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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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老朽所为，确实是为了接近小友，而且也确实对小友有所求，但虽事出有因，老朽确实也是用了一些手段，若是令小友不快的话，老朽在此赔礼了！”古姓老人说着，竟供手对着萧羽鞠了一躬。

萧羽动容，这位老人的实力，他不知有多强，但仍记得武陵王说过，武陵王也看不透来送果子这位老人的深浅。

有如此实力的老人，竟能做到坦然向他一个十几岁的后辈赔礼道歉，哪怕他是有求于萧羽，能做到这一分上，这分气度绝对值得敬重。

若是换了他人，怕只会直接以绝对的实力，强求萧羽，至少在这一点上，这位老人的做法让萧羽舒服了些。

“老人家言重了，不知您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见这老人如此，萧羽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看样子老朽没有找错人，小友气度不凡，若是老朽再年轻五百岁，怕是也不如你。”见萧羽态度好转，古姓老人大喜，笑道：“老朽名为古天川，杨乘风平时都称我为古老，当然，小友你也可直呼我全名。”

再年轻五百年？这个古天川到底活了多久？

萧羽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暗暗琢磨着话里的味道，古天川这话听来客气，换了一般人还以为他是在拍自己马屁。

可另一方面，他点出自己已经活了至少五百岁，隐晦透露出自己的实力，又说杨乘风这个武院院主也要称他为古老，说明自己身份不凡。

要是换了个年轻人，听了这话，谁不得忌惮几分？偏偏这话听来还像是对萧羽的恭维。

只可惜，这些心眼，唬一唬别人还行，在萧羽这个数了数十万年至尊面前玩心眼？这个古天川还真是缺心眼。

“咳，萧小兄弟，可否跟我走一趟，老朽有事相求，若是你能帮到老朽，定有重谢！”古天川看到萧羽的脸色略微难看，便知自己那点心思完全瞒不过萧羽，顿时极为尴尬。

他这都是活得久了自然形成的习惯，也非故意，现在意识到这点之后，尴尬之余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个，我现在有事，暂时走不开。”萧羽确实对这个古天川有些不悦，都来求他到这份上了，竟还敢跟他玩心眼。

“小兄弟，确实是老朽的不该，不过小兄弟，你若是能相助老朽这一次，你得到的好处，绝对无法估量。”古天川知道这时候再解释也没用，直接抛出了诱饵。

“罢了。”萧羽摆摆手，道：“什么好处？我并不稀罕，这段时间我的确是受过你照顾，便和你走一趟吧。”

若在平时，萧羽肯定不会这么说话，可说到底，他并非什么小气之人，不会因为古天川一点心眼就记恨不放。

再者，身为至尊，他同样傲气，哪怕那些所受的恩惠是出自古天川的手段，但既然受了，就绝不相欠。

“小兄弟有此气度，倒是让老朽显得有些不堪了。”古天川面露愧色，这次这一句话，却是说得心服口服，萧羽这个年纪就有如此气度的人，实在不多。

林雨柔已经睡下，萧羽也不用再和林雨柔交待，直接和古天川一同出门。

二人一路向东，渐渐远离了隐龙居，走出许久，前方几间木屋渐隐渐现，萧羽心下诧异，那不是经常传出琴音的地方吗？古天川要带他去的是那里？

不出他的猜测，古天川带着他，来到那几间木屋之前。

这几间木屋的构成，和他的隐龙居相似，几间木屋合成一个院落，虽然简单，却有种淡雅之气。

院门之前，写着三个古字：明月轩。

隐龙居，明月轩，两个名字各有韵味。

“叮咚……”

还未入院，院中那熟悉的琴声在此时再度响了起来，如在耳前，又似天边，忽远忽近，悠扬空灵。

进了木屋，只见一名青衣女子端坐于院中，身前一把长琴，那如仙音一般的琴声，便自她那如玉的指尖袅袅传来。

这女子一身青色长衫，背对着萧羽，一头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垂在腰间，她的每一缕发丝都似乎拥有生命，在微风之中轻轻摆动，像是为她指下的仙音起舞。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萧羽却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女子绝美的容颜。

他和古天川静静立在女子身后，聆听琴音，等待着这一曲的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仙音，似乎只是眨眼便已流逝，又仿佛持续了数百年光景，给人的感觉十分复杂。

“贵客临门，千语未能远迎，请贵客莫怪。”

一曲音终，青衣女子盈盈起身，转过身来，落落大方地对萧羽施了一礼。

“明月？明月轩……明月？”看到这女子容颜的瞬间，萧羽一下子呆住了，整个人有如失了魂，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口中不停地喃喃着那几个字，像是入了魔一般。

“公子？”青衣女子皱起秀眉，轻呼了萧羽一声。

她容颜倾世，曾令无数初次见她的男子都失魂落魄，什么天才，什么英杰，皆是如此。对于这样的一幕，她也早已习惯。

可是此时，她却从萧羽眼中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不同于其他人那种痴迷，萧羽的双眼中，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令每个看到的人几乎都要为之心碎，又像包含了万千轮回，透着无尽沧桑，时而又化为滔天怒火，一个眼神竟给人一种毁天灭地的窒息感。

他究竟怎么了？青衣少女不知，但她却知道，萧羽绝非是像以前见过的男子一样，是对她着迷！

不知过了多久，萧羽的眼神才慢慢归于平静，对青衣女子露出了一个歉然的微笑，道：“抱歉，你很像我一位故人，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故人？”青衣少女露出讶色，什么样的故人，能让一个少年的眼神变得如此可怕，像是包含万古，又像是欲葬天地？

这个少年本身又是什么人，如此年纪，为什么能拥有那样恐怖的眼神？

青衣少女得不结论，她那因随时都要面对死亡而变得时刻平淡，全无波澜的心，在这一刻莫名生起了一道涟漪。

她轻轻开口，道：“公子，能告诉我，你那位故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