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这件事情处理地真的是太好了,这不就相当于打了景柔的脸吗?”婢女在柔嫔耳边谄媚。刚得知皇上特意派人去请来了景柔身边的人,让她们来这里认罪,整个柔嫔宫里的人都感到十分解气。

这个举动就相当于皇上表明了立场,他是站在柔嫔这一边的,牺牲了景柔。

“哼,经过这么一出,我看谁还会帮她?”柔嫔这话说得狂傲,现在的她完全有这个资本,并且细想之后这句话也有着一定的道理。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怕是谁也不愿意主动站出来了。

在这个竞争激烈,到处都是陷阱的宫里,要做到自保尚且都十分艰难,去帮景柔就相当于主动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凡是一个聪明人,谁都不会这样做,断送了自己的远大前程,甚至连性命都可能保不住。

“景柔这次怕是真的再难翻身,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这种煎熬。”婢女回道,算是间接回答了柔嫔的话。

柔嫔心里非常清楚,苏泽肯这么对她,完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不在乎,就算苏泽只在乎孩子那又如何,到目前为止最终的受益者还是她不是吗?

柔嫔原本还是在说笑的那种状态,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道:“景柔,这次我一定要拼了命将你置于死地,绝没有任何人能够挡住我的前程。”

柔嫔在这件事情里动了手脚,但她也尝到了其中收益的滋味,景柔现在真是无人问津的状态,那个屋子里也是门可罗雀。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没有人经过这里,没有人来试图看望她,她好像被所有的人遗忘了一样,这个宫里再也没有人说起过景柔二字。

景柔心如死灰。苏泽知道了这件事却不肯出口相救,甚至不曾来看望过她,只是将她暂且安顿在这里,照这个形势,恐怕是要放逐她一辈子,让她孤老在这个宫里。

就连苏泽以前的冷嘲热讽景柔都曾经期盼过。她想着,就算没有关心,嘲讽也好啊,只要他能够过来看她一眼就行了,她完全不在乎苏泽对着她会说出多么难听的话。

然而时间流逝,爱人始终没有出现,景柔的期望值越来越低,最终消失不见,蜕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景柔淡漠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更别说笑容了。她抬起头静静望着天花板,就这么开始扳着手指头,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去。她想,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

她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加上苏泽无情的一推,跌倒在地更是让她元气大伤。本来只要好好的医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景柔完全明白这个道理,她也略懂一些医术,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状况。

只是心死了,她觉得肉体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便不再挣扎,想看自己究竟能够撑上多久才会从这个世界上离去。

有一天,就当景柔看着天花板打算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父母亲人,他们从小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大家曾经在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这些都是难得的美好回忆,是值得珍藏一辈子的东西。

景柔想着想着眼角带出了几滴泪,如果自己就这样放弃了生的希望,那么父母亲人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景柔的眼前有浮现出表哥的那块玉佩,想到父母亲人此刻正在被坏人所掌控,而她身为人的子女,竟然不想办法去救他们出来,反而自怨自艾,这不是她景柔做事的风格。

景柔感到好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会认命了,会说出输给命运这种话。她绝不信命,因此她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将父母亲人从魔爪中解救出来。

景柔的瞳孔收缩,突然睁开了眼睛。再次睁眼时,之前悲伤和放弃的痕迹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种坚定,她一直以来都引以为豪的东西。

想通了之后,景柔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她不能够万事只想着她自己,她也要想想父母亲人,想想将来团聚的日子,景柔的求生欲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

之前有人来给她送餐的时候,她总是因为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但是现在她必须活命,所以逼着自己也要吃下去。

多天之后果然看着有精气神多了,稍微恢复了一点之后,景柔开始筹划起了出宫的事情。是的,这个宫里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苏泽只当有缘无分了,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不见面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多天之后,她秘密召见了她身边的手下。

景柔这天以纱巾掩面,来遮住脸上的那道伤疤,不想让他们有过多的追问。

“参见主人。”护卫一直都听着景柔之前的吩咐,时刻注意着是否景柔有命令传来,他们都知道这对于景柔来说是个艰难的决定。

一旦她召见了他们,就意味着她已经彻底想好了,决定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选择逃出这个压抑的皇宫。因此他们静静地在暗处等待着景柔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今天当景柔对他们发起暗号的时候,他们知道一定是时机差不多了,所以这次景柔召见他们的目的他们几个也都能够猜到。

对于景柔戴着面纱,他们显得有些疑惑。因为迫切地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所以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掩饰。

“主人怎么戴了面纱?”

景柔早就猜到了他们一定会问这个问题,以她一贯的作风,并没有过多的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关于面纱的事你们几个就不要多问了,这不是我今天叫你们几个前来的目的。现在你们先起来,我有要事要吩咐你们几个。”

景柔的眼神中稍微带了一些回避在里面,看到景柔不愿意多说,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纠缠着这个问题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