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外可能做不了什么,但是在宫里,就不同了,”那女子说,“没有充足的准备,民女也不敢来见太后。”

女子说着把手中的香袋打开,只见里面竟然飞出几只米粒大小的蜜蜂来,它们几乎无声的飞到平雁的周围,平雁立刻挥手驱赶道:“这是什么东西!”

“回娘娘,这是民女培养出来的蜂,被它们刺一下,武功再高的人也会周身麻痹一个时辰,民女是让它们熟悉娘娘的味道,今后留在娘娘身边,便是谁也不能轻易伤害您。”

女子说。

那蜂子在平雁的周围打转一下后,竟然真的又飞走了,落到女子手中的香囊口上,慢慢爬了进去。

“娘娘只要将这个随身携带,即使民女不在身边,也能在危急时刻保您的安全。”那女子说。

平雁愣了愣,突然问:“有没有能蛰死人的?”

女子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那样毒的蜂子一来不好隐藏,二来太过危险,恐出意外蛰了娘娘身边的人。”

“那有什么打紧。”平雁说,不过随即想到那毒蜂也可能蛰到自己,便也没再要求。

她抬手示意那女子起身,“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站起身,定定看着她,“民女名叫红霄。”

“好,你今后就留在哀家身边和你的蜜蜂一起保护哀家的安全,”平雁说,“只要哀家得了权,杀个顾尧还不是小事一桩。”

平雁对倪练秋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反抗余地,虽贵为太后,却备受压制没有实权,一生被困在这宫里一眼能够望到头。如今红霄来投奔,她已决定要收其作为自己的爪牙。

同样是女子,这个红霄尚且敢进宫为报仇一搏,她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后半生冒险打算呢?平雁之前也听书,历来的君王哪个是没有魄力的?既要成大事,她就不能畏首畏尾。

随即平雁叫宫女牵来一条宫里养的猎犬让红霄试一试她的蜂,红霄默念指挥一只蜜蜂在狗的后颈处蛰了一下,那狗便立刻摇晃起来,小牛犊般的身子软软倒地,只有肚子还一起一伏。

平雁兴奋起来,立刻把那香囊要过来戴在自己身上。

红霄又拿出一个细颈的小瓶子交给平雁。

“平常娘娘只需往里放一些这种蜂蜜就可以,一天一次,没有的时候,也可以先用白糖或普通蜂蜜代替,要是有危险,只要拉开袋子甩出里面的心,它们便知道该攻击了,娘娘若是愿意,民女还可以教娘娘一些指挥它们的手法,让娘娘更好的利用。”

平雁连连点头,“嗯,哀家知道了,哀家愿意学。”

红霄看了看外面,她进来的时间不短了,便说:“娘娘,那现在民女可否去看看皇上了?”

“看他做什么?”平雁一愣,随即道,“你还真要给皇上治病啊。”

这下倒让红霄微微一怔,“民女确实也会看。”

平雁摆摆手,“好,那哀家让人带你去。”

说着就叫宫女带红霄出去,顺带把昏迷的狗也抬出去。

祁渊皇帝的寝宫内,一到夜幕降临,宫人们就都强打起精神准备陪哭闹的小皇帝。可今天也不同,床帐内,齐珠正眨巴着眼睛看着帐顶飞舞的金色蝴蝶,有时还试着伸出小手去够。床帐四周垂着的香囊散发出丝丝甜香,小皇帝看着蝴蝶嬉戏,闻着香气便入了神,不久就睡着了。今天竟然没有再哭,一整晚都是如此。

之后的几天也是如此,每天小皇帝都要看着帐子里的那点亮光入睡,虽然偶尔也哭,但是再也没有整夜哭闹不睡。

不过平雁并不关心这些,她欢喜的是红霄的本事,这些天她变着法的试探红霄的能耐,让自己周围的护卫跟她比武,甚至故意在她的饭菜里下毒测试她的解毒能力,她并不觉得这些测试过分,红霄若是连这些也通不过,那有什么资格为她所用。不过很庆幸的是,红霄全部都通过了,这也让平雁很高兴,她封红霄做了宫中的女医,专门给她看病,平常就留在她身边,只有晚上让红霄过去给齐珠治疗夜哭的毛病。

夜深后,红霄终于回到了平雁给她在宫里安排的住所,还是先关闭门窗,然后才解下了脸上的面纱,烛火下,她的两腮确实溃烂的很严重,简直无法直视。

红霄在镜子前看了看,然后来到水盆前把几滴药滴进水里,然后用毛巾浸湿捂在脸上,不多久就把那层溃烂的皮肤揭了下来,两边都揭下后,她小心的拿着那两块皮走到桌案前,把手绢铺在桌子上,然后才把那两张皮放上去,然后从头上拔下银钗,小心的拨动着。

云莱——

第一次初潮后,云梁终于又恢复了精神,上一次连惊带吓的她着实萎靡了一阵日子,后来秋华和解敏还进宫来看她,只是当时她一点儿玩的心情都没有,只是从解敏的口中得知,因为这次她遇险,回去后父母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而且已经选定这个月底让她和狄宽成婚,想让她早些嫁人学着稳重些。

秋华说得就有些不靠谱了,她的太师父亲竟然想要把她嫁给倪练秋。初听到时云梁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劝说她一定别答应。

倪练秋绝对是云梁见过最可怕的人了,秋华也算是她的朋友,她不能看着朋友跳进火坑而不管。

秋华却没有云梁想得那么紧张,她还满不在意的磕着瓜子说:“除了大虞皇帝和沈玉玑就是他和你师父最合适了,可你师父拒绝了我父亲,这下就只剩下他了,总不能让我去嫁给那个昭敦老皇帝吧,我父亲说昭敦已经只剩下空壳子了。”

“可那个人很可怕啊,他说不定吃小孩的心肝呢!”云梁说出自己觉得最吓人的话吓唬秋华,同时这话放在倪练秋身上她还真有点信。

“管他是什么人呢,他身份配得上我就行,吃也吃不到我的,兴许我还能给他改了这毛病呢。”秋华仍旧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