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母……”林远候话音一顿,“你祖母只是因为你从小性格孤僻,又总是生病躲着不见人,所以才会显得更加亲近瑞歌,其实你祖母也是很疼爱你的,昭歌你别瞎想。”

“我知道,昭歌说错话惹爹爹不高兴了……”林昭歌小心翼翼地说道,随后看了周婉容一眼,“母亲也很希望让瑞歌早些回来,今年的祭祖若没有了瑞歌,外面的人一定会议论的。”

说完,周婉容掩面而泣,“老爷,昭歌说的对啊,不说别的,我这么多年为你生下瑞歌,带大昭歌,又打理府中上下琐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忍心就让我看着咱们的女儿在外面受苦么?哪个当娘的不心疼啊……”

林昭歌见周婉容竟然使出了杀手锏,再看向林远候,果然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便说道,“爹,您看,您都把母亲弄哭了。您就答应了吧,把瑞歌接回来,我保证日后我们姐妹一定好好相处,一定会与瑞歌一同孝顺祖母的。”说完,林昭歌也红了眼圈。

林远候见状,心里也有些微的动摇。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瑞歌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若当真一直留在乡下,倒是母亲问起来也不好回答,可若现在就把她叫回来,这还谈何是惩罚?

“行了,我自有分寸。”林远候将手中的筷子一放,烦躁地说道,“好好的早膳也用不消停。”说完,他便抬脚走开了。

留下周婉容一脸泪容十分尴尬地坐在那里,脸上的泪珠还在,林昭歌却好似看不到一般低着头慢条斯理低吃着早饭。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瑞歌,这次瑞歌被赶去乡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想不到这女大八变,你这还没到十八岁就有了这么多坏心眼,属实不像话!这次你为瑞歌求情?又是为了什么!”周婉容并未将林昭歌当做对手,所以心想干脆放狠话先吓一吓她。

可谁知林昭歌抬起头来并未出现惊慌失措的模样,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周婉容,“母亲,您在说什么呢?昭歌怎么听不懂啊?昭歌今日完全是为了母亲能早些见到妹妹不是么?莫非母亲是自己心里藏了什么鬼,以为谁都与您一般把别人想的这么坏么?”

周婉容‘砰’地一声将筷子重重地放下,“你……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无礼?怎么与我说话呢?难道过去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么?实在是不懂礼数!来人!”

说完,青梅便从周婉容身后走上前一步,轻蔑地看了林昭歌一眼,随即便转向周婉容恭敬地说道,“夫人有何吩咐。”

周婉容得意地站起身来,“堂堂丞相府内千金小姐,竟然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看来是我没有教好。从明日起,你每日卯时开始教大小姐礼仪,直到教会为止!”

“是,夫人,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教会大小姐应会的礼仪。”说完,便得意洋洋地看着林昭歌。

林昭歌看着周婉容却不生气,而是嫣然一笑,“母亲如今肯教我,昭歌自然是喜不自胜。只是这宫中礼仪昭歌早已学会,如今再来学一遍怕是多余,再说青梅是母亲的贴身婢女,昭歌怎敢劳烦呢?”

周婉容以为林昭歌怕了,心里十分得意,“昭歌这话就错了。这宫中礼仪纵然有用,只是这许久不进宫,怕是生疏。再说,母亲今日要青梅教你的不过是最基本的礼仪,待过几日你祖母回来,你也好不在她面前失礼不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青梅,随我去看一看为老夫人准备的房间打扫的怎么样了。”

说完,周婉容看也不看林昭歌一眼,一改方才的可怜模样,昂首便出去了。

林昭歌见状,竟嗤地笑出声来。

看来这周婉容也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竟然这么经不起激将法,除了对林昭歌体罚,就是威胁,估计再也拿不出什么更有效的招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林昭歌下手狠毒了。

可谁知道,第二天还未到卯时,林昭歌就被青梅‘请’到了院子里。

林昭歌一副睡眼稀松的模样,青梅看了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林昭歌,象征性地敲了敲自己手中用藤条编成的棍子,“大小姐,醒一醒,要是被老夫人看到大小姐这幅模样,一定会很失望的。”

说完,青梅冲着林昭歌翻了个白眼,一旁的春萼看见了气不打一处来,便上前一步想要与其理论。

“你怎么与大小姐说话呢!我告诉你,大小姐可是府中千金,你只是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注意自己的语气!”

可谁知道青梅竟笑了一声,“你我都是丫鬟不假,可我是夫人亲自指定教习大小姐府中礼仪的人,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若当了大小姐一天,就没有你在这大呼小叫的份儿!”

“你!”

“春萼!”春萼刚要反驳,就被林昭歌一声制止了。

“青梅说得对,她不过是要教习我学习礼仪,并没有什么。”

青梅听到林昭歌的话,以为她是忌惮自己是夫人房中丫鬟的缘故,便更加得意了,“既然如此,大小姐,那我们开始吧。”

一整日下来,林昭歌在青梅的逼迫下学了不下几十遍的跪拜之礼与敬茶之礼。虽然林昭歌心中气愤,但一想到自己还要送给周婉容一份大礼,自己便咽了这口气。

青梅则以为林昭歌是惧怕了自家夫人的威严,害怕自己去夫人面前告状,因而也不敢在自己面前造次,所以几日下来,青梅更是刁难起来了。

而每当周婉容问起,青梅都得意洋洋地告诉她,现在大小姐已经被自己治得得服服帖帖。周婉容虽心生疑窦,但鉴于这几日林昭歌的表现,就连她自己也开始慢慢地相信林昭歌顺从了。

可殊不知,林昭歌竟准备了一份大礼准备送给周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