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扛着她,大步往街道边的酒店走。

??

姜书杳脑子一阵眩晕,回过神来。

急红了脸拍打身下人:“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按住她扑腾的双腿,步伐稳健地穿过酒店大厅,前台见到他弯腰微笑,瞎了一样,对男人肩上挣扎不停的女孩视若无睹。

刷卡开门,落锁。

她被他放下,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整个人虚浮无力,如同坠入未知的深渊。

“裴衍。”

“我现在很不爽。”他把她抵在门上,唇贴着她耳边响起,带着飕飕的冷意。

灯没开,屋子里黑黢黢。

姜书杳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浑身僵直,拿不准他在气什么。

静谧的夜晚,两人呼吸相闻。

她脸微微发着烫,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迷茫。

“所有人找你找到发疯,结果你跑去看人家打架,比看老子脱·衣服还兴奋。”

“公主现在觉得,自己男朋友不如一个女人了是吧。”

他说着,在她脸颊边摩挲,姜书杳战战兢兢,好怕他又像别墅那晚......

其实很多时候,她能感觉得到,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比如今晚,他居然会因为一个钟原而吃醋。

黑暗中,姜书杳用手去推他,轻软的嗓音带着委屈:“不是刻意去的,只是巧合,而且我手机关机了,不知道你们在找我。”

“为什么要乱跑,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不会的,有钟原在。”

“你再敢提那两个字试试!”

“......”

她哑然而止。

四目相对,彼此都默默冷静了一会儿。

然后,裴衍握在她腰间的手倏地收紧,原本低着的头,却慢慢抬起来。

他垂目看着她:“亲我。”

姜书杳呆住。

她有预感,今晚的事没那么容易翻篇。

但为了安抚他暴躁的情绪,还是红着脸勾住他脖子,踮起脚尖亲上去。

裴衍纹丝不动,大手从女孩腰间来到她的后背,唇上湿软,挑动着他的神经。

然而她退开以后,又被他拉了回来,他不满地道:“你在完成任务吗?”

第197章 记住刚刚的感觉

谈恋爱这么久,她仍旧对这些事青涩懵懂。

他把她保护的太好,主动性实战教学不到位,导致他的公主从思想觉悟上,还停留在以前中学时代。

姜书杳一时无措,她没有敷衍了事,而是真的在认真亲他。

可他今晚就很奇怪。

她伸手碰了碰他冷硬的脸颊,轻声解释:“你别乱想,我之所以跟钟原走得近,是因为在她身上,能看到你的影子。”

爱屋及乌,大抵如此。

在说完这句后,很明显地,她感觉到面前人呼吸短暂的停滞。

裴衍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

妈的。

他忍不住失笑。

握住女孩的手按上他心脏的位置,“记住刚刚的感觉。”

姜书杳糯糯地问:“什么感觉?”

“吻我的感觉。”

她觉得今晚没救了。

裴衍低笑着说:“和自己爱的人接吻,会心跳加速,欲·求不满,这是你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都无法拥有的感觉,懂吗?”

姜书杳被他一番话搞得面红耳赤。

前半句她倒是能听明白,可是为什么要补充后面的,她觉得好晦涩。

“公主。”

嗯?

“你对我。”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到底有没有欲·望啊?”

“裴衍,你能不能......能不能。”姜书杳闭着眼偏过头去,捏在一起的手心直冒汗,“正常点。”

耳边响起某人愉悦的笑声。

她羞得要死,他还笑。

裴衍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我说真的。”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直视他的眼睛,“嘴上说喜欢我,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热情,从不主动,也没有那种渴望?杳杳,我不够让你喜欢到冲动一回吗?”

连串的问号砸下,姜书杳睁大了眼睛,迟迟回不过神。

他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干嘛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她是女生,脸皮薄,自然在有些事情上就会矜持一点,明明很容易理解的,他偏要这么直白露骨的说出来。

害不害臊呀这人。

姜书杳被他折磨的快要哭了,情急之下,抬起手朝墙面摸索着探去。

找到照明开关,连忙按下。

头顶的灯光倏然亮开,视线里,裴衍唇边仍挂着兴致未退的坏意。

“你让开,我要上厕所。”

经她无数次尝试,发现这个理由几乎百试百灵。

再霸道的男人,总不至于让自己女朋友憋死吧。

果然,裴衍松开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侧开了身。

她灵活地钻出去,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裴衍结实的手臂将她捞起,“身体这么虚,到了真枪实干的时候怎么办。”

“你闭嘴。”

小黄人附身了么这家伙。

她撑着酸麻的双腿走进洗手间,砰一声把门关上。

弄成这样,还不是被他吓得。

姜书杳暗恨自己没出息,以前追她的时候花样百出,现在在一起了,更加肆无忌惮。

什么时候她能反客为主,不受他欺负。

其实她的愿望并不难。

甚至在某人心里,巴不得能整天被她压在身下蹂·躏。

裴衍很早就说过,只要那个女孩爱他,哪怕这辈子拿着皮鞭在后面抽他,他也心甘情愿。

她曾是他心里遥不可及的月光。

所以只有往死里的拼,混出个人样,才能稍微掩盖住内心那不为人知的自卑感。

堂堂至臻集团的太子爷会自卑,说出去人家觉得矫情。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公主转学到云中的那一年,每每看到闪耀的她,再看自己这具粪坑里的蛆虫,那种深入骨髓的自卑,白天夜晚如同鬼魅一样如影随形。

特别是她和陆沉拍宣传片的那天,她站在树下,任由陆沉替她解头发。

当时,他无力到想要自杀。

一个暴躁症病人,想到的不是杀人,而是自杀。

可怜吧。

裴衍仰面靠在门板上,性感的唇掀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嘲讽,慢慢地那丝讽意散开,在嘴角边余留下千帆过尽的淡然。

收拾完毕,两人出去吃了饭。

另一边基地的两桌人也正好从火锅店出发,动身去ktv。

熬了几个晚上,还有精神唱歌,男生哪来那么多体力。

夜风刺骨,冷得姜书杳缩了缩脑袋,正想说话,手已经被身边人握住一起放进了他的外套内衬里。

这样的姿势,走起路来有些费劲。

她想把手往外抽,头顶又响起裴衍漫不经心的发问:“是不是来例假了。”

姜书杳默住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