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她拍肚皮或者是放音乐的时候,两宝就会有反应。

拍肚皮会象征性的回应她一下,但每次放音乐,特别是放他们喜欢的音乐时,两宝就在里面动得特别欢乐。

孕五个月的时候,苏眠肚子里的双胞胎变成了龙凤胎,

老太太和老爷子高兴得又在酒店里摆了好几桌,与亲戚朋友同乐。

随着月份慢慢变大,到了孕七月的时候,苏眠每天睡觉之前就让钟南衾给两宝讲故事。

开始,钟南衾是拒绝的。

在他看来,对着还没出生的胎儿讲故事是件很傻b的事。

但没办法,苏眠小脸一板,他就会乖乖拿起故事书,用他那特有的磁性的嗓音讲着幼稚得要命的故事。

比如此刻,苏眠躺在他怀里,钟南衾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三百六十五夜睡前小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他的名字叫司马光......”

低沉的嗓音,带着特有的磁性和温柔,苏眠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钟南衾慢慢的讲着书里的故事,眼角的视线不停的扫过怀里的苏眠,等到怀里的苏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这才收起故事书,抬手调暗了床头灯,然后抱着她安稳睡去。

......

孕八个月的时候,苏眠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就像一个随时都能爆炸的气球,看得钟一白触目惊心。

他每次都会很担心的问,“苏苏,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苏眠一脸淡定,“放心,不会炸的。”

“可是会不会太大了?弟弟和妹妹怎么会长得这么大?”

“肚子里有两个娃娃,所以我的肚子自然就会大一些。”

“那他们是不是快出来了?”

“嗯,还有两个月。”

一听到还有两个月,钟一白一脸绝望的想,苏苏的肚子真的不会爆炸吗?

这......大得好恐怖啊。

随着孕晚期的来临,苏眠整夜睡不着觉。

肚子太大导致一躺下去就呼吸困难,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水肿了。

原本两条细长的小白腿变成了大象腿,脚也肿得一戳一个小窝窝。

为了让她能睡个好觉,钟南衾想过无数的办法,但都不行。

突然有一天,他靠在床头,她在他身上放了个抱枕,她枕在抱枕上就这样睡着了。

自那之后,钟南衾每晚就这样被她枕着入睡,为了让她睡个好觉,他就这样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害怕把她吵醒了再难入睡。

满九个月的时候,苏眠的肚子大得让人心惊。

在全家人商量之后,苏眠住进了‘钟睦’妇产科vip特护产房。

有了专业医生的保驾护航,钟家人和白容光夫妻俩都松了口气。

而作为当事人的苏眠在医院该吃吃该喝喝,钟南衾陪在跟前的时候,她就让他带她下楼逛逛;钟南衾不在的时候,家里会有其他人陪着。

不是老太太就是安素雅,郭婶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这里。

有时候苏眠觉得他们是不是太紧张了,不就是生个孩子嘛,至于搞得像地球要爆炸一样?

孕38周的时候,负责她的妇产科主任也开始紧张起来。

她每天早上来上班的第一时间就是过来看苏眠,每次看苏眠就会问一句,“感觉怎么样?”

苏眠每次都会很淡定的回她一句,“挺好的。”

钟南衾将办公室搬来了她的病房,每天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之下,苏眠也开始紧张起来。

或许是肚子里的两宝贝也感觉到了她紧张的情绪,在胎动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早,苏眠的羊水就破了。

那天早上的情形是这样的......

