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璎挑了挑眉,回头看了一眼沈俊权,他毫无反应,连个眼神都没给门口的两个人。

贺新璎侧身,给她让开一条路,

纪漫漫勾了勾唇角,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谢谢。”

纪漫漫走进屋里,一抬眼就看见了戴着围裙忙前忙后的沈俊权,她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以心狠手辣著称的沈俊权居然也会在家洗手做羹汤,纪漫漫暗暗调整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会那么失态。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贺新璎在沈俊权心里的位置,就在这一刻,纪漫漫是真真实实的有点嫉妒贺新璎了。

沈俊权头也没抬,手中仍然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你怎么来啦?”

语气平淡毫无感情,但是纪漫漫还是听出了其中掺杂的不悦,沈俊权提醒过她,这个地方不是她该来的。

她也不想主动招惹啊,毕竟她还是从内心里害怕沈俊权,可是现在贺新璎正处于风口浪尖,处在舆论的漩涡中心,整个人都异常的脆弱敏感,这是沈俊权若是在旁边温柔守候,是块石头都会被融化的。更何况沈俊权对贺新璎的心思,自己知道的比谁都清楚,若是两个人真的变成情投意合,沈俊权大概永远也不会再有自己的位置了,所以纪漫漫会用尽全力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纪漫漫一反常态的没有娇嗔着去上前搂着沈俊权,而是一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她抿了抿嘴,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档案袋放在桌上。

沈俊权目光所及,脸色当下一沉,猛地抬头盯着纪漫漫,而纪漫漫也没有回避,一直与他直视。

“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

贺新璎在身后看着两位眼神不断穿梭,一头雾水,只是单纯的看不惯纪漫漫出现在自己眼前。

沈俊权思考了片刻,放下手中还未收拾完的碗筷,拿起档案袋转身上楼走向书房。

贺新璎回身将两个人的碗筷简单的放进洗碗池里,纪漫漫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贺新璎简单的擦了擦手,坐定在沙发上。

“有话就直说吧,我最讨厌拐弯抹角的人了。”

“贺小姐倒是个聪明人。”

贺新璎冷笑一声,再怎么说自己也在沈家混了好几年,没有这点眼力见,或许早就死无全尸了。

“今天来主要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霍景年和沈俊权,你做一个选择吧。”

贺新璎眉头一皱,刚要开口反驳,纪漫漫就截住了她的话头,自顾自的说下去。

“有一个相亲相爱那么多年的前男友,现在温柔依旧,你又何苦对着一个不爱你,你也不爱的男人一起生活呢?据我所知,贺家现在的生意还算不错,就算是离婚,对你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贺新璎心里一惊,为什么,为什么纪漫漫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清楚,那些结婚前的事她居然都知道,难道真的是沈俊权告诉她了吗?

贺新璎冷笑一声,

“纪漫漫小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爱完哥哥爱弟弟,还真是有情趣呢?”

沈念安与纪漫漫的露水情缘,当时人尽皆知,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最后也不了了之,贺新璎不相信纪漫漫就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吗?

纪漫漫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不想回忆起过去,示威不成却反倒被嘲讽,纪漫漫表情特别僵硬。

两个人正说着,沈俊权从楼上走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纪漫漫赶紧换上一副谄媚的神色,于刚才判若两人,贺新璎心里冷笑,这换脸的功夫还真是一绝呀。

“俊权,资料看完了吗?看完就和我一起去吃饭吧。”

沈俊权紧皱着眉头,低头看相贺新璎,他在等她挽留,宁愿她无理取闹,他不愿再看见她不管不顾,可是呢,贺新璎偏偏不是这样的女人。

“两位若是要走就赶紧走,我真的很累了,没时间再应付你们了。”

说完还作势打了个哈欠,仿佛真的极其不耐烦。

沈俊权什么也没说,任由纪漫漫挽着自己的胳膊,走出了花园。他们两个的脚步声交织成一首喧嚣的乐曲,孙乱嘈杂的一点一点敲击在贺新璎的心头,直到声音远去,脑海里还残幻影,仿佛在提醒她,终究还是剩了她一个人。

沈俊权出了家门就把纪漫漫撇下了,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不要在试图招惹贺新璎,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纪漫漫被沈俊权大力的甩在路旁,他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纪漫漫知道会这样,但没关系,至少他跟贺新璎也没有在一起,这样她的目的就达到一半了,贺新璎,我得不到的东西那你也别想得到。

沈俊权这一走又是两天,家里的吃的都被她吃干净了,自己脚伤没好又不能出门,贺新璎早就饥肠辘辘。

突然想起了门铃声,贺新璎以为是沈俊权回来了,慢吞吞的挪到了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的人竟然霍景年。

贺新璎愣住了,而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手里拿着外卖餐盒,里面的香味扑鼻而来。贺新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抵住美食的诱 惑,闪身让他进来了。

贺新璎真的是饿坏了,直接拿起外卖就开始吃,也不顾什么形象了。

霍景年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贺新璎一直没抬头,这幅画面就像曾经的他们,在大学里,贺新璎在考试周刷题一天都没有吃饭,然后霍景年就会带来她最爱吃的东西来找她,然后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吃,就和现在一模一样,只不过物是人非,当时的两人完全倾尽了自己的心去爱对方,而现在,他们只能算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新璎,你当时为什么要嫁沈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