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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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所有人沉重的目光，萧羽只得轻轻一叹，道：“这些灵药，不能让你们增强修为，但却有一个功效，便是能让你们，增寿万年！”

闻言，所有人都是大惊。增寿万年，这等药效，只怕就是大帝人物，都难以炼制，萧羽怎么突然这么大的手笔，送出这么多惊人的灵药？

“原来他向我要回那些灵药，是因为此事！”只有颜紫玉，双眼瞬间涌上了水雾，已然明白萧羽为何会要回那些灵药，原来是想炼出这些增寿之药。

那些灵药，每一件都年份久远，价值惊人，恐怕也只有那等级别的灵药，才能让萧羽炼制出这么多增寿万年的药，否则便是寻遍此界，要炼制这种药，都是难上加难。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九穹突然上前，道：“我听得出来，你在跟我们诀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帝战中负伤了吗？”

其他人也都看着萧羽，对他反常的举动无法理解。

“我将要离去，闭世万年！”萧羽说道，虽然他不打算告诉这些人他要去哪，但至少，万年之期，应该让他们知道。

“你要和道神宫一起闭世？”

所有人的想法，都和萧羽的几个弟子一样，以为萧羽想要闭世。

“你们也可以如此理解。”萧羽点头，并不解释，道：“我虽离去，但万年之后，还会再度归来，我不想到时归来之时，你们都已不在，所以才会给你们留下这些灵药。”

众人闻言，都是久久沉默了下去。原来这才是萧羽突然送他们灵药真正原因。

可是，即便有丹药增寿，分别万年，谁能说得清以后还能否见到呢？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阵沉重。

“乱世已终，要再成帝几无可能，我此去是为了寻求更高的道。”萧羽见众人如此，笑道：“你们放心，我既然能给你们增寿万年的药，我自己定然不会熬不过万年，一万年后，我定会归来！”

闻言，众人似乎这才放心了一些。的确，萧羽既然能为他们炼出增寿万年的药，自己应该不会活不过万年。

尽管不舍别离，尤其还是一万年之久，但所有人也都知道，萧羽这样的人，注定不可能平凡，要他在乱世之后暗淡地活到寿尽，是不可能的事。

一群人又是沉默，谁也没有开口。

“既然你已决定，我们也就不再多言。”莫离站了出来，红着眼睛，脸上却是带笑，“这些年，风舞让我禁酒，今日既然要告别，那么，便说不得要醉上一场了！”

“好！”萧羽点头，似乎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众人发泄心中的沉重。

而且乱世之中，人闻也压抑得太久了。

酒菜很快便已备好，席上全是和萧羽共过患难的至亲之人。

一开始，众人默默痛饮，气氛沉重得压抑，萧羽的几个弟子不断灌酒，发红的双眼，也不知是酒意还是别的。

他们喝的都不是凡酒，而是珍藏已久的佳酿，且都不再刻意以神力抵消，渐渐便开始有了醉意。

“哇！”

忽然间，二黑大哭了起来，抱着血鳞墨羽骂道：“你们两个混蛋走了，今后还有谁陪我一起祸害人间，还有谁能陪我斗嘴，老子舍不得你们啊！”

“我草你大爷的，你能不能别这么矫情！”

“你不是万古无敌玄苍圣帝吗？哭个屁，跟个娘们似的！”

血鳞和墨羽都是破口大骂，但两个男儿的眼睛，却是也有泪水滚落。

二黑这一嚎，似乎也感染了众人，叶九穹也不再平静，红着双眼对萧羽吼道：“一万年！你怎么狠得下这个心，要离开这么久？”

他不断喝着，到最后也开始落泪，对萧羽道：“萧羽，我对不起你，乱世未能陪你征战十州，未能在你身边助你，我算什么兄弟！”

“萧兄，我自知愚钝，实力与萧兄天差地远，从来未曾帮过你什么，无明于心有愧！”斯文有礼的夜无明，也喝红了眼，到了最后，竟不断找人碰杯。

沐寒烟、韩凝烟、颜紫玉三人，心绪各不相同，都只是默默喝着，并未像其他人那样失控。

场面渐渐失控，就连小黑和小白两个娃娃都喝晕了，竟在那里抱着莫离的肩，和已经满嘴胡话的莫离称兄道弟。

喝醉的一群人，既显得滑稽，又是那么的令人感动。

萧羽也是喝得鼻子发酸，到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独自一人，悄然溜出屋外。

只见在屋外，却是有另一道身影在那独坐，一人独饮。

“秦师姐？”萧羽意外，走上前去，秦玉袖竟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

“我知道，你此番离去，不是闭世那么简单。”秦玉袖似乎依旧清醒，对萧羽微笑，手中递来一样东西。

那却是萧羽刚刚送给她的灵药，她居然要还给萧羽？萧羽诧异道：“秦师姐，你这是？”

“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强求，万事只求自然。”秦玉袖微笑着，将那灵药轻轻放在萧羽手中。

萧羽不禁苦笑，秦玉袖的性格，似乎一直如此，就是上一次得到至尊传承的时候，她同样也十分淡然，虽不排斥，却也从不依赖这些外物。

“这可是能增寿万年的东西，你竟然……”萧羽苦笑连连，如此东西，秦玉袖居然也退回来了。

“生命的珍贵，本就在于它是有限的。”秦玉袖轻轻笑道：“正因为有限，所以它才更显珍贵，不是吗？”

萧羽不禁愣住了，他以前每一次相处，都会觉得秦玉袖这个女子，给了他太多惊艳，即便是如今，这个女子，依旧是会给他一样的感觉。

他失神之间，秦玉袖留下一个不算美艳，却仿佛印在了人心头上的微笑，踏着轻风，翩然远去。

这一场酒，直喝了十几天，不分昼夜，喝到最后，所有人都已倒在桌下，三三两两抱在一起，满地狼狈。

直到一声钟响，浩荡八言，大醉之中的众人，这才清醒过来。

所有人都知道，道钟一响，道神宫，要真正闭世了！

作者东方行云说：本来这一界的最后几章，我是想尽量简短的，但这一界洋洋洒洒，写了近三百万字，将要结束这一界，我也和萧羽一样，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放不下。其实我还有挺多人想写想交待，但是碍于篇幅，还是将不少人省略了。我希望你们会和我一样，会一直记得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