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卖身契上写的是你的名字还是李家华的名字?”李连仲想到卖身契也是个巨大的破绽,这也是他不愿意惊动衙门的原因。

现在可不是前朝,只要有父亲或母亲,祖父母和叔伯的没有资格卖侄女,只有亲生父母才有这个资格,所以说他们卖李婧文是不合法的。

“哪里用得着改?当初就是签的老二的名字,可惜手印按的是我的。”李家荣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一些法律常识还是懂的,不然可能留下这样的破绽,再说,于老爷也不允许他留下那么大的破绽。

“老三真的跟掌柜出去办事了?”对于小吴氏的说法,李家荣是不信的,李家富只是个很普通的跑堂,掌柜怎么可能带他出去办事?分明是不想回来罢了。

“难道他还骗你不成?”李连仲瞪了他一眼说。

“好了,好了,就当他真的出去办事了,但是他不回来,家里就我一个男劳力,就是进了老二家,把迷药撒了,迷翻了他们一家子,把李婧文绑了出来,外面也要人接应才行。”

“二房不是有牛车吗?得手后先把牛车套了,把她抱到牛车上,把大门打开,把牛车赶出来就行了,放心,我陪你送她去于家。”李连仲已经想得很周到了。

“哼。”李婧文冷哼一声,把指食放到唇边,沾了点口水,在窗纸是轻轻戳了个小孔,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玻璃瓶,拧开盖子,拿出个小勺子,从瓶子里挖了点药粉出来,对着小孔轻轻地吹,把药粉全都吹进了屋里。

“敢用迷药对付我,先让你们尝尝迷药的滋味。”李婧文冷笑一声,看到几口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到了村口后,想着自己的白马太显眼,把豆豆的黑马拿了出来,翻身上马,直奔县城。

于家很好找,富人区哪一座最大的宅子就是于家,李婧文站在房顶上,看着院子套着院子,占地二十几亩的于宅,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婧姐姐,我出来帮你吧。”豆豆看到她半天也没有动,就知道她遇到难题了。

“豆豆,于老爷我们不认识,但今天那两个管事你应该认识,先找到他们。”李婧文无奈之下只有把豆豆带了出来。

“知道了。”豆豆放出神识,很快就找到那两个管事,同时也找到了于老爷住的主院,于家的库房等等。

“婧姐姐,那个男管事还没有睡,正在跟他的主子说商量怎么对付你,看样子,那个人就是于老爷。”豆豆愤愤的说,他们竟然要把她的婧姐姐关到地牢,给她一个教训,等她老实了再放她出来。

“豆豆,我在外面逛逛,我先过去了。”李婧文冷笑一声:想把她关到地牢里,也要看自己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戴上面巾,轻轻的下了屋顶,避开巡逻的家丁,往主院潜去。

“老爷,那李家着实可恶,一点也没有把老爷您放在眼里,明知道我们是去接亲的,竟然喊打喊杀,奴才和王嬷嬷怎么劝都没有用,说什么老爷黄土都埋到脖子了,哪个资格肖想他们家的女儿?”于家管事站在那里扇风点火。

“李家早就分家了?李家二房没有跟李秀才住在一起?”于老爷对管事的话不以为然,只要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半老头子作妾,他虽然是南星县的首富,别人也吹他年轻,但他自己明白,跟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比,年纪确实大了点。

“嗯,李秀才和他的爹娘住在村子里,他二弟住在村口,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是青砖大瓦房,连围墙都是青砖砌的,家里还有奴仆,条件应该不会差。”管事点点头。

“李家荣还真是个小人,下去吧,我知道。”于老爷挥手让管事退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在桌子上摊开仔细的看了起来。

“李婧文呵李婧文,谁让你碰到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伯父,又有这样奇特的八字呢?我就是想放过你也不行。”于老爷子轻轻的抚摸着那张卖身契自言自语的说。

“我们于家世代为农,到了我这里运气好,无意之间进入了土匪的藏宝室,带出了两袋子金银珠宝,我小心翼翼,从南到北,卖掉了部分,当掉了部分,攒下了本钱,从行商做起,慢慢发展,几年后才有了起色,然后在这里买商铺,置田地,盖房子,落地生根。”

“但是这些年来却子嗣不丰,虽然妻妾不少,但是眼看就要到不惑之年了,却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还病歪歪的,搞不好哪天就去了。”

“李婧文的八字不仅大富大贵,而且旺夫旺子,把她抬进来,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给我多生几个儿子,保我长命百岁,为了稳妥起见,这卖身契还是先拿到衙门去入档,等她生了孩子安定下来了再去销挡,给她一个良籍。”于老爷把卖身契锁进抽屉里,站起来进入了内室。

“他睡觉了。”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李婧文身边。

“我们去把那张卖身契改了。”李婧文示意豆豆打开门,两个走进去,豆豆打开抽屉的锁,把那张卖身契拿了出来。

“怎么改?”

“把李婧文改成李梅,李家华改成李家荣就行了。”李婧文冷笑一声说,李家呵李家荣,等你自己的女儿成了一个下贱的奴仆,成了一个半老头子的第十六房小妾,再来想想是不是拿的那笔钱值不值。

“走,我们回去。”该做的事已经做了,她们也该回去了。

两个人离开于家,李婧文把豆豆收进空间,再把黑马拿出来,骑上马回了五里亭的家。

第二天早上,李婧文仍然按照平时的作息时间起床,晨练,吃早饭,然后去看山上的荒地开垦得怎么样了?

“婧文,这片地已经整理好了,你说的土豆随时可以种了。”李家贵指着那些开垦好的荒地说。

“四叔,这几天打好垄,把底肥也下了,过几天就可以下种了。”李婧文看到土块都打碎了,草根什么的都捡干净了,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