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起的头颅一下子咬住我的衣服,直接把我给吓醒了。

“原来是个梦,我勒个去呀,吓死老子了!”

我惊慌魂未定的伸手拿过手机一看,不过才凌晨五点而已。于是,几乎虚脱的又躺了下来,闭着眼睛回忆梦中的情形。

这梦也太真实了,直到此时,我依然感觉那飞起的头颅,似乎还咬着我的衣服呢。于是下意识的伸手到空调被里一摸,竟然真的摸到一个东西,那东西不偏不倚的摆着我的肚皮上。

我惊慌的弹起来,迅速打开灯,拉开空调被一看,原来只是两本书而已。

一本是厚厚的《阴司律法》,另一本是魏大人写的《行刑录》

“难道这不是梦?”我诧异的想着,同时带着一些好奇的心理翻开了那两本书。

《阴司律法》有点像过去士兵上战场前,将军颁布的军令,基本上就是‘违令者斩、违令者下油锅地狱’一类的话,比较枯燥。

而《行刑录》则比较有意思,就像笔记体的恐怖小说一样。

随意翻开一页,里面记载的竟然就是我刚才在梦里遇到的情形。

那页书里说:有些死囚,因为阳寿太短,怨气太重,所以被斩首后,体内的怨气会像打开的气囊一样,把斩下的头颅冲得飞起来。而且飞起来的头颅,因为神经还有反应,所以一旦遇到东西,就会自动的把那东西死死咬住。飞起的鬼头咬住的东西如果活物,那么就必须找一条黑狗来,让那黑狗把头颅吃掉。

否则,那头颅就会长在那活物身上,成为一个毒瘤,并且会孕育一个鬼胎出来。

“不好!”我不禁失声大叫起来。

也不知道刚才那咬住我的鬼头有没有被黑狗吃掉,若是没有,那么李沐儿的头就长到我身上来了,要是那样我就惨了!

这该死的李沐儿,活着的时候鸟都不鸟我,不想死了之后却来缠着我,真正是可恶。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其事,我突然感觉我的右小腹上有些隐隐作痛,揭开衣服一看,那个地方果然长起一个小脓包。

其实,我身上一天到晚都长脓包,那是因为没有女朋友,又不屑于“吃野鸡”,所以憋上了火。然而这平时普通的脓包,此刻却让我坐卧不安。

“一定要想办法搞清楚这件事。”我忧虑的自我敦促道。

而这时,我听见爸爸开门回来的声音。于是知道,我该起床去卖肉了。

爸爸每天都是凌晨一点起床,开着面包车到肉联厂去排队拿肉,他把肉拉回来后,就扔到一楼的案板上。随后,他就上楼叫我起床去分割、卖肉。他自己则会上床去补一觉,等到八点多钟,生意最火的时候,他才和妈妈一起起床,来帮着我卖肉。

我穿好衣服,把那两本书锁在抽屉里,打算等下午有空了,再好好研究一下。随后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到一楼门口的肉案前去干活了。

我家在我们镇中心,门口就是集市,所以做起生意来也很方便。

我家左边是一个杂货铺,老板姓张。他家的铺子里,什么针头线脑、木盘铁桶都有卖的;斜对门是一家买豆腐的,那家的男主人长得有点矮,就像武大郎。不过他相貌却很清秀,或许是经常喝豆腐脑的原因吧。去年她才结婚,娶个老婆比他自己还矮,但是也长得很水灵,属于小巧玲珑的那种类型,因为她名字里有个花字,所以街坊们都叫她豆腐花。

豆腐花的隔壁,也就是我们家的对门,住着一户姓王的人家。说是一家人,其实就是父女俩,父亲叫王十八,女儿叫王彩琴。

王十八每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样样都做,就是不做好事。街上的人见了他,比见了一只大老鼠还厌恶。但是没有人敢惹他,因为都知道他是狗皮膏药,惹上就脱不了身。

不过他那个女儿王彩琴却十分讨人喜欢,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嘴巴还很甜,见谁都说好话,所以街坊们都很喜欢她。

这天早上,我正站在肉案前认真的分割着猪肉,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王彩琴家里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喊声,那哭声简直撕心裂肺,让人听了都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