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上文应是2010年,佟蕾订婚。

佟蕾和乔琛订婚那天,顾惟去过他们的订婚现场,也不知为何而去谪。

也许是因为儿时曾同枕而眠,牵手作伴过,看着青春美丽的少女,成为别人的未婚妻,他微微一笑,偷偷为他们拍了一个照,悄然离开幻。

回家的路上,他看着他们的交换戒指的照片,心头怅然。

再后来,佟蕾和乔琛解除了婚约,他在报纸上看到这则消息,莫名而喜。

2012年,二叔顾靖问他:“想不想娶范小芃?想的话,我们合作,事成,你就能风风光光娶上她!”

关于要不要娶这件事,顾惟还没有深入考虑过。

首先家里通不过,阻力太大。其次,心里还没有确定——在他拥有她的时候,还能平静的交其他女性朋友的情况下,他无法确定这样的婚姻是可以缔造幸福的……

他只知道二叔是一只老狐狸,而他是一头不择手段的狼,都不是善茬,都有自己的算盘。

闲来没事,他曾问:

“怎么合作?”

二叔说:

“找机会接近佟蕾,她有5%的陪嫁股权。你把她哄好了,打入佟家,一步一步蚕食万世……”

他听了,嗤之一笑:

“你以为佟庭烽是傻子吗?”

“佟庭烽不是傻子。可他没办法阻止他妹妹的代理人入进万世。那小姑娘,很单纯,很好哄……至于范小芃那边,你可以让她等你十年。只要你照我计划做,十年之后,你就能和佟庭烽分庭抗礼。到时,你把佟蕾踢了再娶。谁也拦不住你……”

他想都没想说:“不干。太缺德。”

二叔笑,语带讥讽:“你缺德的事,也不见得没干过,装什么B。“

他的好二叔在谈话失败后,扣下了范小芃,扬言:

“你要是不干,这女人,我随时随地能将她做了……”

顾惟被逼入了绝境。

几天之后,顾惟在巴城谈生意,遇上了佟蕾。

那是一场无意的邂逅。

在巴城校园,具体去干什么他忘了,总之,他就是遇上了她,小姑娘与他的车迎面错身而过。

他看到那样一个画面:

少女抱着书,走在林荫道上,风吹衣袂,格外的美丽。她和同学们笑语,青春飞扬的单纯笑容,在他日渐肮脏的生命里勾起了一道迷人的亮色。

那天,他隔着一道车窗,忽然很怀念儿时的纯真烂漫。

后来,他又在福利院,看到了她简单的笑容,和孤儿们亲切的做游戏,笑声一阵阵,在空气里传递开,也感染了他那颗有点麻木的心。

同为名门之后,他已市侩,而她依旧纯净如水,眸底的那份干净,让人想亲近。

忍了又忍,终于在新年的慈善晚会上,他笑吟吟出现在她面前,和她相谈甚欢。

2012年,以爱情之名追逐,既有目的性,也是因为,她直率的笑容,当真吸引了他。

这个出身富贵的娇小姐,并不傲气逼人,她的善良和干净,令他想要近身守护。

所以,遭遇踩踏事件时,他会奋不顾身相救;她被贩毒组织劫走时,他舍生忘死,但为保她平安——

活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置生死于不顾。

佟蕾曾问他为什么如此拼命?

那个时候,他没有其他想法,只想救她。

原因,他想:可能是因为爱。

他爱她。

所以,他犯傻了一趟。

所以,婚后,母亲让他向她索要股权代理,他没有那么做,并且叮嘱母亲别再打那代理权的主意……

他想在她身上,得到的是一份简单的依恋,喜欢她祟拜自己,在自己怀里笑容绽放。其他的,已经不重要。

只是后来,有一段时间,他迷失了

tang。

然后,是悔恨交加。

“我爱你!”

车厢内,顾惟将自己的感情重新捋了一遍,而后,用无比理智的声音回答道。

“你爱我?”

