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慌张的跑去看时,老王家已经围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不停,对王十八的死,展开了各种推断。

王十八的死相简直太恐怖了。

他全身都是伤口,整个人都血淋淋的,看上去就像一头剥了皮的猪。

我在人群中惊慌的想到:难道我在阴间里的举动,可以直接反应到人间来?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在阴间砍头的时候,阳间的人头不是也会掉下来吗?而此时,王十八的脖子上根本就没有伤口。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于是,我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老王身上的伤口。那伤口根本就不像是用刀砍的。刀砍出的伤口,裂缝大,而且伤口深,这一点我平时砍猪骨头的时候,就注意观察过。

然而王十八身上的伤口,只是划破了皮肤,流出了血迹而已。而且那些伤口纵横交错的,就像小孩子就墙壁上胡乱涂鸦,留下的痕迹一样,杂乱不堪。

我的刀法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会砍成那样的。

我正在想的时候,警车和殡仪馆的运尸车就相继开过来了。

因为尸体是躺在床上的,而且床旁边的所有物品都整整齐齐的,根本没有动过的迹象。所以警察一时间也难以做出判断,只是拍了几张照片,做了一些笔录,就让殡仪馆的人把尸体抬走了。

这时,一位警长模样的人走到痛哭的王彩琴前面说:“小姑娘,你也别哭得那么伤心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王彩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还是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豆腐花对警官说道:“没人了,他们家就他们父女俩,这如今老爸走了,留下这一个女孩子,真是可怜哦。”

那警官听豆腐花说完以后,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王彩琴,眼神里有些难以察觉的变化。

良久,他才和蔼的对王彩琴说:“既然是这样,你也就别哭了,赶紧通知你家里的亲戚过来,把你爸爸的后事给办了。”

之后,那警官转而又对我们说:“你们都是她的邻居吧?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女孩子看起来也蛮可怜的,你们多帮帮她吧。”

人群里立刻就有人答应了。

对于王十八的死,街坊里的人虽然也给予同情。但是我觉得,大部分人可能和我妈妈地想法是一样的:早死早投胎吧,活着害人害己,有什么意思呢。

因此现在大家都愿意帮助王彩琴,料理他爸爸的后事。

警察走了以后,大家就分头忙开了。请道士的请道士,布置灵堂的布置灵堂。可就有一样:要花钱的事儿,没人愿意去做。

于是杂货铺的张老板对王彩琴说:“彩琴妹子啊,这火葬费、出殡的行头、办丧酒的菜品,样样都需要花钱呀,你,有钱吗?”

这时王彩琴才慢慢的止住哭声,抽泣着对张老板说:“钱有一些,还是我前几个月出上班时赚回来的,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事情办完以后,我把钱一起给您,您看行不?”

“行,都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好说。”张老板说完就出去采办需要的物品了。

这时王彩琴才对我说:“大彪哥,我想求您件事儿。”

“什么事你说吧,别那么客气。”我慷慨的回答道。.

“我想在你家赊三十斤肉,你看行不?”王彩琴一脸央求的说道。

我嘴里说:“行啊,那有什么问题呢。等一会儿我就回去给你割过来。”

但是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刚才不是说有钱吗?可这会儿,怎么连三十斤肉也要赊账呢?而且,我们家乡的风俗是:办丧事,不管怎么样都是不能找人赊账的,因为那样对于商户来说,很不吉利。

但是不管怎么样,此时我已经答应了。而且门对门的住了这么多年,这种时候,如果连这点忙都不帮的话,那也太没人情味了。

所以,我说完之后就回家给她割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