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放下皮包走过去,卷起袖子帮母亲收拾面前的狼藉,穿了一整天高跟鞋的脚踝还在酸痛,精神更是疲惫的不行。

收拾好桌面,抬起头正看见电视里自己许愿的场景,云梁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她还记得自己许的那个傻逼愿望,她恨不能跳到电视里抽自己一个嘴巴。

要说当初她那个愿望还真灵,生日过后她父亲的公司就出了问题,财务亏空的一塌糊涂,父亲和情妇卷了最后的钱私奔到国外,至今下落不明。家里破产,房子和值钱物件早被抵押,亲戚像避瘟神一样躲她们母女远远的。

更糟的是母亲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加重酗酒消沉了一阵子后彻底精神失常,云梁还在上学没法总在家里照顾母亲,最后只得把母亲送去养老院,生活因此也更拮据了。云梁这个原本的千金大小姐也开始勤工俭学,昔日的朋友全都不见,剩下的只有冷嘲热讽落井下石。

好容易等云梁大学毕业,家里的钱再也支撑不了母亲在养老院的费用,只得接到云梁租的房子里请保姆照顾,云梁最多的时候一个人打四份工维持自己和母亲的生活,被时间赶着一直到了27岁,现在云梁满脑子想的只有钱。

有了钱就能给母亲请全天的保姆,或者送到条件好的养老院,她自己就能在下班后稍微放松一下,哪怕能休息半个小时也行。

公司里和她同等职位的女孩子每天讨论时装,休闲,各种小资,几乎都买了车,只有她还是挤公车,晚上顶着星星回家还要自己做饭。

这种强压生活下,谈恋爱是压根想不到的,觉得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接几个客户的单子呢。

好在现在云梁的生活稍微有些起色,今年她是公司里接单最多的室内设计师,赚的钱让她和母亲换了个稍大一点的房子,离公司也近了一点,只不过来回还得一个小时以上,还是很累。

给母亲擦洗好身子,云梁已经连自己洗澡的力气都没了,她回房趴到床上,这才想起今天好像是自己的生日。

生日宴会是不可能有了,她从十七岁后连生日蛋糕都再没尝过。

看着头顶压抑的天花板,云梁想,希望下一年自己的事业能更好,赚更多的钱,至于找男人……爱谁谁吧,她只想赚钱。

真的,云梁闭上眼睛想,只要能有钱,让她打一辈子光棍儿她也愿意。

晚上云梁就那么斜躺在床上睡着了,连衣服都忘了换。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住在只有十平米的阁楼上,满眼都是干不完的家务还有改不完的设计方案,这时突然听到窗外有马嘶的声音,云梁跑到窗前去看,见是一个人身披铠甲骑着骏马,一路披荆斩棘到了楼下,然后跑进楼洞从楼梯跑上来,不久云梁就听见有人大力的敲自己的门,她赶紧跑过去拉开了门。

身披铠甲的英雄取下头盔,是张蛮普通的脸,就像昨天来公司送外卖的小哥,但是此人拿出一个手提箱说:“云小姐,你的彩票中奖了,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