佟蕾低笑,带着讥讽和不信。

“我真的爱你。”

他焦急的想表明自己的心迹,说:

“蕾蕾,一个人,总难免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好啊……”

她吸着一口气,眼里是水光,是泪中笑,是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如果你能让时间倒流,让这一切从未发生,如果你能把女儿还给我,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这是不可能的事!

生活不是科幻电影,任何人都没办法将时间重新洗牌,再从头来一遍。因此,也凸显了人生路上各种决择的重要性。

“我恨你!”

她咬着牙根,那两道发亮的眼神似利刃,恨不得在男人身上戳上无数个窟窿,以泄其恨。

这种表情,狠狠的刺痛着顾惟的心。

他难过,静默良久,才轻轻提醒说:

“若没有爱,哪来恨?蕾蕾,你带着对我的恨,嫁给别的男人,注定不会有幸福……”

“你放心,我会让我自己很幸福!”

“我不会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用。我现在就是辰太太。”

她挑着那纤纤的下巴,显得削瘦,透露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倔强,失了往日的娇憨,却比以前更为的迷人。

他定定看着,轻轻一笑:

“如果明天出现我和你幽会的诽闻,你觉得辰家会不会反悔?”

语气是那样的笃定。

“你不会有机会!”

伴着这句话,一把刀抵在了他颈子上。

“放我出去!”

她用一种无比危险的语气命令。

顾惟是惊诧的,更是苦涩的,想不到,有朝一日,心爱的女人会以命相搏,但为了和他划清界限

“有种刺下来!”

他没躲,并且还鼓动,平静的拍拍耳后的动脉,又指指咽喉:

“只要往这两处割上一刀,就能把我结果了……来呀,我等着……”

还好,佟蕾并没失去理智,突然也觉得自己这行为幼稚而傻气。

她一笑,收回刀,轻轻道:

“犯法的事,我不做!”

为这样一个人渣,而赔掉自己一辈子,那是愚蠢的做法。

“是你下不了手!”

顾惟扶着她的双肩,四目接视:

“蕾蕾,你爱的是我。你怎么就那么固执的和自己过不去……”

那种心疼的眼神,让佟蕾觉得讽刺之极。

“不,我不爱你了!”

她平静的陈述:

“你不值得我爱!”

顾惟眯眼看着:

“你撒谎……”

一个吻,落下。

他以汹涌之势狂吻,可她无动于衷,就像一条死鱼,没有羞涩,没有热情,没有反应……

就好像现在,他真在这车里强要了她,她也无动于衷似的。

对于他,她表现出了一种不屑。

一吻后,他目光惊乱,她眸色冰冷:

“放我下去!”

她已心死,对他,再无留恋。

那一刻,她玩着手上的小刀,声音很轻的说:

“明天,如果有我的诽闻见报。

顾惟,我会去地下陪女儿!”

话中的坚定,令顾惟打了一寒颤。

谁说佟家的七小姐温软,这丫头狠心起来,绝不比他弱。

沉默罢,顾惟开了锁。

她没有马上逃出去,而是目光空空的睇着正前方那一片湖光春色,最后说了一句:

“好聚好散,我们别再见面。顾惟,以后,麻烦你不要纠缠不清的再来找我,很没意思。”

她下车,静静的往回走,长裙飘飘,就像一道宜人的风景。

可这道风景,已不属于他。

顾惟站在车边,看着她一点一点走远,远离他的世界——

他的心,生出了一种撕裂感。

要怎样才能挽回她?

他仰望朗朗晴空。

晴空不作回答。

路口,佟蕾给小孔打了一个电话。

小孔松了一口气说:“您要是再不和我联系,我真得向副首相汇报了。”

那一会儿,佟蕾坐在路边的石头静候。

二三十分钟后,小孔找到她,载她回了市区。

一路,她闭眼,什么也不说,显得异常的平静。

回到皇家公寓,她不吭不响,倒头就睡,酒劲令她睡的很沉。

傍晚,她被手机铃声吵醒,是辰况打来的,对她说:

“晚上有个应酬,必须出席,不能和你一起去共进晚餐了。”

她倒是重重松了一口气,轻轻说:

“那就下次吧!”

