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有的人在赌馆青楼之中浪费了青春,有的人在玩闹嬉戏中忘写了作业,虽然内心之中分明清楚的知道这并不对,可有些事往往欲罢不能。

凌笑这段日子那是把时间浪费的很彻底啊,白天跟着一帮嘻嘻哈哈的村民捕鱼打猎、砍柴修房,晚上回来等待他的便是热乎乎的饭菜和一个笑容灿烂的大美女,虽然只能看看但这也挺令人心情舒畅的不是吗?讲到这里不得不说柳生雪姬做出的饭食要比无情美味的多,也许是常年在外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吧。凌笑甚至觉得自己有发胖的趋势,每天那一点点的运动量完全不够满足自己的需要,跟那些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猪也差不了多少。

柳生雪姬最近的脸上多了许多笑容,这让她原本就美丽的容颜活像是多了一层光环般耀眼。看得出来,对于这样的生活似乎有些甘之如饴!

无论是凌笑还是柳生雪姬,这段略显无趣又平淡如水的生活都是一段难得的体验。远离城镇的喧嚣、江湖的仇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也许正是他们内心深处的期望吧!只是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要一只脚踏了进去,便再也抽不出来了。

“族长,幸不辱命。”

一个海族中年汉子拱手抱拳对洪安通施礼道。

洪安通点了点头,望向神龙雕像的脸却是没有转过来,顿了一下道:“可是已经打探出了他们的身份?”

那汉子想了想道:“那男子的身份还没有查明,在整个扶桑似乎并没有他这一号人物。但是那个女子却是*不离十了!”

“哦?说说看!”洪安通有些好奇的问道,村中的村民虽然淳朴但不代表没有防人之心。事实上,在他们收留凌笑与柳生雪姬的第二天,一名村妇便来找他了。很显然,柳生雪姬扶桑人的身份并没有瞒过村民们。只是大家并没有感觉到两人的恶意,所以才装作不知。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洪安通还是进行了试探。

他故意跟凌笑提起到扶桑的商船,就是要试探一下他们是否有什么目的,结果从凌笑断然拒绝的行动却是看出了些许异样。所以他顺势命人到扶桑查探,以期能有收获。

只听那汉子说道:“扶桑这段时间似乎进入了战乱时代,原本与扶桑皇分庭抗礼的无神绝宫突然失去了主心骨。如今各个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在抢地盘!在这种时候想要打听一个贵族女子要比以往方便了许多。根据我的查探,这段时间只有一个贵族小姐出了问题。”

“哦?是哪一家的?看你凝重的表情。怕是这女子来头不小吧!”洪安通淡淡说道,他心中其实已经将柳生雪姬与这还未知姓名的女子联系在了一起。

汉子脸色肃然道:“便是扶桑传统望族,如今更是扶桑第一剑豪柳生但马守的长女,柳生雪姬!”

洪安通一怔,嘴中兀自嘀咕着。“凌雪?柳生雪姬!原来如此,那柳生但马守是什么态度?”

只听汉子又道:“柳生雪姬的失踪对外并没有什么解释,只说是在外游历。而柳生但马守半个多月前也出海了,至今未归,如今柳生家所有的事务都压在次女的身上。这事甚至引起了扶桑皇的不满,扶桑皇许久之前便已经有意替自己的皇子向柳生但马守提亲的,而且这本就是吞并无神绝宫的最佳时机,谁知柳生但马守和柳生雪姬竟然都不在!不过幸亏绝无神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据说已经被人打死了,所以在双方都没有宗师高手的情况下倒也不碍大事!”

洪安通闻言恍然的点了点头笑道:“怪不得凌笑不肯回扶桑呢,想不到其倒是本事大的紧。能将柳生雪姬拐出来。那柳生但马守想必是出海追击他们吧,好不容易将亲生女儿培养成了宗师,如今却被一个中原人拐跑了,就是我也没脸回去吧!”

那汉子点了点头,“凌笑与凌雪……我是说柳生雪姬刚刚上岛时浑身狼狈倒确实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不过那柳生但马守实力高强、刀法通神,想不到他们竟然能在其手中逃出来。想必凌笑的实力也是很强劲的。”

洪安通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他们是逃出来了,但却未必是他们够强。”

“族长何意?”

洪安通想了想道:“那凌笑的真气很是稀薄。虽然是宗师境界但想必也只是初入此境,与那老牌高手柳生但马守是没的比。所以我认为应该是那柳生但马守手下留情放过了他们。”

“这……有何依据吗?”那汉子奇道。

洪安通冷哼一声道:“你没见那柳生雪姬的身体很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她如今的状态乍看之下很正常。但脚步虚浮、内里空虚,明明是一副高手的身架却半点真气不存。这显然是被人破了丹田、废了武功!哼!说来这柳生但马守还真是狠心,竟然能下的去手!”洪安通冷道。

那汉子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便能说通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自然不会再回扶桑了!”

