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来了

苏牧野心情复杂的挂掉电话，月玲珑的情况目前来说还不算太糟，但是他自己的问题却有些复杂。

虽然他不会百分之百的相信沐依云的话，而且沐依云也明确的告诉他这些情报都是从侧面观察到的，但是自己现在的遭遇不得不让他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从目前种种情报来看自己从进入东风快递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对方的圈套，这一点从古晓雨发过来的短信里也能得到证实，但就算是这样苏牧野也不相信古晓雨从一开始就是在算计自己。

虽然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是不敢是苏牧野自己的感觉还是时不时从情感共享中得到的反馈都说明古晓雨、文馨、左革、丁叔对自己都没有任何的恶意。不过这样的话馒头的行为和那封短信都得不到很好的解释......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确定如果和古晓雨取得联系会有怎样的后果，馒头是不是会马上出现来抓自己？古晓雨虽然有道歉的意思但她也明确的说了就算再来一次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最重要的是她信息里提到的那个可怕的“蓝色”到底是谁、或者什么东西......

在征得顾嘉阳的同意后苏牧野开始使用另一间卧室里的电脑查询关于东风快递公司的资料，他之前不是没有尝试查询过这些东西，但是每次查询的结果都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物流公司而已，他甚至还找到了几张古晓雨参加公司活动的照片。从照片的内容来看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员工，这些东西和自己遭遇的情况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苏牧野又忽然想起“真理序列”这个名称，赶紧掏出已经拆掉电话卡的通讯器，在员工手册里找到了“真理序列”相关的信息，想要从这个地方入手查一下东风快递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苏牧野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从员工手册的资料中来看，“真理序列”就像是众多子公司的母公司，每个子公司的运营、管理都和母公司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母公司却对所有子公司有着绝对的控制力。他们之间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但是从手册中的多个“不得与真理序列的原则相违背”就能看出那条提着木偶的线。

至于和真理序列相关的东西则写的非常模糊，其成员、办公地点、性质、甚至是功能、职责都没有明确的描述，唯一能算得上有用的只有一句“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真理就是一直在变，怎么看待这种关系将决定你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价值。”

这句话的前半部分苏牧野明白，但是后半分就有些奇怪了。这里说的“看待”和“价值”指的和平时我们用的明显不太一样......

将所有和东风快递以及真理序列相关的东西全部输入网络后还是一无所获，而时间却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晚上。

“咕......”

肚子里传来的抗议声没有能将苏牧野唤醒回来，但是艾谢尔的声音可以。

“喂、那个没素质的家伙快来吃饭了！”

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苏牧野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中午吃的那些东西早就被他消化一空，对于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那些东西只能垫垫肚子。

返回客厅后苏牧野有些不好意思的和顾嘉阳打了声招呼，虽然二人现在似乎是达成了交易，但是吃别人的、用别人的，估计还要睡别人的，这还是让苏牧野有些不好意思。

张开山羊嘴，将手里的快餐塞了进去，虽然味道一般但是提供的能量不少。

看着还长着一个山羊头的苏牧野，顾嘉阳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cos爱好者吗？现在应该可以把头套摘下来了吧？”

“额......我现在不太方便露面。对了，说说你要去的地方和那个“他”吧。”

故意将话题引开后苏牧野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有些东西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顾嘉阳看了一眼苏牧野，并没有去纠结苏牧野之前的欺骗。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别误会，是现在不知道、但是我马上就会找出来。”

说着顾嘉阳指了指他卧室里的电脑。

“那里似乎非常的奇怪，我通过那里的监控探头观察过......我不是偷窥狂！......那里看起来像是一栋大楼的内部，但是我在它们的一些过道、房间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刚才对他的癖好提出疑问的艾谢尔不解的说：“奇怪？在大楼里还能看见什么，难道恐龙在跑啊。”

对于他的嘲讽顾嘉阳没有表现出太过激动，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如果是恐龙我倒是不会觉得奇怪......我看见的是长着漂亮翅膀的天使。”

“噗、咳咳......”

一听到这两个字，苏牧野的山羊头就直接一口可乐喷了出去，要不是他脑袋转的快艾谢尔估计要杀了他。

“天、天使？漂亮的？你说的不会是那种长的像人、但脑袋像一只大飞蛾，背上长着翅膀、然后翅膀上有金色眼睛图案的东西？”

苏牧野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出现了一个三观不正的冰山美女，长的挺漂亮就是性格有些奇怪。

看着他奇怪的反映，顾嘉阳皱起眉头想了想道：“恩......头也是人类，翅膀倒是挺像你说的这样，但是由于角度和光源的问题，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图案我不太确定......你见过它们？”

“哦，我见过类似的......你继续说。”

“那栋大楼里面似乎有我需要的东西，但是我只查到它的位置在蓝海市，想要确定具体的位置还需要一点时间。至于我为什么要那个东西，这个需要由你来问“他”，“他”晚上的时候应该会来......”

顾嘉阳说道“他”的时候脸上有些奇怪，那种奇怪不像是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而是知道是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是什么的意思......

虽然还是不知道那个什么到底是什么，但这确实证实了平时这个房子里除了顾嘉阳很可能还有第二个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尘世监视者，只是顾嘉阳不知道而已。

老小区的夜晚总是要比其他地方安静一点，这里没有酒吧里传来的歌声，也没有饭店门口开开停停的车声。

由于没有多的床垫，所以苏牧野只能和艾谢尔挤在客厅里唯一的沙发上。让他去和顾嘉阳挤那张堆得慢慢的床......他还没有那么过分。

“咔兹......咔兹......”