辰况紧接着又问:“下午怎么回事?”

她知道小孔肯定会把这事汇报上去。

他会知道,预料之中的事。

她想了想,说:

“没事。他发疯。以后不会再见。最后一次。”

“有没有吃他亏?”

他关心的问。

“我安好!”

旧情也已被她彻底斩断。

“那就好!”

辰况没有细问,那语气,更多似像长者在关爱晚辈。在确定晚辈无事之后,也就放心了。

对于她私会前夫的事,他没恼火。

态度是相当宽容的。

这种宽容,透着一种信任,让她心头感动而又踏实。

辰况行程很赶,两个人匆匆说了一会儿话,就挂了。

晚餐在家吃,陪母亲说了一会儿。

母亲尽可能的不提顾惟,只问拍照拍的如何。

她说没有拍,去聚会了。

母亲又问都聊了一些什么。

她捡着一些有意思的复述了。

母亲听得扑哧笑。

末了母亲抚着她的头,轻轻说:“辰况好像外头有人。固定的一个,他身边的亲信都认得那人。好几年了。之前我问过他,他说已经处理干净。”

佟蕾怔怔的,并不意外。

之前他是单身。会有生理上的需要,很正常。

她没有吃味,也不会吃味。

很平静的接受了这样一个情况。

不过,从这样一种情况,她可以获得一个很明显的信息:男人生理上肯定没有问题。外头种种说法都只是谣传。

晚上,佟蕾睡的晚,看了一部电影——爱情剧,悲剧结尾。

十二点,她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入睡。

关灯后,一个噩梦缠住了她。

她梦到顾惟凶神恶煞的将她扑倒,逼她不许嫁给辰况,想要侵犯她,她惊了乱了,大叫救命。

这时,身上之人,又突然变成了辰况,搂着她说:“别怕别怕,那人渣被我赶跑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她点头,心安了。

他却突然吻住了她,一个个吻狂野的落下,还撕裂了她的衣裳。

她颤着声音求他:

“辰大哥,不要这样!”

他却用冷酷的声音提醒她:

“蕾蕾,这是夫妻义务……”

她想到了同学说的那些话,想到了辰况是大块头,急了,怯怯的问:

“妻子的义务能不能不履行啊……我们能不能只做挂名夫妻啊……”

辰况冷笑:“挂名夫妻?你想的真天真!”

他无情的一个挺身,就往她身子里扎了进去。

像是真的被扎痛了一般,尖叫着,大喘着,她从梦里惊醒,看到自己好好的睡在房里,一切全是熟悉的,刚刚她只是在做梦。

佟蕾抹了一把汗,站起拉开窗帘,便有月光折射进来,远处,景色都安静,而让人沉静。

只是这样的夜色,她又能享有几天?

不用多久,她会再度成为别人家里的一份子,赏着房前陌生的景物,而夫妻同房,共枕而眠,那会是她逃不掉的义务,到时,她该如何面对。

害怕啊!

她扒了扒头发,死灰似的心,突然又乱如麻。

男欢女爱,她不是没尝过,她和顾惟在这事上很有感觉。可以后,对象变了,那个男人,太陌生,她的心理上根本没办法接受和那样一个男人有那样一种肉体上的亲密……

第二天,佟蕾哪里也没去,拿着专业书籍仔细的读着,不觉时光飞逝。

这中间,只接过辰况的电话,他约她共进晚餐。她没有理由拒绝。那个男人,是她必须去适应的。

下午,她在房里看书,看着看着,睡了过去,等她悠悠醒来时,发现身边有翻书身,定睛一声,是辰况抓了一本书,正坐边上看。她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毯。显然是他帮忙盖的。

“怎么不叫醒我?”

她急忙坐直,理了理发。

“不急!”

他伸了一个懒腰,一身的闲适,穿得是一件铁灰色的衬衫,整个人显得闲适:

“我也刚到。睡饱了?”

打量的眼光在脸上横扫,肆无忌惮。

“嗯,我去换衣服。”

她站起,不愿和他的目光对视。

他跟着站起。

“等一下,跟你说一下,地儿改了!”

