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李连伯家门口的时候,李婧文送了条鱼进去,何氏本来不想收的,但苦于她的坚持,又知道她是自己钓来的,推辞不过就收下了,还回送了她些豆角。

回到家里,就从桶里抓了条鱼给吴氏送去,免得小吴氏又来叽叽歪歪,另一条留下自己吃,几条小的明天煮汤喝。

“婧丫头,听说你钓了鱼回来?给我看看?真能干,你家又有鱼吃了,哟,还有团鱼,两只,我给你爷爷、奶奶捉只团鱼去,让两老也补补身子。”小吴氏从门外进外就直奔李婧文他们家,说着又伸手去捉团鱼。

“爷爷、奶奶那里我已经送了鱼去了,这团鱼不是用来吃的,三婶也知道,这下了几天的雨,没法去采蘑菇、砍柴,我们家就要断粮了,这团鱼必须要拿去卖掉,不然,我们就要饿肚子了。”李婧文把两只团鱼放进背篓,背起就向外走去。

到如意楼,不仅顺利地卖掉了两只团鱼,还卖了十只腊鸡,又有了二两多银子的进账,这让李婧文也觉得钱也不是太难挣。

回家的路上,李婧文趁着没人的时候,从空间里把要吃的粮食和蔬菜拿了出来,另外还拿了点猪肉,一只腊鸡、几个鹅蛋。

把带回来的东西交给刘氏,洗过手和脸后就躺到床上休息。

“刘氏,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钻到钱眼里去了。”李婧文还没睡觉,就传来吴氏的咒骂声,李婧文知道这是那两只团鱼的惹的祸,看来,那个小吴氏还是欠教训。

“娘,我怎么不要脸了?”刘氏弄不明白为何吴氏又来骂她。

“你真是我们李家的好媳妇,婧丫头钓了团鱼和鱼,就只给老人吃鱼,你还有脸回话?你们是这样孝顺老人的?”吴氏指着刘氏的鼻子。

“奶奶,我们家没吃的了,不卖掉团鱼,我们吃什么?你们要是想吃团鱼,河里多的是,要你的儿子去捉就是,你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还有那么多孙子、孙女,何苦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们已经分家了,给你们是我们孝顺,不给也是我们的本分,你找不到我们头上。”李婧文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老太婆,为何总是咬着他们不放,她决定,以后什么都不给他们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老婆子,你又吵什么,快点回来,等下雨把头发淋湿得了伤风,你心里就舒服了。”李连仲听了李婧文的话,心里也恼火。

“人家说得对,分家了,给你是孝顺,不给你是本份,以后,就你老实一点,别多嘴多舌的讨人嫌。”

“爷爷,你也别指桑骂槐,我爹生病的时候谁管了?你们不仅不管,还毫不犹豫的把我们扫地出门,连粮食都不给一粒,碗也不给一只,要不是的我力气大,天天去山里采点蘑菇卖钱,我们一家子早就饿死了。”李婧文冷冷的说。

“我们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家里也没有余粮,有一餐没一餐的,到现在还不知明天的早饭在哪里,你们还嫌送去的鱼不够贵重,硬是要吃团鱼,难道你们真的想饿死我们不行?”

“你这死丫头,我说你们不孝就是不孝,没有钱,怎么可能送三宝去读书?没有钱,怎么天天把那贵得要死的药汁往肚子里灌?有银子往水里扔,却连只团鱼都不愿意孝敬给老人,你们不是不孝是什么?”吴氏指着李婧文大骂。

“奶奶的意思是我们不该送三宝去读书,不该给我爹吃药?应该把银钱双手送到你们手里?”李婧文两世都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长辈。

“三宝本来就是长工命,书读得再多也没用,你爹的腿既然废了,天天吃药那不是浪费是什么?”

“奶奶,我爹不是你的儿子,三宝也不是你的孙子吧,你怎么就看不得他们好?”李婧文不可思义的看着她,“不管是我爹吃药的银子也好,三宝读书的银子也好,都是我和我娘辛辛苦苦赚来的,我们都愿意花,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我们分家了,也没有要你们的一丝一毫,我爹娘为你们扛了几十年的长活,你们还不满足?今天我就明打明的告诉你,我们是两家人,当初也没有分到半点家产,以后除了三节两寿的礼,其他的跟我们无关,想要孝敬银子也好,想要吃团鱼也好,去找大伯和三叔。”

“你就不怕我们去告你们忤逆?”吴氏想到三宝读书了,他们二房总要注意点影响吧。

“你尽管去告,到时候县太爷派人下来调查,查清事实之后看是判我们忤逆不孝还是判你们不慈。”李婧文冷笑着说,她早就把《大炎律》吃透了,他们还真威协不到她。

本朝不比历朝历代,孝字大天,长辈用一个“孝”字就可以挟制晚辈,虽然也把孝道放在很重要位置,但还是以法治国,父母和子女之间也并不提昌一味的索取,反而讲究母慈子孝,象李连仲和吴氏这种不拿儿孙的命当一回事的,判他们个不慈是妥妥的。

衙门对不慈的惩罚虽然没有忤逆那么重,但最少名声臭了,被衙门不慈的老人,以后再难以抬头做人了。

“你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李连仲恶狠狠的说。

“我们早就桥归桥,路归路,是你们,还妄想把我们二房捏在手里,象以前一样为你们服务。”刘氏打开门冷冷的说。

屋里,李家华听到他娘的话,脸上黑得能滴下墨:合着自己就该变成了个一残废,不仅他们不管,自己的老婆孩子花银钱给他治伤还错了。

“听到了吧,这就是你的爹娘,比普通的邻居还不如。”刘氏看着他说,知道了他病了,不少族亲来看他了,虽然大多数人是空着手来的,但谁也没有跟他的爹娘一样说她们母女给他治病错了。

“是我的命不好,连累你们了。”李家华把眼里的泪意逼了回去,从此,他把李连仲两老口从心底里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