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叔庵拿出那件宝贝的时候,卫然甚至没有开口示警。

因为他完全傻眼了。

当他看清楚那件宝贝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看错了。

绝对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之后,卫然确定自己没看错,然后更加震惊了!

因为田叔庵手里拿的,竟然是一块怀表!

一个本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

这件事给卫然的震撼太大了!

其实,怀表并不是第一件,而是第二件本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

眼镜才是第一件。

怀表再次证明了另一个穿越者的存在。

卫然心念电转,马上理清楚了思路:

曾经临沅的衙门大火事件中,他得到了藏宝图,根据藏宝图的指示,挖掘出了眼镜。

后来才发现,藏宝图是出自齐央手中,齐央破解不了藏宝图的秘密,想靠别人破解,然后再夺取回来。

也就是说,拥有藏宝图的齐央跟穿越者前辈脱不了关系。

如今又出现了一个田叔庵,田叔庵是齐央的朋友,他和齐央有一个共同点,都拥有本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

可以把他们看作是同一脉,都跟穿越者前辈有关。

至于他们是穿越者前辈的手下还是敌人,就不得而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田叔庵拿出怀表对着卿瓶一晃,顿时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卿瓶表情凝固,一动不动任人宰割。

卫然惊诧不已,他见过最厉害的定身术法,也不过是定住人双脚,让人无法移动、冲刺和传送,手上还是可以防御的,哪里有这种全身都定住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田叔庵的法宝,不只能定双手双脚,定全身,甚至连思维也能定住。

仿佛是被冰封起来一般。

就算是被冰封起来,也有一层冰冻的外壳能够保护身体,而且对方想要攻击被冰封者,就必须打破冰封,让被冰封者获得自由。

田叔庵这一手,比冰封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这下可大事不妙了,即便卿瓶实力再强,被定住了可半分都施展不出来。

田叔庵一边狂笑一边吐出一口血:“任你再厉害,也敌不过这件宝贝!”

卿瓶脸上甚至都没来得及流露出惊讶、畏惧等任何表情,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田叔庵咳出来的血落在剑上,将剑身染得凄厉可怖,他举起剑,面目狰狞的吼道:“去死吧!”然后一剑刺向无法动弹的卿瓶!

关键时刻,“崩”的一声弓弦响,与此同时,一支羽箭嗖的钉穿了田叔庵的手掌!

田叔庵捂着手掌痛呼起来,直痛得弯下了腰。

远处的卫然坐在地上喘着气,刚才这一弓把他暂时继续起来的力气又消耗光了。

田叔庵抬起头来,眼中有无法掩饰的疯狂之意,他嚎叫一声,弃了卿瓶反攻卫然!

其实他疯狂之下的举动反而才是最正确的,只要杀了卫然,身为剑灵的卿瓶会消失,这才是直抵中心,一举两得的策略。

不过这不是田叔庵思考得来的结果,而是属于歪打正着。

卫然这状态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抵抗田叔庵的进攻了。

田叔庵与卫然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短,从四百步,到三百步,再到两百步……

死亡在逼近。

关键时刻,卿瓶的眉毛动了一下。

她挣脱了一部分的束缚。

然后她的左手手腕能动了,可惜仅仅是手腕而已,就算能动,也无法给予田叔庵多大伤害。

卿瓶用仅能动的手腕点了一下,田叔庵的脚底下出现了一朵浮萍。

一朵拇指大小的青色浮萍。

田叔庵注意到了卿瓶的动作,但是没有放在心上,不管你怎么施为,我都要先杀了卫然再说!

于是他没有闪躲,踏上了那朵浮萍。

下一刻,他的身形急退两百步!

倒不是说被传送阵传送走的感觉,反而像被弹簧弹出去了,一退了很远。

田叔庵怔了一下,但没有思考什么,继续向卫然冲刺。

又是一朵浮萍。

田叔庵又被弹回去了。

这回田叔庵终于冷静下来了,得先杀卿瓶!

见田叔庵持剑转向卿瓶,卫然又拉起了弓。

田叔庵哂笑道:“你拉弓的手指都在颤抖,先前已经把力气花完了吧?”

他说的是实话,卫然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不过是拖延一下时间。

卿瓶需要的,恰好就是时间。

“喀啦”仿佛冰面碎裂的声音响起,卿瓶的整只左手都能动了。

田叔庵脸色骤变,一剑刺向卿瓶的咽喉。

卿瓶伸出左手抓住田叔庵的剑刃,鲜血从手掌中流下:“你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田叔庵咬牙道:“还不一定呢!”他剑上深蓝色的光芒大盛,骤然爆开!

卿瓶不敢再捏着剑刃,不得不放开,而且被那骤然的爆发震伤了。

然而卫然脸上露出的笑意,他知道卿瓶是以受伤为代价,拖延了时间。

“喀啦”仿佛什么碎掉了,卿瓶的右手能动了。

意味着卿瓶能出剑了。

田叔庵大骇,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却是五火神焰珠。

看来这件宝贝并不是只有梁导一个人拥有。

田叔庵刚刚把珠子拿出,还没来得及催发,天上顿时出现四十把剑,闪闪发亮,前后左右的把田叔庵团团围住。

卿瓶一声轻叱,剑如雨下,田叔庵顿时被扎成一个马蜂窝,血流如泉涌,旋即气绝身亡。

卫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喀啦”一声,卿瓶的一条腿解冻了。

卫然勉力站起身来,持着剑警觉的观望四周。

“放心,没人了,我们安全了。”卿瓶道。

卫然走到卿瓶身边:“你的手没事吧?”然后递出一瓶药。

“我是剑灵,睡一觉伤就好了,你不如赶紧看看田叔庵身上那个奇怪的宝贝,确实邪门的很,连我都中了招。”卿瓶挑眉道。

卫然从田叔庵尸身上搜出了那块怀表,握在手里,怀表咔嗒咔嗒的走着,卫然百感交集,竟一时怔住了。

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另一个穿越者到底是谁呢?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卫然陷入了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

这件事情他无法请教任何人,因为一问,就很容易暴露出他自己是穿越者。

最好还是不要暴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