洪安通想了想道:“也罢,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威胁,若是能够得见神龙说不得是他们的造化呢。便就让他们住下去吧。”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聪明人,一种是故作聪明的人,而那些想当然的人也不知该说他们是哪种人。

就在海族族长决定对凌笑他们放任不管的时候,凌笑却正在家中拿着一块破铁片怔怔发呆。

“我老早就想说,你为什么总是拿着那块铁皮发愣?那很重要?”柳生雪姬放下手中的针线,凌笑的鞋被海水浸泡不小心扯破了,她要补一下。

凌笑回头望了望端坐床上很有贤妻良母范的柳生雪姬道:“这是我修炼的一种方式。”

“修炼?靠看铁片?你不怕看成斗鸡眼!或者你是想要玄武双修。在练习冥想!”柳生雪姬好笑道。

凌笑摇了摇头将铁片扔给柳生雪姬,只见其接过却是翻来覆去的也感觉不出有任何奇特,娇哼一声又将其扔回给凌笑,“明明就是一块普通的铁片,也许材质有些特异但并无甚用处。”

凌笑无奈的耸了耸肩答道:“这可怪不得我。这铁片之中隐藏着一种浩大的剑意,只是除了我没有人能感知到,嗯,或者说这剑意太高级了,除了我,它对别人都是不屑一顾的!”

柳生雪姬脸色微奇。“有这事?你不是在忽悠我吧!”那眼神就差将‘不信’二字写在脸上了。

凌笑哭笑不得道:“对此我从来就没有避讳什么,不光是你,我那个简直是为剑而生的好徒弟也根本感觉不到什么。还有玄修的佛印、擅于使用气运的我师傅和天赋念力的无情都……”

说到无情,凌笑的脸色突然一僵,气氛刹那间就沉寂了下来。望着窗外晃晃悠悠的白云。手中无意识的搓弄着铁片。柳生雪姬同样低头不语,手下缓缓补着鞋,过了好半晌才淡淡道:“你……很想她吧!”

凌笑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否认的答道:“嗯,很想。”

“能够被一个人思念是好事,我很羡慕她!”

魏然轻叹缓缓传来,凌笑的动作一顿,回头望去,绝美容颜泫然欲泣却又生生将眼泪吸了回去。这刹那间的光景令凌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你不是还有一个疼爱的妹妹吗?”凌笑想了半天算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柳生雪姬的脸色倒是好看了不少,接着又苦笑道:“飘絮也是个苦命人,现在想必已经以为我死了吧!以后柳生宗门的大小事务怕是都要压在她的肩上了。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想让她纯洁的心灵被那些肮脏玷污!”

凌笑沉默一会却是否定道:“再纯真的孩子也总有长大的一天,你的父亲既然选择了绝情杀道,那么柳生飘絮便注定无法得到父亲的悉心疼爱,所以这份成熟是早晚会到来的。不过你却也不用过度伤心,根据我对你父亲的了解。你妹妹应该还不知道你的消息。”

“为什么这样说?”柳生雪姬好奇问道,脸色却是好看了不少。

凌笑见此嘴角轻扯笑道:“你父亲是一个枭雄式的人物。与雄霸与绝无神很像却要更加内敛。他绝对不是那种对扶桑皇忠心不二的死士,在得到了轩辕剑后肯定会找个地方好好的修炼一番。何况他已经修炼了绝情杀道。更不可能在乎什么扶桑皇。”

柳生雪姬闻言沉默半晌,轻叹一声苦道:“不得不说你的话很正确,只是成为宗师圆满绝非一朝一夕,就算我父亲距离那个境界仅仅一纸之隔,也必然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行。但这段时间扶桑皇肯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我妹妹岂不是要遭殃?”

凌笑翻了个白眼,“你别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要是什么人都要你来操心,就算将胸口那两坨都变成脑子也不够啊!”

柳生雪姬腾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手中补好的鞋子嗖的一声扔了过来,凌笑嬉笑一声抬脚在空中便将鞋穿上,在地上使劲踩了踩道:“手艺不错吗!以后谁要是娶了你肯定有福了!”

柳生雪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凌笑又道:“你妹妹也是个鬼机灵,就算没什么办法但托上几个月总没问题的,再有不到十天我们便能离岛了,到时你是留在大明还是回扶桑都随你!”

“留在大明?这里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吗?”这有那么点幽怨的声音让凌笑突然尴尬起来。

顿了下道:“如果在扶桑过的不顺心,大可以将你妹妹也带来中原,我在大明还是很吃得开呢!说不定还能给你们在朝廷谋个官职,再不济做个经商的小富婆也好啊!”

凌笑很显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柳生雪姬看着他那已经背过去的身影却是笑道:“那谢谢你了,我会考虑的。对了。晚饭你想吃什么?”

“嗯……寿司好了。”

……

凌笑失踪已经大半个月了,这些日子以来医馆众人可算是连吃饭都不香,有那么一天,无情却是突然换上了一身素白衣裙。弄的零零发别扭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和老婆一起大骂凌笑这小子心太野了。放着家中可人独自垂泪竟然还不回来!

