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同的立场

斯塔克大厦，顶层的休息区。

托尼靠在沙发上，双腿搭在桌子上，一副没有正形的放荡模样。他扯了扯领带，斜眼看向坐在吧台边上的肖恩，懒洋洋的说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跟政府那帮人打交道，以前弗瑞还在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换了罗斯，关系只会更差。”

“我以为你多少会给点面子，毕竟大名鼎鼎的钢铁侠，欠了我这个无名小卒好几次人情。”肖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说道：“注册法案的事情愈演愈烈，不管政府还是民间，呼声都很大。”

“复仇者中，罗杰斯队长拒绝接受这份法案，鹰眼巴顿准备退休养老，雷神托尔待在阿斯嘉德，而班纳博士已经答应了……托尼，每个人都要表示立场，选择阵营，站好队伍，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斯塔克沉默了半晌，身为前军火大亨，他当然明白上层人士的游戏规则，当冲突爆发之前，每个人都要选择一方加入进去，否则就要面临其他人的群起攻之。

斯塔克工业以前背靠国防部，永远是军方的坚实盟友，后来关闭武器制造工厂，转型进入能源领域，开始接触国会议员，谋求政策上的倾斜和支持。

不管是身处于哪个领域，从事任何方面的业务，总会需要合作盟友和利益交换，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托尼-斯塔克可以有立场，但是钢铁侠不行。”小胡子男人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罗杰斯队长说得对，组建复仇者是为了让世界更加安全，我们不能成为政府的工具。”

原来的时间线中，由于索科维亚危机的爆发，加上之前的纽约之战，让托尼产生了忧虑，从而开始反思超级英雄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所以他才会同意签订协议，接受政府的监管，与美国队长走向不同的阵营。

但是在这个世界，一切都没有发生，钢铁侠仍然与美国队长站在统一战线。

“我知道你跟罗斯关系匪浅，不久之前还加入到了神盾局，以最高顾问的名义，参加了内部的重建和改组……我不在乎弗瑞的真实身份，上个世纪的恩怨争斗，什么神盾局、九头蛇，这些老掉牙的故事。”

托尼长长地舒一口气，他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关于注册法案，还有超级英雄本身的存在……

这个世界对钢铁侠并不是全然抱有善意，国防部常常埋怨他无视主权、国界，擅自行动，而且不顾任何后果。

每个超级英雄都会有这种争议，包括最为亲民、最受欢迎的蜘蛛侠，那位纽约的好邻居，一点儿也不受到纽约警局的待见，乔治局长公开发表过多次声明，认为义务警员的存在是对法律的践踏，应该受到政府的扼制和监督。

“我想要保留选择的权利，至少不要像罗德一样，让国防部的那帮人，或者白宫的那帮人呼来喝去。”

托尼摇着头，在肖恩到来之前，他跟里德谈过这件事，神奇四侠是第一批签订协议的超级英雄，他们不像复仇者，需要处理国际纠纷，或者应对世界危机。

作为最著名的超级英雄团体，神奇四侠更像是明星人物，经常出席各种脱口秀节目，纽约警局的剪彩或者消防署的慈善晚宴，偶尔打击一下银行抢劫犯和雇佣兵集团。

“可是你得接受现实，半个月以后，联合国会在维也纳召开会议，正式商讨《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执行，这不是神盾局或者美利坚的单方面决定，117个国家将会做出表决，整个世界都在看着你们。”

肖恩笑了笑，神盾局需要树立一部分超级英雄，作为正面的形象代表，很显然类似于钢铁侠，神奇四侠，蜘蛛侠这种，比较适合用于宣传。

其实美国队长才是最好的人选，可惜对方不会同意，大概是因为这会让他想起上个世纪，穿着星条旗制服在舞台上表演，推销国债的难堪回忆。

“也许罗杰斯队长可以坚守立场，对抗世界，但是你不能，托尼。”肖恩语气郑重，“你不是一个人，就像斯塔克工业以前面临国防部的压力一样，这一次只会更加强烈。”

“超级英雄想要自由，而这个世界需要秩序。复仇者首当其冲，你们将不再是一个私人组织，今后的任何行动都要受到神盾局的监督。”

休息区陡然沉默了下来，托尼起身坐到吧台边上，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杯子，混合着冰块，被一口气灌进喉咙里，仿佛吞入了一团火焰。

“你真是一个好说客。”

斯塔克眼中流露出挣扎之色，他生性喜欢无拘无束，以前是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连国防部都只能默默忍受，后来经历过一连串的危机，稍稍变得成熟稳重了一点，没有了以往玩世不恭，嬉笑怒骂的放纵模样，有时候连佩珀都会惊讶这其中的变化。

“我没有要求你立即签字，注册法案也不会那么快颁布实施，你有充分的时间考虑，验证这个决定究竟是好是坏。”

肖恩耸耸肩，他清楚托尼复杂的心情，可是现实便是如此，不能任由超级英雄自主行动，哪怕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日后迟早都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一个新世界的建立，必须要有稳定的秩序。

而复仇者，还有其他的超级英雄，显然是挡在前面的障碍。

与其把世界安全交给他们，不如创造一支服从命令的超级军团，变种人，超级士兵，加上安布雷拉正在进行的基因进化项目，超级英雄迟早都会成为过去式。

个人的力量始终渺小，世界大势，浩浩荡荡，任何人在这股潮流的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托尼，你费尽心思开发奥创，为的不正是为了给予世界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吗？现在机会唾手可得，洞察计划启动，整颗星球都在神盾局的监控之下，我们随时可以委派超级英雄，去往任何一个发生危机的地方。”

“每个人都需要适时妥协，这样才能好好坐下来谈合作。我之所以第一个来劝你，那是因为不想看到，钢铁侠成为神盾局通缉名单上的逃犯。”

肖恩深深地看着斯塔克，从怀里取出一卷录像带，上面标注着“1991年12月16日”，“这是我在神盾局的档案中找到的，你有权应该知道真相。”

连续灌了几杯酒的托尼，愣愣地接过来，熟悉的时间点触及到了他大脑中的痛苦记忆，正是从那一天开始，自己没有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