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陶承颜逐渐走到头部艺人时,各方资本斗法,或拉拢或使绊子,仅凭陶承颜一人的能力很难在混战中保存流量,所以商岁末决定把陶承颜带入到自己的计划中。

商岁末要实现计划,就需要自己握在手上的艺人能赚钱,能保持流量。

凭借流量赚钱,陶承颜比他旗下的大部分艺人都厉害,只不过这种状态和陶承颜入娱乐圈的初心相悖了。

晚上的局散之后,商岁末有些醉意,在距离酒店几百米的位置让杨伟奇停车,拉着陶承颜在路边散步醒酒。

陶承颜并没有喝几杯,多数被商岁末挡了,来人敬酒,商岁末自然接过喝下。

席间大家以为商总是开心,自然一杯又一杯地奉上。

白日里闷热,到晚间时,一阵风吹过,竟然让人徒生起颤栗般的凉意。

陶承颜抹了两把手臂,将逆行的凉气解散,伸手去扶脚步踉跄的商岁末:“不该喝这么多酒的,明天还怎么回去?”

“明天不回去,我躲一阵子。”虽有醉意,脚步虚浮,但言语依旧清楚,没带任何醉酒后的撒泼放嗓。

“是……你们又吵架了?”

商岁末不以为意地丢开手:“我和她有什么好吵的,她最近瞧上了一个小爱豆,正上头呢,没闲工夫和我闹心。”

陶承颜跟上前:“那是怎么了?”

商岁末扯出一抹嘲笑,淡淡道:“她爹的瘾犯了,想被抽一顿鞭子,没抽成。”

闻言,陶承颜一怔,眼神连着几秒的空洞,脚步顿在原地。

“怎么?你怕了。”见人没跟过来,商岁末倒回头,伸手放在陶承颜的肩上,“你专心当你的明星,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好,至少明年财报核算前别给我掉链子。”

“我没怕。”只是,略微失神。

商岁末带着酒意,用不太清明的眼,仔细看着陶承颜,过了半晌才说:“当初,他是不是也和你一样战战兢兢,提到这个人就开始害怕?”

“我……不知道。”

商岁末想从陶承颜的脸上捕捉到什么,可是除却茫然与害怕别无情绪:“你和他真的很像,无论模样还是性情,但记住哥哥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下部戏重中之重,有的没的都放下,这两周玩过就算了。”

听到“玩”字,陶承颜有些抵触:“当年的事,岑连有苦衷,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办法。”

陶承颜终究还是偏向岑连,若没有重逢,他也许不会有这些贸然的行为,可是有些想法会在见到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努力克制,也在保持着距离,但他无法控制行为的自然反应。

是一种惯性而为的反应。

“不告而别,”商岁末的声音突然提高,“都他娘的渣男。”

“末哥!”陶承颜赶紧拉住商岁末。

“我没事,骂自己呢。”已经到了酒店门口,商岁末推着陶承颜的肩,“上去吧,我去初一家。”

陶承颜不放心:“真的没事吗?不然明天过去,今晚可能没人打扫。”

“他那里很干净,不用打扫,”商岁末的西装外套搭着手肘上,另一手向陶承颜挥手告别,“你去吧。”

陶承颜一步三回头,发现商岁末已经到马路边上去拦车了。

这段时间他太忙,分不清时间也记不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打开备忘录才看到日历上标注的红点,点开看:一的忌日。

商初一的忌日,就在后天。

陶承颜垂下眼帘,知道了商岁末情绪低迷的原因,自己这个替身,当得越来越不称职,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忘记。

早晨六点半,酒店房间的门铃响了。

间断的三声后,就没再继续摁下去。

唐姐从洗漱间探出头:“谁去开下门。”

陶承颜刚从房间出来,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我去吧。”

非现代场景,现场及妆造都需要单独弄,这段时间工作室的人都习惯了六点甚至更早起床赶往拍摄现场。

门向内开合,霍然打开,出现的正是岑连。

酒店走廊吊顶的灯是暖橙色,临窗又漏进晨光,一半昏一半明亮,岑连就站在门外,目光灼灼地看着门内的陶承颜。

暖光将人藏进同色的阴影里,描摹出岑连锋利的轮廓,瞧是半晌未动,内里却暗波流转,岑连道:“早上好!……老板。”

陶承颜将勺子扔进杯里,“叮”的一声触入杯底,眉头一挑:“进来呀,站着干嘛。”

屋内仅剩奇奇没有起床,两位女士早已收拾妥当,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脑里的邮件,各自处理事务。

见到岑连进屋之后,唐姐率先起身:“岑连是吧?早上好,我是唐吉!”

陶承颜工作室的组成,昨日奇奇已经给岑连介绍过,岑连对屋内的两位女士大概能对上号。

干练一身黑西装的是经纪人唐姐,一张娃娃脸打扮较为活波的是助理陈悠悠。

“后面就劳烦两位前辈照顾了,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请指教。”岑连态度友好,谦逊有礼。

前辈俩字,陈悠悠听得老脸一红,摆手连连:“不是什么前辈,以后就是一个团队的,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见到人之前,陈悠悠只以为是老板的朋友,估计就是走走后门拿薪水的花架子,见到岑连后,觉得这人当保镖十分不错,块头很结实,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将袖子撑得饱满,一拳头能抡下好几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