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温哥华,在险峻的山壑之间,一架吊桥横跨而过,此处便是富有盛名的爱情桥。

桥的一头,一名腿长占据总身高一半还要多的中国女孩静静站立着,孤单的背影看起来分外惹人怜惜。

看起来像是为了追求爱情而来挑战爱情桥的富家千金女,一身的装扮虽然简约,但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气质散发而出,让人有那么一种感觉。

可能是因为胆怯,她迟迟都没有真正踏上这座险峻的吊桥;又或许是在等着她的男伴从桥对面跨过这座险峻的桥来接她,轻声安慰她,然后带她走至桥中央,一起欣赏这里特有的风景,最后拍照发朋友圈来向所有人宣誓他们的爱情。

可是她已经在这里等待了有许久,依旧只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一些可能怀着同样目的来此的年轻男女们,在从她面前经过时,都会对她投去别样的目光,像是安慰,像是开导……每当这个时候,女孩眼底都会闪过一丝不屑,随后又恢复平静。

在来到这里的一刻,月月便明白了什么是爱情桥。

爱情桥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具有魔力,它之所以能够验证两个人之间的爱情,那是因为它足够的险峻,人们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刻,总是能激发出潜藏在心底的情感,并且在那一刻得到升华,让人将平时不敢说的话,不敢有的行为,统统都表现出来。

这也就好比是英雄救美,美女往往会在一瞬间爱上英雄一样,并非只是网络小说上的构架,其中的的确确有着部分的科学依据。

在这属于恋人们的圣地,月月却无法找到她要的答案,不仅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而男方没有到来,最主要的是,她并未有丝毫害怕的情绪,所以自然就不构成爱情桥的那一套理论条件。

其实生死危机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甚至有过很多次,时王事件便是距今最近的一次,至今她的小腹位置都还留着深刻的痕迹。

想想当时的经历,月月都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还能活下来,而那时在弥留之际的她,好似看到了姚羿羽就在她的面前,正抱着她,眼中是她从未看到过的悲痛与珍惜,像梦一般的不真实。

之后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可脑海中依旧满是姚羿羽的身影,所以在她醒过来后,毅然决然的去寻找姚羿羽,她想要告诉他,她在弥留之际的感觉,可是她并未见到他。

站了不知有多久,终于迈步走上了吊桥,左右轻轻摇晃的吊桥,会使很多人心里感到不安。

月月毫无所感的向前走着,在走到了吊桥中央时,她稍停了停,但是又很快继续迈步走过,不再做停留。

这一趟爱情桥之旅,是她给自己执念设置的最后归属地,从这里走过后,她想要忘记,将执念抛却。

但她真的小瞧了执念,执念之所以被叫作执念,就是因为它难抛却、难割舍。

在一瞬间的恍惚中,效应灵视悄然发生着,月月的眼角,泪水也无声的滑落……

撒丁岛北面相邻的一座岛屿上,在一个偏僻的港口,余成吉悄然折返而回,在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包裹。

北辰见到他出现的一刻,便立即迎接了上去,询问道。

“怎么样?”

余成吉将手中的包裹递了过去,说道。

“他怎么样?”

“谁?”

余成吉目光瞟向亚瑟王的所在,北辰立即明白过来,苦笑着说道。

“没有任何异常,可能真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感到很愧疚?”

“没——有那么一点!”

北辰本来是想说没有的,可是在余成吉的目光下,他还是无所遁形,说出了实话。

余成吉闻言并未发火,而是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圣人向信徒传教的语气说道。

“没事,只要我们最后确认他的确是有问题的,那么我们就不算冤枉了他,这样就不会觉得愧疚了!”

北辰瞠目结舌,还有这种逻辑。

“余大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为什么会对亚瑟王这个人如此敏感,你们应该没有仇怨的吧!”

“当然没有仇怨,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有问题。你千万不要小瞧了直觉,应效者的直觉,往往是很灵验的,这是由万千经验总结得到的结论,应效者的直觉,万万不容忽视!”