看着挂在自己杨头上，一边磨牙一边流口水的艾谢尔，苏牧野就恨得牙痒痒。这小子睡觉之前还嫌弃他不愿意睡另一头，结果只能两人挤在一端。等他睡的正香的时候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他的身上，两只手抱着他头上的角就不撒手了，等苏牧野感觉自己脸上凉凉的被惊醒后才发。

看着他是不是咂嘴的样子苏牧野也没了脾气，只能呆呆的通透两个小孔看着窗外的路灯发呆。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过了，虽然之前有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但是刚才四个多小时的休息对于他来说已经够了。

这几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不那么正常的事，现在想来自己似乎接受能力还不错，没有在第一个任务的时候被吓死。

而自己现在的处境说不上好或者坏，毕竟现在月玲珑的双脚基本能够恢复正常。自己虽然有些麻烦但是起码多了个妹妹，还有了能够反抗的能力不是吗？

至于接下来的行动除了帮助卧室里的那个小胖子解决掉任务外就是主动去找找古晓雨，虽然她处于某些问题不希望自己与公司的任何人联系，但是苏牧野不这么想。一方面他既然接触到了这些东西，那么就不可能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另一方面他一定要找古晓雨问清楚这一切到底都是什么情况......

“咔嚓”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顾嘉阳的卧室房门却突然被推开！

苏牧野赶忙闭眼放缓呼吸，虽然这个“他”不知道和顾嘉阳是什么关系，但是有一些保留还是有必要的。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进入顾嘉阳的卧室，只从那个房门关闭之后苏牧野就没有听到任何窗户或者门被打开的声音。

推开房门的那个家伙似乎向着沙发这边看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走进另外一间卧室。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对方并没有关闭房门。

接着苏牧野就听到了电脑开启的声音已经键盘和鼠标的敲击声，对方似乎在用电脑查询着什么东西。

等了十多分钟对方还是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苏牧野有些沉不住气。对方看到自己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而且顾嘉阳也说了“他”会告诉自己一些东西，那么基本可以断定对方是没有敌意的。

想到这里苏牧野也不再装睡，将艾谢尔轻轻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然后也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走到那间卧室的门口。

看着被屏幕照亮的人脸苏牧野愣住了，怎么是顾嘉阳？

“怎么是、不，你不是顾嘉阳，你是谁？”

苏牧野正准备问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和顾嘉阳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不是顾嘉阳、或者说精神上不是顾嘉阳，这具身体还是顾嘉阳，这点苏牧野可以从露出的皮肤文理上确定。

“他”现在与顾嘉阳最大的不同点就在那双眼睛上！本来是棕黑色的瞳孔现在变成了纯真的黑色，黑到有些邪意的感觉！这双眼睛配合上顾嘉阳微胖却面无表情的脸庞，就像是一尊不怒佛一般。虽然没有一丝愤怒的表情却让人生出一丝被看穿的感觉。

对于苏牧野的出现对方并没有感到意外，转头看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进一些。

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但是苏牧野还是走进了一点。然后对方向着电脑屏幕上指了指，看到屏幕上的信息苏牧野暗叫不好，自己下午使用完电脑后竟然忘记清理掉这些数据，现在上面显示的全部都是自己的搜索记录。

“你似乎在寻找这些东西？”

“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同一副身体发出的声音却截然不同。不像顾嘉阳那种低沉的憨厚，反而有种我虽然是在问你，但是我已经知道了答案的感觉。

“我、我为什要告诉你......”对方那种一切都在我掌握中的感觉让苏牧野十分不舒服，不是说“他”盛气凌人，而是苏牧野感觉自己的自卑在对方的眼睛里无所遁形。

“他”看了看苏牧野也不再多问，反而是重新开启一个网页，示意苏牧野看。

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苏牧野更加的不爽，但是为了弄清楚对方和“尘世监视者”有什么关系苏牧野不得不继续这样的互动。

这次屏幕上是一篇贴吧的帖子，标题是“我要对这个世界说：呵呵”。至于帖子的内容也不多，非常狗血的一篇抱怨贴。

大意就是帖子的主人是一个苦逼的上班族，在现在的公司里已经呆了快五年的时间，一直都是公司里比较积极的那一部分员工。最近公司正在筹建一个新的部门，然后在做了一个公司内的竞聘，本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最有可能成功的那一位，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被一个刚到公司的实习生给打败了！

那位实习生才到公司连一个月不到，据人事部的朋友说他当时的面试是由公司高层亲自出面的，hr的人连他的简历都没有看见。

这么一说的话他自然什么都懂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郁闷了好几天。不过在同时的安抚下也渐渐平静下来，接受了这样的现实。而且等接触到那个实习生后也发现对方虽然是一个新人，但是能力还是不错的，除了欠缺经验基本来说也算是非常的有能力。

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发展机会贴子的主人还主动申请到这个实习生的手下做事，对方对于他也是非常的尊重和信任。帖子的主人也因为这份信任开始努力的帮助对方建立、发展新的部门，经过了三个月不眠不休的努力后总算是把这个新的部门稳定下来，并且还有了一定的效益。

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凭借这份功劳以及那个实习生的关系得到升迁的时候，一张违规通知被送到了他的手上。通知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目主动辞职，要么就去资料室管理资料，做到退休的那种！

而就在这是他还收到了一个更糟的消息，自己已经快要谈婚论嫁的女朋友提出了分手，然后施施然的开着一辆新的宝马五系离开，那辆车正是自己的上司、那个实习生的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