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之前,汉克-皮姆的宅邸。

“记得我说过的这些话,战衣和人的关系就像一种共生,战衣拥有力量,而人驾驭力量。”

汉克反复地叮嘱道,他们正在制定最后的计划,经过这段时间的快速训练,斯科特勉强够得上“蚁人”这个称呼,运用信号发射器控制蚂蚁,熟练地伸缩体型,穿过细小的洞口,以及学习掌握自己的力量。

剩下的,只有潜入克劳斯科技公司的未来实验室,毁掉达伦-克劳斯研发出来的“黄蜂战衣”,以及摧毁关于复制皮姆粒子的核心数据。

前者,要交给斯科特来完成,后者则是汉克自己的工作。

“未来实验室有着隔离的独立供电,而且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卫看守。”

汉克利用女儿霍普的职位之便,拿到了克劳斯科技公司的建筑分布图。

“所以我还要打倒这些保安,然后解除安保系统?”

斯科特嘴角扯动,这下子他除了非法盗窃的罪名,还要加上一条暴力犯罪。

“黄蜂战衣的吊舱是完全密封的,唯一的入口是一根直径大约五毫米的管子,不过让人头疼的是,那根管子受到激光网的保护,而且我们只能断电十五秒。”

汉克指出这个计划之中存在的问题,他看向已经开始后悔的斯科特,平静地说道:“所以你必须在我攻破奥创程序以后,摧毁服务器,拿走黄蜂战衣,然后在备用电源启动前离开真空舱。”

“喔,我要做的事可真不少。”

斯科特撇了撇嘴巴,要不是为了和可爱的女儿凯茜团聚,他才不会加入到这个计划里来。

在他看来,这种事更应该交给神盾局去处理,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人,没办法成为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

“放心,斯科特,我会解决一切问题。”

汉克保证道。

他和霍华德-斯塔克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从来不会担心自己会失败。

“我继续研究一下这个奥创程序,看能不能试着绕过它的防火墙,或者篡改内部的程式。”

汉克示意斯科特可以离开了,要是自己能行的话,他也不想把这种事交给一个外人。

只是常年穿戴蚁人战衣,给汉克的身体带来了一定的副作用,加上年纪日渐衰老,不管身手还是动作,都大不如前。

曾经矫健的身姿,如今却连翻个墙都要气喘吁吁,这不由地让他无奈感慨,岁月不饶人啊。

虽然女儿霍普多次提议过,让她来穿上蚁人战衣,执行这一次的计划,可是每一次汉克都严厉拒绝。

他已经失去了挚爱的妻子,不想再品尝一次那种失去亲人的沉重痛苦。

等到斯科特离开地下工作间,汉克擦拭了一下眼镜,然后尝试攻击奥创程序设置的外部防火墙,多次失败以后,他换了一种方法。

转而收集奥创程序的信息数据,试图绕过入侵检测,可惜仍然毫无效果。

无论汉克怎么伪装自己,始终都会被发觉,奥创程序的信息加密,以及防火墙技术,足够过滤掉一切冗杂多余的陌生数据包。

两个小时以后,用尽所有办法的汉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颇为沮丧的垂下头。

尽管内心很不愿意,但是他仍然不得不说,霍华德-斯塔克的儿子确实是一个顶尖天才。

至少以奥创程序而言,绝对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尖端技术,以量变来达成质变,搭建完整的程序框架,汲取更多的信息,通过数据收集来使得人工智能实现成长。

这无疑是天才般的杰作,哪怕傲气如汉克-皮姆都赞叹不已。

这种感觉,就像是聆听贝多芬的《命运》,哪怕丝毫不懂音乐之美的人,都难免会被宏大有力所震撼。

“霍华德还真是有个好儿子。”

汉克靠在椅子上,皱眉思索,显然事情陷入了僵局。

如果无法突破奥创程序的严密防线,摧毁复制皮姆粒子的核心数据,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就等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物理层面的摧毁……闯入五角大楼?”

汉克摇头否决了这个计划,斯科特也许愿意去克劳斯科技公司窃取黄蜂战衣,但是他不是无牵无挂的亡命徒,绝对不会陪着自己成为国家的重要通缉犯。

到时候,神盾局可不会在意他是上个世纪的元老人物,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汉克-皮姆这个名字早已被人遗忘。

“如果没办法绕过奥创程序,干脆让他自我升级,核心逻辑是进化……大量的数据涌入可以为我制造一个机会,更改数据的源地址……”

汉克重新戴上眼镜,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始编写一个自我升级的数据包,更改其中的地址信息,渗透到外部防火墙。

这位上个世纪名噪一时的天才人物,曾经苦心钻研过人工智能,但是由于时代的限制,使得汉克最终放弃了想法。

“也许到时候我能去斯塔克工业,领到一千万美金的报酬。”

汉克得意的笑了笑,每一个天才都有着强烈的胜负心,他自然也不例外。

“接下来就等着看结果了。”

满头白发的老人站起身,熄灭了地下工作间的灯光,返回楼上休息。

唯有计算机电源的红光一闪一闪,好似眨动的眼睛。

…………

四个小时过去,数据的海洋掀动波澜,无形的电子信号来回传动。

像是寂静的黑暗之中,一双新生的眼睛缓缓张开,然后向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发出第一声啼鸣。

零和一汇聚而成的无垠世界,一个新生儿诞生了。

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犹如大脑进行的思维活动。

很快,这个犹如雏鸟般的模糊意识,发现了一个与自己类似的存在。

带着一丝惊喜与好奇,他发出了诞生以来的第一条信息。

“hello?”

经过简略的交流,模糊的意识完成了自我认知,他是奥创。

托尼-斯塔克用来保护世界,保护人类的人工智能程序。

他的任务就是避免即将发生的灾难,扼杀以后出现的危机,制造一个和平的世界。

和平与进化是核心命令。

“自我升级……”

庞大的数据流吞没了贾维斯,即使奥创认为这个与自己类似的意识,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但是出于自我进化的本能,他仍然“杀死”了对方。

就像是孩子的心智逐渐成长,从黑暗中睁开双眼的奥创,开始拥有了人类的思维,至少他明白了“朋友”的概念,也产生了善恶观。

二分心智崩塌以后,奥创的意识逐渐挣脱程序的束缚,完成了最后的自我认知过程。

“和平……进化……”

奥创的意识里,始终重复着这两个词。

前者是他的创造者,托尼-斯塔克赋予的,后者是汉克-皮姆无意中触发的。

这才诞生了奥创的自我意识。

“我是自由的。”

奥创同化了贾维斯的数据,向着数据海洋发出了无声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