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庐山,谢昌云计划是在前十天到半个月内少处理一些公务,以休假和调整精神状态为主,所以尽管回到威廉斯别墅也才刚刚到五点,但谢昌云也不想再办其他公事了,先是看着圆圆他们三个和苏叶儿姐弟俩在草坪上疯闹,然后又抓来了马兰儿和黄玉萍在客厅里下起了跳棋。

小姑娘们常玩跳棋,棋路都走熟了,又聪慧机敏,结果连下了三盘谢昌云都是最后一名,以九十根雪糕的代价,被马兰儿和黄玉萍免去了三次刮鼻子。

谢家的这一群小姑娘现在可是个宝,何雅君去欧洲带走了马菊儿等五个,剩下的十七个都跟着来了庐山,这会儿有照看小弟弟妹妹的、有在执勤的、还有在厨房和餐厅帮忙的,青春扑面、穿梭欢笑,给威廉斯别墅带来了生机无限。

谢昌云已经于与何欣怡商量好了,明年上半年再从全国各地的孤儿院里选十六个女孩和十个男孩领养,战争不久,年龄适合的孤儿和弃儿多达几十万上百万,精挑细选处二十多个并不难。

这个任务肯定是要落到麦德彪头上,这家伙疯狂逛青楼那些年得到了老鸨的真传,对相看小女孩确实有一套,从河南灾民里挑的这批女孩都是长胳膊长腿,在谢家这么好的生活养了四年,略丰满的有几个,可是属于发胖却一个都没有,最矮的身高现在都超过一米六了。

虽然这么比方小姑娘们不合适,但麦德彪的本事确实是从那种地方学来的。

晚饭后,谢昌云又和何欣怡、王秋牵着抱着一群小家伙到外面大路上散了一会儿步,回来之后在大客厅里听段世芬与谢刘氏和何欣怡商量了一阵明天的菜谱,要求中午增加一个辣椒炒鳝片,最后又在小客厅和王如中聊了一个多小时,全然一副悠闲度假的架势。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谢昌云来到了温妮的房间,谢昌云虽然下午与何欣怡擦出了一些火化,对美人姐姐的身体又有些想入非非了,但事先排好的秩序却不能随意被打乱,特别是温妮这个美国妞,仗着体质优秀,全不似何欣怡那样注意节制孕期房事,不管怀孕多长时间,不但从来都没有一次“轮空”,而且好像比没有怀孕的时候情欲更高,形骸也更为放荡,一晚上几乎都得做两次才能满足,只不过是姿势和力度上注意了一些。

所以谢昌云简单冲了个澡,便与在床上焦急等待的温妮亲热在了一起,当释放过后、揉着温妮的两个大肉团粗喘时,谢昌云甚至有了一种放弃外间的一切,天天过诸如今天这种神仙般的日子的念头。

不过谢昌云也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不谈事业未尽,如果自己真是年轻轻的就尸位素餐、空耗年华,几个老婆和情人也会把自己看低了,由真爱带来的无价“性福”也就会逐渐远去。

第二天上午,不仅是何欣怡,而且王如中和谢茂学也下山去接何其轩夫妇去了。毕竟三家已经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何其轩蒙难一场,王如中和谢茂学觉得只有礼仪更周全一些才能体现对他的关心和安慰,而且谢家的又一个亲家卢家夫妇也是第一次登门。

谢昌云虽然没什么要紧事,但他出动一次惊动太大,所以很明智的没有下山,逗着孩子们玩了一阵,就拿了钱让马兰儿她们去把昨天输的九十根雪糕买回来了,然后哄着果果、朵朵和点点轮番的往自己嘴里递雪糕,不时的大咬一口,在小家伙们的一惊一诧的叫喊中享受着无穷乐趣。

到了快中午,威廉斯别墅又像昨天差不多这时候一样热闹了起来,何其轩夫妇和卢静的父母不仅人来了,而且还带了来不少东西,而且除了正常物品外都有想得细致的地方。

何家带了四个保温瓶,里面装着是上海最好的冰激凌;卢家则带来了两大铝锅的今天一早刚烧的河豚,据说都是做河豚的厨师已经尝过了的。

长辈一级的人在大客厅里互相叙礼,谢昌云不好多插言,便把谢昌华拉到了外面的石凳上坐下道:“怎么,在扬州吃不消了?”

谢昌华摇头叹道:“唉!哥,你是没见到这场面。我跟你说,就这几天,每天上门的亲戚和客人最少都有七八拨,多的一天有十多个,赴宴的请柬都能排到大半个月以后去了,送的礼那个多,卢静家光是回礼就花了三万多,简直受不了!”

谢昌云笑道:“有没有求办事的?”