“哦!”

“今天东都家里过节。每年这一天,都会齐聚一堂。之前我忘了。妈刚打电话过来提醒。明天我在东都市有事要处理。所以现在我们得一起飞去那边。”

佟蕾听着一呆,要去辰家,之前不是没去过。只是那会儿,她还小,和辰况没这种关系:只是以佟庭烽妹妹的身份跟去的。现在这身份……

“一定得去吗?我们还没结婚!”

她犹豫。

“登记了,就算结婚了!得去!”

他的语气,不容商量。

她无奈,只好换了一身衣裳,另外又准备了一套衣裳带着,心情却是惴惴不安的,此去东都市,谁能晓得会遇上什么事?

他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别紧张,辰家和佟家一样,人都和气,你又不是没去过。”

上了专机,他给她放倒座位,让她戴上耳麦说:

“睡一觉就到了……”

他呢,则在边上处理公事。

东都,辰家祖宅,面积颇大,有百年历史,地处郊区,好山好水,风景幽静,临河而建。

当然,就大小,是不及佟园大,历史也不如佟园悠久,胜在古色古香。一幢幢房屋,带着

东艾东都市特有的建筑特色。木石所造。以石为壁,为木为顶。四合为院。

辰宅有院七幢,以半圆形绕着主院。

辰老爷辰万年为独子,生有三子一女,长子辰砚,膝下生有一子,住于辰宅一号院,辰况第一次结婚,搬离一号院,住进了四号院。

次女辰谟,生有一男一女,住二号院,女儿辰芳菲已嫁人,儿子辰畅,现在部队当军官,未婚。

三女辰珊,生有一双儿子。

老四辰参,生有两儿个,长子,辰宇,次辰坦,住三号院……

辰万年总共有五个孙子,两个外孙,按大小,分别是:

长孙:辰况,实岁三十五岁,虚岁三十有六;

孙女:辰芳菲,三十二岁;

三孙:辰畅,二十八岁;

四孙:辰宇,二十七岁;

五孙:辰坦,二十三岁。

长外孙:褚隽,三十岁。

次外孙:褚乔,二十六岁。

这些孙子辈,除了辰况结婚过,已育过一子,其他人皆未婚。

按着辰家的规距,未婚者皆和父母同住一院。已婚,家里会给新婚夫妻准备一个院子独居。

四号院本来是辰况的结婚后住的地方,十一年前装修过一次。

不过,辰况结婚之后,总共住在这里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个半月。

欧鸢觉得儿子这一次再婚,要是把婚房再按排在这里不妥,毕竟辰况的前妻曾在这里住了将近六七年时间。

另外,辰况的儿子辰督一直以来就住在这里。

所以,她打算把五号院整理出来给儿子住。

至于这几天嘛,她仔细琢磨了一下之后,把自己院里儿子以前住的屋子给整理了出来,先让这对小夫妻暂时住一住。总不能让新媳妇去睡前媳妇曾经睡过的那张旧床吧!

不合适。

床,毕竟是最最隐私的地方。

身为女人,只要一想到自己和另一个女共享一个男人,并还共享一张床,那鸡皮疙瘩就得掉一地。

恁落到谁身上,都会不舒服。

这天周末,欧鸢兴奋的叫来马婶,一起收拾儿子小时候睡过的那个房间。

马婶是从小看着辰况长大的,和辰家感情无比的深厚。马婶自己不能生养,这么多年一直把辰况当亲儿子似的侍候着,一听小况又结婚了,高兴啊,才不管人家姑娘是几婚呢,在她看来,只要小况觉得合适那就皆大欢喜。

她一边收拾一边对欧鸢说:“保不定明天家里就能另外再添个小孙孙呢……”

欧鸢听着笑说:“真要那样,我和大辰也有得事儿忙了……”

“一定能添一定能添。”

她们在那边憧憬着,专机上,佟蕾是猛打喷嚏,背上一阵阵发毛。

辰况带着佟蕾来到辰宅时四点瓣,晚霞渐生,沉浸在桔光里的辰宅,柳树摇曳,花香阵阵。

下了车,辰况就看到母亲和二堂妹辰芳菲站在那边等着他们,马婶也在,好奇的打量着。

“妈,芳菲,马婶……就你们?其他人呢?”

