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小惠消失于他视野之中了,恍如失踪了。

随即更恐怖的事情来了。

就在老婆打电话过来的几分钟之前,上面有人给了自己警告,“因为你儿子怂恿,更因为你老婆刁难,现在赵小姐失踪了,再三告诫你洪泽闰了,还闹这样的幺蛾子,这人要是找不回来,你洪家就等着关门收档执笠吧!”

所以他匆匆加派人手加速找人的同时,风风火火杀往长堤小筑了!

他肠子悔青了,恐惧万分的想到,一开始就应该彻底将这个不听话的小畜生彻底关禁闭的……不,打死他,或者彻底打残他的,跛着脚蹦跶,还能伙同这个专横跋扈妇人弄出这幺蛾子……现在要是找不回来赵小姐,自己前路尽头,就是永坠不复的深渊啊!

洪久义被自己天伦父毒打两度,冷水一桶,现在更是被打得下巴都歪斜了,剧痛钻心,一抹嘴角,全是妖冶鲜血。

剧痛使他彻底清醒过来。

他忍痛,啖的一口浓血喷薄而出。

其中还包括两枚门牙断齿!

“洪泽闰,你真当你是我父亲,就能为所欲为,各种暴打老子了?”

洪久义长身而起,整张脸都因为肉体的伤,心灵上的创与愤怒,而扭曲变形,他虎目喷火,戟指老父,“老匹夫,你再动老子一个试试?”

洪泽闰怒道,“小畜生,你惹出弥天祸事,你还在顶嘴,这般无礼指着你爹,说这样荒诞的狠话?你这是要造反?”

洪久义已经濒临爆发边沿,死死的盯着父亲,“你再骂一个小畜生试试!”

洪泽闰见他这副可怖模样,也是骇了一跳。

他痛苦的闭上眼,又睁开。

到底是那些巨佬给他的逼仄告诫的震慑性,远超过了骨肉亲情的那种昔往舐犊情深的脉脉温情。

他又是一巴掌扫了过去,“小畜生,我打不死你,老子宁愿你被老子打死了,也不想看到,因为你的过失,害死你自己,连累整个洪家,及其周边,以免所有人都为你殉葬!小畜生,你自找的!”

但这一次,那清脆的耳光亮响并没传出!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晰无比的“咔嚓”之声!

脆音嘹亮,近乎愉悦的质感……至少在洪久义的耳中是这样。

那是骨头活生生被折断的声音!

洪久义反手一格,就势捏住老父的手,轻而易举的折断了他一只手臂!

这一刻。

醉里征战梦似乎陡然兑现!

洪久义心头抑郁一扫而光,居高临下,睥睨洪泽闰,“老东西,你不是狂么,老子小时候将你当天神崇拜,到头来你也不过肉眼凡胎,脆弱不堪啊,你倒是别哼哼,再骂一个试试!”

所有人都震惊了!

甄清晶急忙上去拦截,“久义,这是你爹啊!千万别冲动,爷俩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聊的呢?”

司芸也劝说,“久……大侄子,先把人放开,一家人好好聊聊,再怎么样,你爹也是为你好啊。”

洪久义眸子里迸射出来疯狂而可怕的怒焰,表情狞狠,愤声咆哮,“我当他父亲,万千膜拜,可近些年来,他可曾正眼看我一次半次?动辄骂骂咧咧,回到龙城,我这么努力奋发图强了,还不能满他的意,甚至还要打死我!”

洪泽闰一想到这不孝子大祸临头了,还懵懂不知,恣意妄为,丝毫不将自己的警告听进去,更别提放在心上,顿时气怒交加,叱道,“小畜生,你刚愎自用,丝毫听不进去劝告,你就是老子这一生最大的败笔,最好你弄死老子,免得活着看着你和偌大洪家拜你所赐,就此颠覆!”

“老东西,你还敢骂!你自找的!”

长期以来,因为花想容,父亲对他大不待见,洪久义心头压抑着的那些憋屈,不快,愤怒,怨毒,统统在这一刻爆发!

通过一拳爆发!

他一拉洪泽闰的身子,极快松手,迅疾一拳。

迅若奔雷!

直接轰在那老东西的胸膛之上!

嘭!

嘭!

洪泽闰本就年近老朽的身子平空飞出,撞上墙,栽倒在墙边。

半晌不见动静。

洪久义犹在状若癫狂,嘶声咆哮,“老东西,你服不服……服不服……”

……

……

万商看着对面的神秘人。

微微皱眉,表情明显不悦,说,“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这小子又是哪个,我还以为你目标在那个病秧子身上,可转头你集中火力煎迫这家伙,还让花侍冒着暴露的风险出手击杀那洪泽闰?”

神秘人道,“你问出这样的话,我会觉得失望的,我时常站在这里,就是觉得你会是很聪明和靠得住的盟友。”

万商冷笑,“而我听说,祭坛上做法的祭祀,从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现在看来,世人诚不我欺啊。”

神秘人听得出他话语里面浓郁的讥诮意味,也不以为然,“要想事情最大程度与自己的设想合辙,人总是要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进行逢场作戏的。我这样,万少只怕也不能例外吧?”

万商嗤笑,“以本少的能力,凡有不平和障碍,暴力碾压就是了,何须逢场作戏?”

万家几乎控制了帝国过半的商业势力,甚至深深浅浅延伸到境外去。

作为万家主脉独苗,得天独厚,优越无比,他自然有足够的底气说这样的话。

神秘人微哂说道,“在龙入云面前呢?”

“你……折辱人也不是这样折辱的!”

万商怒道,“那厮是本少手底下的败将,何足道哉!”

神秘人呵呵笑道,“你真以为他是忌惮你,在你手底下吃了大亏,才雪藏了七年,避你锋芒?”

万商一怔,说道,“这个……当初他确实有些弱的令我难以置信……但你又有什么理由支撑,说他就不是徒有其名了?”

神秘人笑得更富有嘲弄滋味,“若我告诉你,八九年前,他就曾孤身深入蛇窟,最后还安然无恙离开呢?”

“怎么可能……”

万商吃惊说道,“但你这个方面,还不至于编排……可为什么之前不说?”

神秘人耸肩,揶揄,“理由很简单啊,以来不想打击你的士气,二来吧,你倨傲起来,不可一世的样子,想想都蛮可爱的,我便刻意不去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