吴迪虽然也很担心但却对凌笑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内心深信师傅必然安全无虞。而林仙儿则完全不担心这事,被海啸冲散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到了师傅的状态。凭他那强大的实力,区区海啸绝对挡不住他!

京城的光景就在这平平淡淡中不停向前走着,而此时,曾经经历过天下会一役的众多高手早已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轨迹。

乔峰回了大理。血魔的问题似乎有些越演越烈的趋势,判官又开始了东游西逛的逍遥生活,宁采臣仍然在国子监中偷懒,而冷血也继续着跟罪犯斗智斗勇的日常。

无名轻轻的收拾起包袱,在捕神这里暂住了这些天却一直也没有凌笑的消息。心中虽然惭愧但还是决定离开了。

只是还未等踏出大门却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无名双眼怒瞪身形眨眼间后退几步闪过了寒气突袭,大喝道:“何方鼠辈竟然做这偷袭之事!”

“呵呵呵,只是打个招呼又何必这么紧张呢!老实说,所有的后裔之中你算是我唯一满意的一个人。”

一个兴致盎然的声音缓缓响起,无名正自奇怪不知所云却见数道寒光闪现,门窗纷纷破碎,一只浑身闪现着金属光泽的怪虫突然射向无名,伴随着的还有那仿若金属摩擦般的诡异鸣叫!

“何方妖孽!”无名大惊身形疾转间迸射出无数剑气。

剑气恍若实质。对着怪虫便是一阵攒射。这怪虫利齿寒光闪现,须发皆张竟都如刀刃一般锋利。剑气陡然射在其周身上下却是发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之声。

怪虫恍若未觉,两米左右的长躯陡然横扫。寒光闪烁屋中一应家具纷纷断为两截。

无名回头观察却是心惊不已,却见家具切口之上一片水平光滑如镜!

“好一只凶兽,看招!”无名剑气牵引,挂在墙上的英雄剑感应飞出,于空中便与怪虫交击数招。

怪虫显然受了刺激,疯了似得乱窜。将屋中桌椅尽皆粉碎,甚至连墙壁都被划痕填满。

无名心忧其伤害无辜贫民。英雄剑在手身形急闪封住了怪虫的全部路径。几招下来怪虫猛攻不下渐渐失去了锐气。

无名见机得空真气狂涌一招直劈狠狠击中了怪虫脖颈,只听当啷一声。怪虫受此重击竟然在空中便发出了一阵嘁哩喀喳的声音,然后在其目瞪口呆之中,怪虫变成了一把奇形兵器,银白色的外表,诡异弯曲的弧度非刀非剑,寒光闪烁透着股莫名的凶煞之气。

“咦?这是?”

无名正自疑惑却听门外响起掌声,“好好好,想不到你这般快便降服了这柄凶刃!”

循声望去却惊讶的发现,院落之中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脸带冰晶面具的怪人!

无名心中大惊,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不管此人功夫如何,单凭这无声无息的本事便已经独步武林了。

“阁下是何人?”无名问道。

面具怪人呵呵笑道:“这把天罪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吧,至于我是谁,接着!”说着将一条腰带扔了过来。

无名疑惑接过却是感觉甚为眼熟,“这是……”

“这是你那好弟子的腰带,是不是觉得很眼熟!”面具怪人阴阳怪气的笑道。

无名一怔这才想起,举剑横指喝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面具怪人摇了摇头道:“没怎么样,只是喂他吃了点毒药,什么三尸脑神丹啊,爆胎易筋丸啊之类的。”

“你!竟然如此歹毒!”无名恨不得一剑将其捅个对穿但一来剑晨在其手中,二来只觉自己也不是对方的敌手。

却见那面具怪人又急忙摆了摆手笑道:“不要那么紧张嘛!他是你的弟子,那么跟我也算是有那么点联系,我可是不会亏待他的。嗯,阴阳和合散也没少喂他呢,想必他现在已经有点欲罢不能了吧,哈哈哈!”

无名突然发现这人是个疯子,与其牵扯反倒处于被动,当下直接了当问道:“你待如何?”

面具怪人耸了耸肩道:“有件事要你帮忙,拿起天罪跟我去办件事。事成之后不光宝贝徒弟还你,连解药也双手奉上!”

无名眉头紧锁,看了看兀自散发着凶气的天罪道:“我有英雄剑了,多谢阁下的好意。”

面具怪人摇了摇头道:“这天罪太凶,能降服它的人不多,至少你那弟子不行。所以英雄剑还是交给他拥吧,你就用天罪就好。”

无名一惊道:“阁下武功深不可测,剑晨却武功低微甚至连宗师都不是,阁下又怎用的着他去办事呢?”

面具怪人呵呵笑道:“令一个人快速成长的办法有很多,这却是不用你操心。拿起天罪与我走就是了!”说着转身离开不给无名任何说话的机会。

无名眉头紧随,盯着手中腰带叹了口气,捡起天罪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