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很快就被传到苏泽的身边。

“启禀皇上,这就是边疆那女子的画像,只是她的脸已毁,实在是不堪入目,所以画师只着重画了一下景柔老板的眼睛。”

“什么,你说她叫什么?”苏泽激动的从椅子上面跌落下来,他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刻一样这么的失魂落魄,已经不知道这是多长时间了,这个名字日日入梦可却没有一日入耳,全世界都仿佛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一样,她的一切都随风散去,只在苏泽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安和公公十分体贴的拍拍苏泽的后背,帮助他缓解一下绷紧的神经。

“画。”苏泽看着画气息沉重的说了一个字。

“赶紧将画给呈上来呀。”安和公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台下的小太监吩咐道。

可是苏泽却并不太理会这些,他关心的只有那幅画。

那幅画明明就在眼前,苏泽恨不得立即就扑上去看那幅画是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女子,可是他又不敢看,他怕看了之后又是无穷的失望,这几年以来,他已经品尝够了孤寂的味道,甚至是国师强烈要求要充盈后宫的时候,他选择的仍旧是和景柔长相相像的女子。

盈盈画卷徐徐在苏泽面前绽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美女乌浓密的发丝,接着便是一双似乎可以传递情感的明媚眼眸。

“是她,这就是她。”苏泽心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便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忧伤,他几乎不敢直视美丽得几乎完美的脸上的拿那道伤疤,也是在景柔走了之后,苏泽才知道自己曾经做了多么可恶的事情。

“这是景柔,景柔还活着!”苏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会还活着,她怎么会还活着呢,一时之间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当年的那一场大火明明将一切烧得连渣子都不剩下,她又怎么会还活着。”

景柔脸上的伤疤似乎是对苏泽无声的控告,控告他将她苦苦冤枉的过往。

这些年来,经过苏泽的详细调查,他渐渐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太后搞得鬼而已,要是没有如今的太后,他的生活不知道会有多美满。

“来人呀,将太后宫中伺候的人全都给我撤了。”

“皇上,这恐怕不太好吧,毕竟您是以仁孝治天下,若贸然将太后宫中的宫人给撤去,会被天下人指责不孝的。”

“我何时曾惧怕过别人指责我不孝,我国确实是以仁孝治天下,可我的生身母亲却并不是她,我之所以留她一条贱命无非是为了引出苏毅那个孽畜来,如今我已经知道苏毅的下落,便再也不需要这个老东西的存在。”

苏泽咬牙切齿的说:“我要将她加诸在景柔身上的痛苦全部都还给她,让她也尝尝被人欺辱威胁至死的滋味。”

“去,将这些年来我搜集到太后的罪状都罗列出来,书写在皇榜之上昭告天下,收回太后手中的一切权利。”

“臣遵旨。”安和公公领了圣旨就立马去办这件事,他跟随苏泽的时间久,自然知道皇帝心中在想什么。

只要太后的罪行被公诸于天下,她所有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瞬间便会土崩瓦解,苏泽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他甚至有一口常年都不通的气突然就通了的快感。

“朕必须立刻出宫微服私访,一定要找回景柔,若在魏城找不到景柔,我也就不回来了。”

“皇上,您要三思呀,如今正是与太后争夺政权的关键阶段,您怎么可以现在将一切抛开不管呢!”新和公公大概也是因为怕之后的局面自己会应付不来,以至于将这大好的江山拱手让人,所以此刻正十分着急的劝说着苏泽。

“我说新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我既然做出这样的安排,那我就一定是有自己的主意,你放心吧,我会找一个人易容成我的样子,陪你一起看守住这偌大的王宫,你不用担心。”

新和还在叫着,可是苏泽早就已经一溜烟的跑了,根本就无法寻觅到他的踪迹。

“新和,这样,对外你就说我病了,我已经找了一个很值得信任的人楼文远,让他当摄政王,又让楼阿盏易容成自己。没有人会发现的。”

“可是黄上,楼阿盏明明已经出去迎亲去了,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楼文远,他明明已经是罪臣,又如何当摄政大臣。”

苏泽露出狡黠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自己猜。”

身后的担子已经放下,国内发生的一切事情,苏泽都通过暗卫来控制,他在宫中苦心孤诣布置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派上用场了。

“景柔,等着我,我终于要来找你了。”

太后的权利虽然被收走了,可是太后手下的爪牙却依旧在,知道苏泽谋反的消息,太后这次是真的震怒了,她再也没有办法容忍这个根本就不听她指挥的皇帝。

“这个小兔崽子,想和我玩,还太嫩了一点,看我不叫你到时候哭着来求我。”

“太后娘娘,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您还有什么办法,难道就让皇帝这样吞噬您的权力?”

“自然不会,传令下去,让我所有的暗卫开始行动,一定要将景柔给我抓回来,她现在可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景柔,太后娘娘指的是从前皇上最为宠爱的那个妃子吗,嫁了两任皇帝的女人?”

“除了她还能够有谁,去,将她给我抓回来,你也去盯着。”

“遵命。”太后心腹接了命令之后便开始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自从张贴皇榜以来,太后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她本来以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从此以后就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苏泽也会忘记和她之间的过往,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她又冒了出来,也着实可恨。

“景柔,别以为你逃到天边去,我就对你没有办法,哪怕你逃到天上去,我也有办法将你给找回来,你可别忘了,你的家人都还在我这里,你想要摆脱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太后果然还是知道了景柔的踪迹,虽然景柔的一小部分家人被景柔走的救出来了,可是他们有明显的鲛人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