北辰惊讶的看着他,竟是重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

北辰又怎么会知道,余成吉所谓的万千经验,其本主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万千经验也只是他一个人的经验。

“快走吧,这里始终不算安全,在船上再给姚羿羽那家伙处理伤势。”

他们在抵达这座岛屿时,又重新隐秘寻了一架游轮,该游轮是旅游景点专用的游轮,一般来旅游的人都乘坐此类型的游轮,而且由于此处是旅游景点,像这样的游轮数量有不少,可以很好的为他们作掩护。

重新汇合在一处,亚瑟王并未多说什么,直接第一个上了船,因为他看出来了,余成吉不会放任他最后一个登船,一定要亲眼看着。

余成吉自然是第二个,由他背着姚羿羽,在路过安检的时刻,还因此差点闹出风波来,因为姚羿羽的状态很“不正常”,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游轮工作人员会有所担心也是自然,不过最后在北辰赶来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之后,终于还是勉强登上了船。

当然,这是没有暴露姚羿羽身上伤势的前提下,否则,他们恐怕在登船的那一刻,便会立刻引起注意从而暴露了行迹。

各自找好自己的房间之后,便汇聚到一间房中,准备给姚羿羽处理伤口。

解下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从最表层的雪白,越往里层,逐渐开始出现血迹,到最后,更是完全被染成了红色。

伤口在失去纱布的阻挡后,又开始缓缓渗出鲜血,伤口甚至有着发炎的迹象,情况十分不乐观。

“伤口太大,需要缝合才能最快的恢复,你们帮我按住他,以免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的身体本能的做出反抗。”

余成吉快速的说着,同时又取出新的纱布塞进姚羿羽的嘴中,以此保护口舌。

北辰和亚瑟王一左一右按住姚羿羽的身体,余成吉开始清洗伤口,消毒,伤口缝合,上药,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忙到最后,就连姚羿羽都醒转了过来,强制克己之下,也不用北辰和亚瑟王帮忙按着了,只是他的一双牙咬的严丝合缝,显然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亚瑟王看到这一幕,不禁对他比了比大拇指。

处理好伤口之后,姚羿羽再次陷入昏睡中修养,其余三人也是各自出了一身的汗,就地去洗浴间各自洗了一个澡,将这段逃亡时期所积累的风尘与疲乏洗去,准备好好休息一阵。

由于余成吉的警觉,亚瑟王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最后就是余成吉、亚瑟王还有姚羿羽住一间屋,北辰跟小侍住隔壁。

刚刚回到房间,北辰就听到房门外有人敲门,以为是余成吉或者亚瑟王有事找来,便毫不犹豫的开了门。

“先生!这是船长向各位贵宾发出的邀请函,邀请各位贵宾今晚到游轮的大厅参加启航迎宾酒会!”

“迎宾酒会?”北辰疑惑看向面前的女孩,这竟然是一名中国女孩,说的也是中文。

中国女孩一身大红色制服,身材高挑,俏脸上带着微笑,在将邀请函交给北辰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北辰看了一眼邀请函,是以英文书写的,大致意思就是邀请船上的贵宾去参加一场庆祝酒会,中间穿插了不少热烈恭迎之类的话语。

“有问题!”

闻声望去,见到余成吉就在隔壁房门口站着,目光注视着之前那名中国女孩离去的方向。

“余大少,这又有什么问题啊!”

若非是知道了余成吉以往的傲人成绩,北辰甚至都会怀疑这个人简直就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总是觉得身边的人有问题,会加害于他。

“我们乘坐的这艘游轮规模虽然不算小,但它是属于一家高级会所的专用游轮,一般是不会偏离固有航线的。”

“而这附近的旅游业,基本都是围绕地中海的几个景点来进行的,直线航行,距离并不算远,所用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在这种情况下,旅游用的游轮一般都不会有多余的活动进行,因为利润并不大,单独准备活动的话,成本太高了,得不偿失。特别还是这种迎宾酒会,没有任何可以获利的机会,几乎就是等于白赔,你觉得船长,或者是这艘游轮背后的会所会平白无故的让自己赔钱?”

本来北辰还不怎么在意,此刻听完了余大少的分析过后,也只觉得甚是这个理,不由得跟着话摇了摇头。

“只有傻子才会平白无故的赔钱吧!那他们有什么目的?”

余成吉皱着眉。

“暂时还猜不到,不过可以肯定,这艘游轮原本并未有这场迎宾酒会,应该是遭遇了某种变故才突然增加的。”

“不会是因为我们吧?”北辰脸色白了白,想着会不会最后游轮会直接将他们送回到撒丁岛,然后一排排总部专员等在船下,等着将他们抓回去。

“不清楚,应该不是,我没有任何效应反应出现,总之我们小心一些,走一步看一步,先将姚羿羽的伤养好再说。”

北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