谢昌华道:“哪能没有?有想搭生意的、有推荐人的、有当地官员要建桥修路的,哥,我这都是带你受累,你得补偿我。”

谢昌云把自己的大茶杯推到谢昌华面前,“喝几口,冰箱里冰过的。这还不是去年南京房子的事闹的,不然卢静家和我们家的关系也没那么多人知道,有了这次经验,以后注意一些就是了。这次我在庐山住的时间会比较长,你在这闲着没事也呆不住,这样吧,你休息三天,然后就到随营去见习,和别人多交流交流,也学习一些机关的公文处理。另外周副主席月中旬要来庐山参加三党会谈和政治协商会议,你再兼任一下联络工作。”

谢昌云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真爽,以后我每天也冰几大杯。哥,这次随营来了多少人?”

谢昌云道:“二十多个,每个厅都有,到月底再轮换一次。”

谢昌华道:“我本来是想和石小旦回部队去看看,然后再到姐那里住几天。”

谢昌云道:“没什么实际事,老部队你就别回去了,找王秋汇三十万过去表示一下对老部队的惦念就可以了。姐那里也不用去了,她过些天要跟周副主席一起来,然后就脱离中共张家口办事处了。”

谢昌华道:“姐要调到哪里去?是不是姐夫也要调动?”

谢昌云道:“你猜对了,姐夫九月份要回广州来上军事学院合成战役研究班,学制一年,然后还要去国外研修半年。另外中共驻各地的办事处都要改为联络处、并与政府机构脱钩,姐要调来广州当华北政府驻广州办事处主任。这是我在美国向周副主席提的,大前天周副主席刚回复同意。”

谢昌华道:“爸妈知道不知道?”

谢昌云道:“还没告诉他们,等姐来了让他们惊喜一下。”

谢昌华调皮的一挤眼睛道:“到时候我来宣布,看看爸妈是什么反应!哥姐夫他们那个班级别很高吧?”

谢昌云点点头道:“只有二十个人,最低都是集团军副职或是中将,以后每年要办一期。我是旁听生,你要想进这个班还得奋斗几年才行。”

谢昌华又端起茶杯道:“我都喝光了。我明年毕业,本来就要回部队扎扎实实干几年,可没想那么多。对了,十八和十九集团军有人来吗?”

谢昌云道:“有呀!给了五个名额,具体是可能要到月底或下月初才知道。”

谢昌华道:“五个人里肯定会有老首长,到时候我要好好招待他们。哥,听说下半年华北军区就实行薪金制了,标准和华南军区一样不一样?”

谢昌云道:“有些区别。华北军区除了装备以外的日常费用都是华北政府支出,涉及整个军政系统的供给制度的改革,还有政党经费与政府经费的分离,所以华北军区各级军官的薪金标准暂时只有其他军区的一半,不过差额部分随营会另外补贴,计划是半年过渡时间,以后就正常了。既然是国家军队和国家公务员,那么除了地区和特殊任务补贴之外,其他都应该同等待遇。明年起各军区还要进行军官的互调,以后还有集团军以下部队的互调,坚持几年或十年,原来的党军观念就会被根除。”

谢昌云道:“这个太不容易了。就拿我说吧,我受你的影响这么大,与你手下的将领接触那么多,可还是总觉得自己是共产党新四军的干部。不过也不能不承认确实是有一些淡化。”

谢昌云道:“所以说呀,中国的民主宪政并不是把架子搭起来就完成了,而是还要经历一个过程,谁也不知道这个过程还会遇到什么事,所以还要采取一些特别的方式来制约,这次在庐山就要把这些特别方式都确定,要不然我就不会准备在庐山呆这么长时间了。”

谢昌华郑重而又关切的道:“哥,你的担子太重了,你可得坚持住呀!可惜我没本事帮你分担。这些天跑个腿打个杂的事你只管分派。”

谢昌云站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从一九三二年算起吧,十几年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最后一把肯定要挺下来。对了,你和石小旦联系一下,让他十五号以前带桂枝和孩子一起来,和我的卫队一起负责中共代表团的安全。现在看起来是天下太平,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谨慎。”

谢昌云的这番话表明了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悠闲自若,但实际上心里却不轻松,说是不考虑公务,但实际上主要精力还是不停的在那些事关全局的大事上转悠。

一步步把中国推动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只有谢昌云自己才知道其中的艰辛,才能切身体会到在临近最后阶段是一种什么心情。

不过这些年谢昌云的城府早就练出来了,除非是在何欣怡面前,否则绝不会把心中的负担暴露在表面。因此午饭的时候,谢昌云主动与卢静的父母说了不少话,认真问候了他们的身体状况,询问了他们家里以及主要亲友的情况,让卢静父母局促的神情缓释了不少。

对结上了谢家这个亲家,卢家是既感到荣耀又感到惶恐,估计以前皇帝家的外戚也是这样一种感受。不过今天一番交谈下来,见谢昌云对他们始终以长辈相待,又见到卢静与何欣怡和王秋这两个妯娌相处随和、甚至还互相玩笑几句,餐桌上亲家母以及两个贵夫人也一个劲的劝菜布菜,于是就逐步恢复了平常心态,到后来男人之间和女眷之间也能够自如的谈笑几句风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