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是属于我的!”

黑西装半倚在身后的尸体上,手中的银白手枪像是被血洗过了一样呈现血红色,至于另一把红色的左轮,早就随着黑西装消失的那一条手一起不见了。

现代战争是残酷的,不同于古时,一场战争可能会持续数周数月,现代战争往往只要全面爆发,就能在一天甚至是几个小时的时间里结束战斗。

宏伟的战争都如此迅捷,何况几名持枪枪手之间的对决?

黑西装的运气最好,所以他活了下来,哪怕是丢了一只手。

但是现在的黑西装也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按照道理,只要狩猎场上再无其他活人,成功活下来的猎人在喊出胜利宣言,他就应该被带到狩猎开始的入场室进行结算才对。

可是眼前?

黑西装看着满地的尸体,又不由得想到了狂虎说的话,于是他举起了手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子弹的手枪,朝着地上毒道人的肥胖尸体的开枪,他瞄准的位置,这次是脑袋。

“还是被发现了么?”毒道人伤痕遍布的肥胖身体突然挣扎了起来,而没了人操持的渔网显然是网不住一个大活人的,所以毒道人很快就从渔网里挣扎了出来。

“怎么会?”黑西装看着诈尸的毒道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毒道人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看向了黑西装,然后朝着狂虎的‘尸体’走去。

“哟,还装呢?”毒道人走到狂虎身边,先是礼貌的问候了一句,这才一记大脚狠狠的踹在了狂虎的身上。

狂虎的‘尸体’被踹出去几米,但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毒道人见状,手中黑雾弥漫,威胁到,“你再装的话,就怪我把你给吞了啊!”

狂虎依旧一动不动的在那儿,仿佛真的只是一具尸体。

“真死了?”毒道人有些纳闷,但是他还是选择将手中的黑烟朝着地上的‘尸体’笼去。

黑烟弥漫,很快就将狂虎遮了个严实,毒道人见状,也是放下心来,准备转头处理黑西装这条成功在狩猎里活下来的小杂鱼。

也就是道人转身的那一刻,一抹亮色从黑雾里无声刺出。

沉静,且不带一点风声,甚至没有丝毫杀意。

约莫小臂长短的军用匕首就这么一点点的接近着毒道人的后心,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能将毒道人捅个对穿。

咔!

同样是微不可闻的动作,毒道人就好似脑后长了眼睛那样,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这把即将捅到他身上的刀子。

“你可真能忍啊,狂虎!”

毒道人随手将军刀一甩,军刀就好似飞刀一样朝着角斗场的墙壁飞去。

而失去了军刀的狂虎也不着恼,一跨步就从毒道人弄出来的那团黑烟里跨了出来。

只是这个时候的狂虎比起最开始就惨的太多了——额头上的血洞还在不断渗着鲜血,而狂虎的皮肤就像是整个在硫酸槽里泡过一边那样,满是坑坑洼洼。

“托福,死不了。”

狂虎的声音也变得异常沙哑和难听。

而一旁的黑西装看着死而复生的两人,却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等人与清醒者的差别所在——这群人都是老银币!

也就在黑西装这么想着的时候,毒道人却好似想起了一旁的他来一样,毒道人看着狂虎,问道,“先解决杂鱼?”

“随便你。”狂虎语气轻松,仿佛吃饭喝水那样事一样。

听到狂虎的回答,毒道人手一扬,一截黑色的宛如筷子样的东西就从毒道人的手中飞出。

黑西装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他手中的枪也响了。

不过从毒道人手中射出来的那截‘黑筷子’明显要比黑西装快的多,在黑西装还没能扣动扳机的时候,‘黑筷子’已经是从黑西装的身上一掠而过,又飞回到毒道人的手里了。

“你的黑血蜈蚣快要进化成飞天蜈蚣了吧?”狂虎看着脸色发黑,不一会儿就僵硬了的黑西装,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你的虎拳,也换了吧?”毒道人反问?

听到这话的狂虎手化虎爪状,就朝着毒道人掏去,“换没换,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毒道人看着狂虎袭来的手,丝毫不慌。手一翻,就轻松架住了狂虎的虎爪。狂虎见状却是伸出另一只手做鸟啄状朝着毒道人的门面袭去。

毒道人也是用另一只手挡下,同时嘴里一呼哨,原本飞回到毒道人袖中的黑血蜈蚣就那么从毒道人的袖口探头探脑的爬了出来。

“虎鹤双形拳?”毒道人架着狂虎的手,丝毫不在意的笑道,“这粗浅的功夫倒是被你捡起来了!”

“粗不粗浅,试过才知道。”狂虎使虎形的那只手手臂上的肌肉肿胀,竟是一把架开了毒道人的手,然后去势不减的朝着毒道人架着他鹤形的那只手抓去。

毒道人赶忙撤手,却还是慢了一步,狂虎的虎形拳就好像真正的百兽之王的利爪那般直接在他的袖口带下了一道挂着皮肉的碎步。

也就是毒道人后撤,狂虎撕肉的同时,筷子似的黑血蜈蚣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那样猛地化作黑色闪电,一把就咬在了狂虎的虎形手上。

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袭上了狂虎的手腕。

“还要打吗?这把是我赢了!”毒道人看着自己的宝贝蜈蚣已经咬在了狂虎的手腕上,面露喜色的宣布着自己胜利。

但是狂虎却仿若闻所未闻那样用鹤形手一把抄过蜈蚣,捏成两截!

“你不要命了!”毒道人惊呼了起来,他可深知自己的宝贝蜈蚣的毒性有多么夸张。

而此时狂虎被黑色的毒血腐蚀的血肉也可以很好的证明这点,狂虎捏着蜈蚣的鹤形手就像是大雪遇到了暖阳那般血肉消融,露出了森白指骨。

然而狂虎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将身子已经化作两截的蜈蚣朝身旁角斗场的地面上一甩又重重的朝着毒道人踏出了一步。

黑色的污血就这么顺着狂虎的手臂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