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开》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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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组长看着荧幕,聆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的表情和场上的人一样不解,难道是他们的猜测错了吗,难道他们的内鬼或目标都不是飞阳?他们脸色迷茫而困惑,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但佩尼亚的反应看似一点也不在乎飞阳的生死,感觉也没有作谈判的打算。
「动手!全部人准备!」
组长向着通讯器喊道,既然谈判和拖延的方法也不奏效,那他们只为反客为主率先发动攻击了。一瞬间邵琅把飞阳拉到自己身前,他的手掐在飞阳的脖子,然后一个透明的球包裹着他们两人,外面伸出了无数的铁钉,确保没有人能接近飞阳。
大楼上的目矓睿欣慰地看见邵琅吸收了自己在测验的评价,他现在稍为回復冷静后,也向佩尼亚报以一个得意的笑容,好像在笑对方大意。
「你不会以为我们毫无准备吧?」
目矓睿向苍嵐发了信号,天空上的乌云竟闪耀了起来,他们的计划除了兵分三路外,便是要在幻力扭曲受控后,发起一次性的攻击,他们必定要一举将巨型花株击落。对面的苍嵐也开始了与目矓睿的「联界」,乌云不停地闪烁在天空掠过一道又一道的闪电,然后轰一声闪电直接击中花苞。
一瞬间花株底下的人也怔住了,眾人都仰头看天上的奇景,在四周晴朗的天唯独花株头上佈满乌云和雷电。首先察觉到异样的是苍嵐,她没有像目矓睿一样沉醉在雷电的画面,她发现了刚才起乔纳一直没有回应,而地面也不见墨希的踪影。显然易见这次攻击的规模虽然大且突然,但少了意界和耳界的配合,雷电的幻象只侧重了在视觉和触感,让它的杀伤力和强度都大大减低。接二连三的雷电击中了花苞,在刚才雷光火石之间佩尼亚连忙将头发延伸成坚硬的外壳包裹着他们三人,在攻击停止后他缓缓收起他的头发得意地看向目矓睿,彷彿他才是那个愚笨的人。目矓睿眼看花苞的顏色没有甚么变化,心里莫名觉得不对劲,花苞只是强烈地颤抖了起来并将花瓣往内收。
突然间市内大楼墙上的电视都亮了灯,遍布全市,不,遍布全国的所有电视都同时亮起,荧幕里住全都播放着巨型花株的画面,还有刚才雷电的画面。这时所有在电视前的覲眾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重播一遍又遍的画面,那不合常理的巨型花株和天空的奇景,让眾人以为这是末日的到来。但很快所有画面又切回了几个星期前,呈现着巨型花株从水泥里诞生的过程,然后是「幻」小队到花株前将其隐暪的画面,电视里花株闪烁不停让人摸不着头脑之际,又切到会议室里商议的录影画面。观眾虽然理解不了何为「幻力」,也不知道「幻」是怎样的组织,但从会议室里组长的命令,还有他承认水质变差的事,他们很快便能理解一件事,这也是克瑞斯要世人明白的,就是他们被欺瞒了。
全国内每个市每家每户都议论纷纷,当人遇到未知的事情时,第一个反应是好奇,但随即而来的是害怕和抗拒,他们将未知的能力视为危险或荒谬。而克瑞斯便要捉紧这微妙的心理变化,首先他要将「幻力」公开于世,让世人知道有「幻者」的存在,再来是减低他们对政府的信任度,在这个眾说纷紜、人心惶恐的时候,他便能拋出那诱人的「希望」。
花株底下的黑子并没有如眾人一样看向电视,因为他早已知道荧幕里的内容,他向子玹打个眼色,两人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黑子一直对妹妹感到很愧疚,总觉得自己把她带进了这危险的世界,但事实上妹妹比他坚强得多,两年前黑子一直沉溺在自责和崩溃的边缘,是妹妹唤醒了他,而今天他们终于可以结束一切了。
在目矓睿和苍嵐回过神时,所有的狙击手突然爬到天台边,他们默默放下自己的枪,眼神像是着了魔一样看向同一个方向。他们慌张地看过去,发现潘正在喃喃自语,而子玹也专注地盯着那些狙击手。这是「厄尔庇斯」愿意让子玹加入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她能充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扩音器,而是她与潘能组成绝佳的拍档。子玹能选择让人听见她想对方听见的声音,而潘能说出人最想听见的话,或者说她能让人相信那是他们的想法。
「来吧,向我走来吧!」
潘的金发在风中扬起,无可挑剔的美貌让人相信她就是那个拥有一切天赋的女人,宛如那位被眾神被创造的降临人世的第一个女人。那些狙击手像是着了迷一样,没有幻力的他们对幻力的攻击毫无防备,潘酥软的声线如糖浆般流进他们的耳朵,她的一字一句都充斥着他们的脑海。在他们的脑袋被浓稠的蜜糖凝固的一刻,他们双脚踏出天台边沿,脸带着幸福的微笑走近她。
「不!」
目矓睿和苍嵐大喊着却已为时已晚,那些狙击手并没有听见他们的喊叫,然后毫无畏惧地跳了下去。惊骇的撞击声、骨头碎断声、血花四溅,他们掩着嘴不敢相信,但他们还没想明白潘和子玹到底是用了甚么幻术。苍嵐突然醒悟,她正想提醒目矓睿,「是声音!不要听她的声音!」
一个黑影掠过眼前,佩尼亚竟用头发作绳索闪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耳机也传出一阵刺耳的嘈音让她马上拔掉。
「喂,你的对手是我,专心一点。」
佩尼亚也拔掉自己的耳机,因为现在已经进行到计划的最后一步,他不再需要谈判也不会有新的指示,他只需要默默等待,当然还有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