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见状也连忙抓住我另一边裤腿。

我慌张的看着明晃晃的阳光,淡淡出声道:“放心吧,我还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卑鄙,我会离开这里的。”

说完,挣脱开她们的手,转身离去。

的确,这里不属于我,我不应该名不正言不顺的赖在这里不走,尽管我贪恋严翼辰的温存。

我还是要回到真正属于我的地方去。

或许,我这样的身份只适合活在罪恶的深渊。

回到房中后,收拾了下本就不多的东西,给严翼辰发了一个简短的信息。

“翼辰,我要去医院里看望一下我的姐妹,先离开了。”

短信显示发送完毕后,我握着手机,有些惆怅。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而南宫我也的确好长时间没探望过她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看一看,很失望,没有收到严翼辰的任何回信。

我本以为他会多少挽留我一下,我甚至期待过他回复我在别墅里等他,他陪我一起去。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他工作太忙了吧。

我不停的心理自我安慰着。

来到医院,我意外的发现南宫之前住的那间病房里没有半点南宫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南宫的病情是不可能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康复出院的。

难道是……

我快速走向医院前台,询问着正在工作的护士长:“你好,我想问一下512病房的南宫,她现在……还在医院里么?”

“哦,南宫是吧,”护士长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继续在键盘上咔咔咔的打了几个字,盯着屏幕,五秒钟后这才漫不经心的回复我:“她昨天刚被转移到普通病房了,今天要是再不续交住院费治疗费的话就要出院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果然。

当初有兰姐在的时候,南宫被兰姐罩着,再加上我在会所上班作为交换条件,凌影冽还会支付她的费用,现在兰姐没了,因为我的那件事会所差点被封,凌影冽自然会断了南宫的医药费。

这一点,我早就该料到的啊!

“那她现在在哪个病房?”回过神来,我手指攥住前台大理石桌子的一角,急切道。

“附属医院那边,103。”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忙着敲打着键盘。

听言,我赶紧拎着包包朝附属医院跑去。

附属医院这边是08年就建立的老医院,随着医院这边经济水平的发展,医院的大部分主干人员都转移到了新医院这边,而老医院,便逐渐废弃了。

我之前听人说过,附属医院这边的护士医生要么是初出茅庐没有经验的新员工,要么就是即将退休的老员工。他们大都对病人态度很差,欺负病人的事时有发生。

前不久,新闻还报道了俩个护士在微信上的聊天记录。

说的就是她俩怎么折腾一个大小便失.禁的精神病人……

所以,住在附属医院这边的大都是交不起住院费的患者。

南宫……她会不会有事……

我越想心里就越慌乱的厉害。

跑了两分多钟,终于来到了那件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扑面而来。

我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将房门大敞开,把病房里里的窗户也敞开一点,这才感觉到呼吸间舒服了不少。

环顾了眼病房的四周,地上凌乱的堆着一团团卫生纸,还有沾着碘伏的旧棉签,以及一些用过的针头,空的吊瓶。

难道这里的护士都不打扰卫生的么!洗这样的护理态度,病人的病情不恶化就是烧高香了!

压着心里的火气,我看向病床上的人儿,然而看到南宫的那一刻,我瞳孔倏的放大了。

这时的南宫已经睡着了,她脸色比先前看上去更苍白了些,巴掌大的小脸上瘦的皮包骨头,眼窝鹳骨都清晰的凸显了出来。

在这张苍白如纸的脸上,那条的蜈蚣般从眼角横贯在她脸上的疤痕还没开始痊愈,那结了痂的伤疤在手术后没有得到后续的消毒,大面积的开始化脓,姜黄色的脓液带着血丝粘在上面,看的让人脊背凉凉的。

南宫……

我忍住眼里的酸涩,坐在病床前,从床头拿起棉签,沾了点消毒水,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涂抹在她脸上的伤口处。

棉签刚落在她脸上,她便嘶的一声,皱眉,猛地睁开了眼睛。

“走开!给我走开!”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害怕,腾地坐起身来,一把把我推倒,挥舞着手臂。

我没有准备的被她推到在地上,身子撞上冰冷的地板,疼的我皱起了眉。

“南宫!南宫你怎么了?!”我没心思管自己疼不疼,从地上站起身来后就强行摁住她的手臂:“你看我,你看看我,我是傲晴啊!”

“傲晴?傲晴…”她喃喃着。

大大的眼睛慌张,涣散,没有丝毫焦虑,看上去就像是个破布娃娃。

我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哽咽着:“是啊,我是傲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先前刚住院那会,她受重伤被毁容,那时候去看望她,她刚经历了那样的事,见到我时却还是笑意盈盈的。

那时候的她是那样的纯洁,乐观,积极,就像是岩石缝里钻出来的小草,任凭风吹雨打却还是顽强的生长,笑着活下去。

可是现在,这短短不到半月的功夫,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傲晴,我脸上好痒啊,好难受,痒死我了……”她突然大哭着,用力挣脱开我钳制住她的那只手,用那带着黑色污垢的长指甲,用力的抓挠自己那伤疤的溃烂处。

眨眼的功夫,她脸上就血流不止,脓液与血迹纵横交错着,遍布了她整个脸。

我大惊,连忙抓住她的手,奋力阻止她:“你别挠了!住手啊!”

“不!不!我好痒…我的脸好痒……让我挠……”她呜呜的哭着,脸上污浊一片。

大颗大颗的眼泪须臾掉落下来,我心里阵阵抽痛着,仍然在奋力的制止她:“南宫,你听我说,我先帮你止血消毒,一会我们便转移到vip病房,从今往后你的医药费我来给你付,相信只要你配合治疗,你的病会痊愈的!你的脸……也会恢复如常。”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难受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