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宿舍有人过来玩,看到她桌上的花,就笑着伸手去拿,“之前别人送你的花都给了我们,这一束我也挺喜欢,给我带回去吧。”

钟声晚立马护了上去,“这花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男人送我的,想要让你男人也送你。”

“啧,这人太过分了,欺负我没男人。”

......

没徐景铮在身边的日子过得不快不慢。

很快暑假就到了。

北城的夏天很热,即便是家里开着空调,但依旧很燥。

钟南衾和苏眠商量,带着一家人去山上避暑。

钟声晚不想去,徐景铮最近会回来,她想留在家里等他。

但她爹妈自然是不同意,家里没佣人,他们都走了,她一个人在家吃饭都是问题。

于是在她无数次的抗议之后,还是将她带到了山上。

去的路上,钟声晚气鼓鼓的,一句话不想说。

但到了山上,吃了一顿美味至极的农家饭之后,妥协的想了想,还是山上比较爽。

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来了,一家人租了一个院子,可以自己下厨做饭,也可以让别人做。

院子门前就是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成群结队的小鱼小虾在里面游来游去,搬开河底的鹅暖石,还能找到河蟹。

到的第一天下午,钟声晚和钟一末一人拿着一个小渔网,跟着村子里的孩子一起下河网鱼。

开始网得还不熟练,慢慢的,就找到了小窍门。

最后网了一小桶的鱼和虾,还抓了小螃蟹。

弄得一身湿的回了院子,苏眠立马抓着两人丢进了浴室。

各自洗完澡出来,苏眠已经将小鱼小虾都弄好了,弄了点面糊炸成金黄酥香,钟声晚吃了一条,感觉舌头都要酥了。

太好吃了。

苏眠又去菜园摘了些新鲜蔬菜,炒了一个青椒肉丝,肉是农村散养的土猪肉,吃起来很香。

弄了一个土豆泥,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喜欢吃。

凉拌黄瓜,土鸡熬的鸡汤,喝起来也香得要命。

大米饭用山泉水蒸出来的,钟声晚也觉得格外的香。

米饭吃完,下面还有锅巴。

这是钟声晚第一次吃到柴火锅炕出来的锅巴,将锅巴泡在鸡汤里,香得她恨不能将舌头都吞了。

这一顿饭,她又吃撑了。

吃完饭,一家人出去遛弯。她也跟着去了。

一家人沿着小河慢慢的走着,附近也有不少过来度假的北城人。

有不少都认识钟南衾和老爷子,不免要停下来聊几句,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等回到院子,天已经很黑了。

各自洗了洗,就睡了。

一座小院四间房,老爷子和老太太住在主卧,苏眠和钟南衾住在稍大一点的次卧,还有另外两个小卧室,自然是钟声晚和钟一末的。

钟一末这次中考考得不错,钟南衾奖励了他一台全球限量版的游戏机。

他这会儿在自己卧室正玩得开心,钟声晚推门进来。

他抬头朝她看了一眼,见她抱着枕头,直接拒绝,“不行。”

钟声晚就跟没听见他的拒绝似的,直接扑到床上就睡。

钟一末立马停了手上的游戏,上前去拉她。

钟声晚死赖着就是不起来,“你让我睡一晚,就一晚。”

“不行,赶紧起来回自己房间去。”

钟声晚立马一脸泫然欲泣之状,“小末末,你真的不爱姐姐了吗?”

“如果不爱能让你离开我的房间,那我就不爱。”

“你好狠心。”

“赶紧起来。”

“不起,我就不起!”

钟一末没法,转身出了卧室去敲爹妈的房门。

苏眠过来开门,“怎么了?”

钟一末一脸无语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苏眠看他一眼,走了过去。

进去之后,见钟声晚趴在钟一末的床上,就问,“你怎么跑你弟弟房间来了?”

钟声晚可怜兮兮的看着苏眠,“我一个人害怕。”

这荒山野岭,深山老林的村子里。

白天觉得这里各种好,但一到了晚上,她就忍不住想起之前看的各种山村恐怖小说。

一个人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于是抱着枕头来找钟一末,想和他睡一晚。

谁知道自己弟弟这个没良心的,见死不救。

听她说害怕,苏眠笑了,“你不自称自己是条汉子?怎么变得这么怂了?”

“我前天刚看完一部山村鬼事,”钟声晚欲哭无泪,“我一闭眼就感觉身边有鬼似的......”

