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彩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她以前可是很孝顺的呀。”我站在阳台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确实,王彩琴在我们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比较孝顺的。虽然她毕业回来以后的变化确实有点大。

她比我小三岁,去年刚刚大学毕业。刚回来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到市里去找工作,早出晚归的,看了都叫人心疼。

过了两个月,她还真的找到一份工作。但是到底是做什么,她却从来都不跟别人说。

只是,上了一个月的班之后,她突然就变得大手起来,好像很有钱一样,三天两头的就到我家买排骨、猪脚回去炖汤给她爸爸吃。而且穿的戴的也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名牌,但也毕竟不再是以前的那些地摊货。

可是,大约只过了四五个月,她突然就不上班了,而且也不找工作。每天只是在家和一群嫂子在一起打牌度日。不过为人依然友善,嘴巴依然是那么甜。见到谁都大哥大姐、叔叔阿姨的叫,对她爸爸也依然孝顺。

就这样又过了五六个月,一直到今年上半年,她突然变得拮据起来。麻将室基本上不去了,而且衣服也很少买了。有时候甚至还把她以前的地摊货拿出来穿。

最近这几个月,更是一落千丈,就连买两斤肉有时候都要赊账。加上昨天我赊给她的三十斤肉在一起,她在我家欠的肉钱,都有一千多块了。只不过碍着邻里邻居的面子,我从来都不找她要。

但是现在,他爸爸刚刚去世,而且连丧酒也才刚刚喝完。她怎么就穿得花枝招展的往外面跑呢?而且,昨天我说要送她爸爸去医院的时候,她的表情也着实可疑。难不成她真的有什么隐情?

她走的那条小路,是可以直接通往市区的。只是要饶很大一个圈子,而且路很不好走。

“看来她还是怕别人说的。要不然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我这样想的时候,就几乎已经断定王彩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就连警察都顶上她了。

此时,王彩琴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看着那条空荡荡的路,我转念又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呢?她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邻居而已。

我摇头冷笑着回到我的房间,泡了一壶铁观音,拿出那本厚重的《阴司律法》来仔细阅读着。

可是,我还没翻开两页。就被隔壁张老板的叫骂声给吵得五心躁了。

隔壁张老板其实心地挺善良,而且也乐于助人。但就是有一点不好,容易发脾气,而且一发起脾气来就大吼大叫的,好像是雷神下凡一样。

“我说过叫你不要去管老王家的事情,可你就是不听,这回好了,把侄儿给害了吧。”这是张老板他老伴的声音。

张老板怒吼道:“不管怎么办?你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办好这个丧事?住在一起这么多年,不是亲戚都比亲戚亲。”

“可是现在侄儿怎么办?我就说过他老王死得蹊跷,怕有邪性。这回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对个鬼!你们这些女的就是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神啊鬼的。搞得好像真的有这回事一样。”

他老婆说:“要是没有鬼神,侄儿怎么会突然就生病了?而且还病得那么邪性?”

张老板有些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你也别啰嗦了,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我就听见张老板推着他那辆叮叮当当的自行车出门了。

“难道王彩琴真的被恶鬼上身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也是阴司行刑官,这事儿或多或少也跟我有些关系,不如我就好好的观察一下王彩琴家的动静吧。”

这样想的时候,我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上的一个角落里,一边有心没肺的翻着书,一边认真的观察着王彩琴家的一切。

可是直到天完全黑透了的时候,我才看见王彩琴家的后面有一个晃动的亮点朝她家的方向走来。那亮点到她家附近之后,我才发现那是一个人提着一个灯笼,而且提着灯笼的人似乎就是王彩琴。

我靠!现在竟然还有人提着灯笼照明?

难道那不是人?

看着那个移动的灯笼,我的心突然开始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