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谭舒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有再睡着。等熬到了五点,她索性直接从床上起来,不再睡了。

谭舒铭起来之后,看着谭舒雅眼下的黑眼圈,暗暗叹息一声,转头发现谭维德的眼神里也带着沉思,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凌晨,睡不着的不仅仅是谭舒雅,还有谭维德和谭舒铭。谭维德晚上睡眠本来就不好,谭舒雅在隔壁喊了一声“顾秉谦”,他就醒来了。谭舒铭则是正好去洗手间,经过谭舒雅房门口的时候,意外听到了那句“顾秉谦”。

不管谭舒雅表现的如何决绝,不管在他们面前她如何的平静,都改变不了她心里仍旧有顾秉谦的事实。

两人对视着,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

谭舒雅买了早饭上来,刚给谭维德准备好,赵寅推门进来。

“谭小姐,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事找你。”赵寅脸上一片焦急之色,语气有些急,气息十分不稳。

谭舒雅微微蹙了蹙眉,马上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电话。她很担心,很想去,但……

谭舒雅转了脸看向别处:“我和顾氏集团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有些人的名字她提也不想提,直接以顾氏集团代替。

“谭小姐……”

“赵先生!”谭舒雅喝住赵寅迈过来的脚步,“赵先生,你不该来这里的,请你回去吧,我们要吃早饭了。”

看着谭舒雅请勿靠近的脸色,赵寅握了握拳头,转身离开了。

赵寅离开以后,四人开始吃早饭,只是谭舒雅的心思并不在上面,半个多小时过去,她碗里的饭连一个尖儿都没有下去。

“舒雅。舒雅。”谭维德叫了好几声,谭舒雅才反应过来:“什么?”

“爸,你刚才在说什么?”

谭维德叹息一声:“舒雅:你没事吧?”谭舒铭则直接的多:“姐,说不定赵寅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要不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没事,吃饭。”谭舒雅低下头扒饭。谭维德和谭舒铭对视一眼,谭维德冲谭舒铭摇了摇头,谭舒铭便不再多说什么,低下头去吃饭。

吃过早饭,谭舒雅送彤彤去幼儿园,自己去了英语学校那边。中午接了彤彤回医院,吃过午饭,再送过去,下午她继续去学校,一切看起来很平静。

傍晚的时候,赵寅再次出现,这一次他比早上还要着急:“谭小姐:我求你了!你去看顾总一眼吧!”

谭舒雅继续往前走,脚步不停。赵寅将她的胳膊握住:“谭小姐!顾总昏迷了!求你去看他一眼吧!”

“顾总昨天上午就因为胃疼住院了!医生让他好好休息,他根本就不理会,照旧在医院里工作。”

“顾总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周嫂送了饭菜过来,顾总说不饿,一口也不肯吃!”

“顾总说他答应了你,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不让我来找你,可是顾总情况越来越严重,我来之前甚至陷入了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

“谭小姐,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谭小姐!我知道顾总误会了您,您当年受了天大的委屈!可顾总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您走的这四年,顾总没有一天不在想您!”

“谭小姐,顾总因为胃病住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半个月之前他就已经住过一次院了!医生说,顾总要是再不注意,胃溃疡就可能会变成胃癌!”

“谭小姐,你劝劝顾总吧!我担心再这样下去,顾总……”

谭舒雅脚下一顿,赵寅立刻闭了嘴,有些心惊胆战的看着谭舒雅,生怕她因为自己的话而改变主意,好在,谭舒雅站了片刻之后,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赵寅就安静多了,没有再说一个字。

到了病房门口,谭舒雅站了片刻,眼中情绪纷杂,过了好一会儿,她平复下胸腔里的情绪,拧开门走进去。

病床上没有人,只有凌乱的被褥放在床尾。赵寅脸色大变,走过去掀了掀被子:“顾总?人呢?之前还在这里的?!”前面一句是疑问,后面两句是对谭舒雅的解释。

谭舒雅微微皱眉,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一身白色病号服的顾秉谦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谭舒雅,他眼底是控制不住的喜悦:“舒雅?”

不管他如何对赵寅说不要打扰谭舒雅,谭舒雅真的来了,他比谁都高兴。

“舒雅,你怎么来了?你……”一时之间,顾秉谦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谭舒雅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那个女人,谭舒雅认识,是秘书室里的一员。

顾秉谦前脚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这个秘书又走出来了,由不得旁人不多想。顾秉谦脸色微变,解释道:“她是来给我送文件的!”

那秘书真的是来给他送文件的。他也真的不知道那秘书居然会在洗手间里。洗手间是分开的,入厕的在里面,外面是洗手台。他在里面入厕,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走出来,头晕脑胀的他也没有注意到洗手台那边有人。

秘书走上前来:“赵特助,谭小姐。”她看向谭舒雅,“谭小姐,我是给顾总来送文件的。我去里面也只是去洗个手。”

谭舒雅没有理会。她上上下下将顾秉谦打量了一遍,发现他脸色虽然苍白的厉害,身上看起来也瘦了不少,但是气色看起来还好,与赵寅描述的“昏迷”差了太多。

她的视线从顾秉谦身上移开,在那秘书身上落了一下,随即落在赵寅身上:“赵特助,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舒雅!”顾秉谦伸手去抓谭舒雅的胳膊,“舒雅,你别走!”

谭舒雅皱着眉头甩开,看到站在旁边的秘书,忍不住的,她还是皱起眉头,冷笑着道:“赵特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我跟顾氏集团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有些人,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哪怕是病死了!出殡了!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赵特助,请你一定要记住!到时候有了事情,不要再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