是焦心虐肺。

许甜甜洗完澡出来又特意撩开窗帘往楼下看,见路旁没有了白子航的车,她才放心地上床睡觉。

前几晚那个男人都守在楼下,睡在车里。

她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还是有些酸涩的,一个大男人每晚睡在车里,白天还要工作,她怕他吃不消,可又不愿意这样子接受他。

她心里还有着疙瘩,那个宁梦婷在他事务所一天,她就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想到下午守在她公司楼下的那几个人,她心里又泛起担忧,白子航以为她不知道被人跟踪,实际上她是知道的。

她亦知道白子航把车速开那么快并非因为她那句话,不过是借着那个理由罢了。

虽不知道那些人是老妖婆的,还是宁梦婷的,但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老妖婆那天的电话和白子航登报和老妖婆断绝关系的事,想来那些人多半是老妖婆找来的。

她更好奇老妖婆为什么会对宁梦婷那么好。

“爸爸,白叔叔!”

身旁若儿稚嫩地声音响起,她思绪被打断,索性躺下去把若儿搂进怀里,温柔地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手指轻抚过她柔顺的发丝,低声问:

“若儿,如果你知道白叔叔是你爸爸,是不是会很高兴?”

若儿不知梦到什么,又咯咯地笑了两声,然后小手搂着她继续做她的美梦。

许甜甜唇角泛起温柔地笑,凝着若儿的眸子溢满了温柔母爱,心里想着是时候告诉若儿,有关她爸爸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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