辰况下车后,过来给佟蕾开车门,和她一前一后走上去。

“大伯父他们陪爷爷奶奶去祈福了,其他人都在踢球呢!没告诉他们。怕你新媳妇不自在。”

辰芳菲一笑,接上话回答说:

“辰畅带了几个兵蛋过来,那边可热闹呢!”

她瞟了一眼不说话的佟蕾,神情显得很不自然。

也是,换作任何人都不会自然。

“累了吧!走,我带你回你们屋去,哥,你去球场那边看看吧……幸许还能赶得及踢上两球。全是你的好部下……我把小蕾送回去……”

辰况点了点头,转头看着佟蕾:

“我去瞅瞅。

蕾蕾,你先回房稍作休息,回头我找你……”

车子由卢河开了去。

佟蕾看着男人往东跑去,想叫,终还是没叫。

他怎么把她独自扔下了呢,唉,辰芳菲这张嘴那么厉害,怕是要数落她一顿了。

她的头皮开始发麻……

“走了!”

辰芳菲对佟蕾笑笑,看上去还算和善。

那个叫马婶的一直在打量她,还和欧鸢说:

“小姑娘长的俊俏,基因好啊,以后娃仔子一定也漂亮。”

辰芳菲听着扑哧一笑:“马婶,你想的真是远!”

“不远不远,只要他们努力努力就在眼前……辰家的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马婶的话,令佟蕾双颊发烧。

一路之上,欧鸢一直挽着佟蕾的手,给她介绍园子的各种布局。

辰芳菲并不怎么多说话,只顾着笑。

一行三人把佟蕾领进了一个四合院的东厢房。

房间很大,隔成了三间,分别为书房、卧室、洗浴间……

庭前做满了花,庭后有一泳池,水清汪汪的……

书房全是军事书籍,房间男性化,床是旧的……整理的干净而且整洁……

看着这张床,她头皮有点发麻。

床的码数真是大,够三个人睡,至少二米二,上头还摆了一对双人枕。

她突然想啊,今天晚上,她难道一定得和他同床共枕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满肚子纠结啊……

今天,不该来的,可要是不来的话,情理上又说不过去,或者她应该狡诈一点,直接装病,那她就能赖在家里不用跟他回家来了。

边上,欧鸢一直在观察这个新媳妇,神情有点小别扭,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孩子不像小况前妻那样,适应性强,嘴也甜,当然,那孩子本身就是一个能力超群的人。可惜小况就是和她说不来话。

至于眼前这个,还像一个孩子,真不知儿子是怎么看中的。

也许说看中是假,只因为她是谨之的妹妹。

她是知道的,儿子和谨之友谊笃挚,这回谨之出事,他跟着是几宿几宿没睡。

佟蕾出事,他也是尽心尽力的帮衬。

人生于世,知己难求。

对于儿子来说,谨之是知己。

是以,他甘为护知己老小家业而拿自己的终身大事作文章。

与欧鸢看来,这个小媳妇能进门,全仰仗她有一个非凡的哥哥,和儿子的喜好恐怕没多少关系。

反正,不管怎么看,她都没法想象儿子会看上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

“小蕾,这里子循以前住的地方。自打满八岁,他就住这里直到成年。平常时候,他除允许马婶进来打扫,是不许其他任何人进来的。就连小督他妈妈也没进来过。这里的一切,还和他读书时布置的一样。可能有点陈旧了。亏得都保存的好,也干净,你先将就着住几宿,新房那边我已让人装修。”

佟蕾回过了神,心想,那个人的脾气真是古怪。怎么就不让人进来呢?

她环视着,这里阳刚气十足,布局很硬,让她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唉,她和那个男人从来就不搭。

“很好了,谢谢……妈……”

这个“妈”字在她舌头上打转几下才绕出来,别扭啊,她看到辰芳菲在冲她似笑非笑。

“客气什么!”