“瞎说什么,”苏眠伸手将她从床上拽起来,“要是真害怕,今晚和爸妈睡。”

钟声晚眼睛一亮,立马蹦跳着从床上起来,抱着枕头就跑去了隔壁爹妈的房间。

钟南衾正靠在床头看书,见她蹦跳着跑进来,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主动让出位置,拎着自己的枕头去了对面钟声晚的房间。

这一夜,钟声晚躺在苏眠身边,一夜无梦,睡得极香。

倒是钟南衾,一夜没睡好。

倒不是其他原因,主要是钟声晚房间的床是张单人床,他躺下去几乎不敢翻身,一翻身就有可能掉下去。

第二天,他就给晏清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派人送了一张双人床过来。

于是,这就成功的促成了接下来的每一晚上,钟声晚都黏在苏眠身边,害得钟南衾有苦还不能说。

只好偷摸的找空和自己小媳妇亲热。

.......

徐景铮回到北城,钟声晚的暑假已经过了一半。

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天,她正抱着西瓜往河边走。

将西瓜放进河水里泡一泡,比放在冰箱里好吃一百倍。

手机放在口袋里,听到手机响,她没理,直到将西瓜放进河水里,她这才走到一处阴凉地,掏出了手机。

猜得到着电话是徐景铮打来的。

她就是故意磨蹭着不接,原因很简单,原本定于暑假之初回来的他,又在外地拖延了半个月。

虽说一切都是教授的安排,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但钟声晚还是忍不住的想生气。

明知道是无理取闹,但她就是想闹。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作’。

徐景铮的电话已经自动挂断,她站在树荫下等了一会儿,半分钟后,他又打了过来。

看了一眼,随后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徐景铮好听的嗓音,“生气了?”

钟声晚,“哼。”

“我回来了,你在家还是在北巷?”

“哼。”

听着她气恼又傲娇的‘哼哼’声,徐景铮真恨不能此刻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哄一哄。

“我给你带了礼物,”他声音愈发温柔起来,“我去接你,嗯?”

听他的声音放得这么软,钟声晚满腔的幽怨之气都化了。

她抬头看着眼前被群山环绕的山村,轻叹了口气,“咱们这辈子注定不能在一起。”

一句话,直接将徐景铮给吓着了。

他连忙解释,“晚晚,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想早点回来,只是行程不是由我自己决定,李教授去哪儿我们就得跟着去哪儿,我也很想你,我很想早点回北城......”

他在电话那头急切的向她在解释,钟声晚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徐景铮还在再说点好话哄着她,一听到她突然乐了,立马就明白这丫头在唬他呢。

深吸一口气,他咬牙切齿,“看见了面我怎么收拾你。”

“你收拾不了我。”

“嗯?”

“因为我不在北城。”

徐景铮愣了一秒,“你去哪儿了?”

“在卿阳山避暑。”

卿阳山虽然属于北城地界,但距离城区太远,要想去,需开很久的车。

之前一门心思想要赶紧回北京见她,却忽略了她可能不在家的可能。

见他久久不说话,钟声晚有些心虚。

她以为他是在怪她不在北城等他。

于是,就开口说,“我一会儿和我爸妈商量一下,让他们派车送我回城。”

“不用,”徐景铮轻声和她说,“你给我发一个定位,我过去。”

“你过来?你怎么过来?太远了。”

“这个不用操心,你只管把地址发我。”

“真的要来吗?”

徐景铮笑着和她说,“我不舍得你那么远跑回来,但我又很想你。”

钟声晚被敢动了,心头一暖,“徐景铮......”

“乖,等着我。”

.......

徐景铮要来,自然不是偷摸的来,钟声晚觉得还是要提前跟家人说一声。

于是,她去找钟南衾和苏眠。

苏眠和钟南衾正陪着老爷子老太太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喝茶聊天,钟声晚走过去,想了想,拎了一把小椅子紧挨着老太太坐了下来。

老太太看她一眼,伸手抓了一把卤味花生给她。

钟声晚接过来,一个个将花生剥完吃了,然后起身主动的给添了茶倒了水,又问老太太,“奶奶,你腿还酸吗?我给您捏捏。”

老太太点头,“捏捏行,那你力道轻点。”

“得令。”

钟声晚仔仔细细的将老太太的两条腿都捏了一遍,捏得老太太舒服得直冒泡。

给老太太捏完了腿,钟声晚又蹭到老爷子身后,举着小拳头给她捶肩膀,“爷爷,这个力道行吗?”

“嗯,再重点。”

“好咧。”

将老爷子又捶得舒舒服服,接下来走到苏眠跟前,一脸恭敬的向她请示,“妈妈,今晚需要什么菜?我去菜园帮你摘回来。”

苏眠看着她,眼神带着审视。

“说吧,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

钟声晚,“我这一直在你跟前,哪有时间做错事去?”

“哼,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

一旁的钟南衾也开了口,“说吧,是不是想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