欧鸢拍拍她的手:

“你且坐一坐,过会儿,我让阿况过来带你去叩一叩祖宗然后吃饭……小菲啊,我们去前面看看厨房安排的怎么样了?”

“大伯母,您和马婶先去,小嫂子初来,我陪着解解闷也好……”

辰芳菲没有离开的意思,笑得温婉,不像去年见到时那样盛气凌

人。

或是在家人面前,她多少会收敛一点脾性。

“也好!”

欧鸢点头,临走前含笑又叮嘱了一句:

“小菲啊,你大堂哥这小媳妇看样子怕生的很,你呢,年纪比她长,得好好照看着一点,新媳妇,不习惯着呢……”

维护之意,很明显。

辰芳菲微一笑,歪着头眨眼:

“哟,大伯母,您这是怕我吃了她么?”

“你那张嘴,还当真得理不饶人。一个不顺口,就能把人给吃了……”

欧鸢似真似假的打趣。

“什么话,大伯母,我是那种人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我要是敢得罪这位新人,我哥怕是要找我算账的……”

“知道就好!”

欧鸢笑着和马婶离开,顺带给门带上。

房里恢复了安静,空气里有一种松花的味道在静静的流淌,斜阳从西窗照进来,虽说很多年没有住人,不过,并没有霉味……

辰芳菲去给佟蕾沏了一杯茶:

“别拘谨,一回生二回熟……这里很快就是你的家了。我呢,是出了阁的姑娘,反倒是客了。咦,坐呀!”

“芳菲姐!”

佟蕾觉得浑身别扭。

这一叫,倒让辰芳菲笑了,按年纪说,这声叫,她担得起,可是……

“是不是见到我很不舒服?”

辰芳菲坐到她边上。

佟蕾不语,心里的确是不自在的。

“再不舒服,你也得习惯。我也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得和你做亲戚……”

辰芳菲吹着茶,话到最后是一句隐约的叹息。

佟蕾也没想到啊,人生这盘棋,居然被她下成这样子了……

辰芳菲又一笑:

“现在,按着辈份,我还是端端正正的叫你一声大堂嫂。十个月前,我还以为你有可能会做我的五弟妹呢……世事真是难测,我大堂哥这回仗义娶你做的这件事,真是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可不是!

她也做梦也没料到,离婚没几个月,自己会再度闪婚,嫁了这样一个男人。

当初,她听到辰况这个提议时,整个人就惊呆了……

“佟蕾!”

辰芳菲正色叫了一声。

佟蕾只得回眸睇着:“什么?”

“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说!”

她坐下。很淑女。

辰芳菲看着:

“我对你呢,的确有很多不满。原因你也清楚明白。

“可我再怎么不满意,我哥总归是娶了你了。

“现在,我对你呢,也没有什么指望,就希望你能规规矩矩的做好辰太太这个角色,以后,可千万别给我哥脸上抹黑……”

说到这时,她一顿,重音说道:

“不干不净的事,少沾。这是最重要的!”

然后,睇了一眼,又说:

“你和顾惟都已经离了,以后别再藕断丝连……那天在珍爱婚纱楼里发生的事,可千万别再发生。我哥是什么身份,那些掉份的事要是让外头的人瞧见了,你让人怎么看我哥……”

最后这话,满带着刺儿,说话的脸色也变臭了。

佟蕾一下发白,呼吸也跟着一紧,心下纳闷:珍爱楼里发生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辰芳菲拿起了手,一划,让她看,一张照片:

佟蕾穿着婚纱,站在镜子前,顾惟用双脚紧紧扣着她的脚,压在她身上,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钳着她的腰,歪着头,正在吻她……

不!

那天,他没吻她。

就算没吻她,仅仅这样一个姿态,就够让人想入非非。

她的脸一下白了。

完蛋了,这下有理说不清了……

这时,辰芳菲又落下一句:“我要是让我哥看这张照片,你觉得他会不会对你很失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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