因为胎动很频繁,苏眠就有些担心,一直观察着胎心检测仪。

因为肚子太大,她现在不能躺着睡,只能坐着睡。

钟南衾就将她把病床摇起来,她就这样靠在上面一会儿睡一会儿醒。

外面天快亮的时候,苏眠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身下涌出一股热流,那种感觉就像是来了大姨妈,而且还是大姨妈量多的情况。

苏眠一下子被惊醒了。

这段时间在医院没事,妇科主任就来给她讲一些有关孕后期以及孩子出生后的一些知识,其中有一个最重要的点就是如果突然感觉身下有月经流出来的感觉,立马要引起警惕,这是羊水破了,必须得马上叫医生。

苏眠深吸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睡在不远处床上的钟南衾。

“老公,”因为有些紧张,声音都在轻轻打颤。

钟南衾睡眠一向很浅,再加上最近因为苏眠特殊情况,他更是一有点动静就醒。

听到苏眠在叫他,他立马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你先别紧张,”苏眠还算平静的吩咐,“羊水好像破了,你去叫护士进来。”

钟南衾一大步直接跨到她的床边,深邃的眸底已经有些乱,“疼不疼?”

苏眠摇头,“不疼,你叫护士进来。”

钟南衾直接抬手摁了床铃。

护士很快就进来了,一听到苏眠说羊水破了,立马转身去看胎心监测仪。

胎儿心跳正常,她这才放心的嘱咐了苏眠几句,抬脚就出了病房。

苏眠一动不动的就这样躺着,感觉到身下的羊水越流越多,她有些担心的看着钟南衾,“我感觉下面一直在流,真的没什么事吗?”

“别怕,主任医生很快就来了。”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推开,主任一身白大褂大步走了进来。

她一边往手上套一次性手套一边问苏眠,“羊水破了?”

“嗯,还一直在流。”

“正常,我来看看。”

说着,她已经快速的戴好了手套,随后掀开苏眠身上的被子,朝她身下看了一眼......

钟南衾也随着看了过去,下面淡蓝色的床单已经被尽数浸湿,还不断有水流出来。

羊水流得太快不是好事。

主任收回视线,转身吩咐一旁的护士,“通知产房,马上手术。”

“是。”

......

从病房出来到产房,是钟南衾亲自推着苏眠过去的。

苏眠躺在平车上,钟南衾一路推着她一路不停的和她说话,“我陪你一起进去。”

此刻的苏眠已经开始了宫缩,而且越来越剧烈。

但她一听到钟南衾这句话,还是强忍着疼痛一脸坚决的拒绝他,“不要,你不能进去,你要是进去我就不生了。”

苏眠接受不了自己最惨烈的一面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钟南衾面前。

那种丑样子,她即便是没见过,但凭想象也能想象得出来。

她不要那样!

有关钟南衾进不进产房陪她的问题,两人讨论过无数次。

钟南衾每次提出陪她进去,都被苏眠毫不犹豫拒绝。

这一次,更是拒绝的彻底。

见她疼得满头是汗的模样,钟南衾立马心疼的点头,“好,我不进去。”

见他保证了,苏眠这才闭上眼睛忍不住哼哼起来。

“你别害怕,我就在外面。”

苏眠疼得没精力理他。

钟南衾接着说,“等生完俩坏蛋,你就能睡个好觉了。”

气得苏眠睁开了眼睛,“不准说他们坏蛋。”

“好好好,他们不坏,我坏。”

“哼哼。”

一旁紧跟着的医护人员听得差点没惊掉下巴。

眼前这个喋喋不休哄着老婆的男人还是平时那个高冷疏离的钟大老板么?

钟南衾推着苏眠走到产房门口就被拦住了,妇科主任已经换好了一身手术服,她跟一脸不放心的大老板保证,“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一切良好,手术肯定会成功,您不要担心。”

“需要多久?”

“看情况。”

说完,主任转身就进了产房。

产房的两扇玻璃门缓缓合上,钟南衾就站在离玻璃门最近的位置,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一切,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在了一起。

过了许久,他突然闭上眼睛,在心里虔诚的默念,“愿佛祖保佑我的妻我的孩子一切平安顺利!”

......

接到消息的钟家人都来了,白容光和安素雅也到了。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等在产房外面。

此时正是腊月底,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了。

钟一白的学校也放了寒假,他此刻就陪着钟南衾站在产房门外,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透过玻璃门看着里面,一动不动。

其实里面没什么好看的,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什么东西。

但这一大一小就跟入了定似的,动也不动一下。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距离苏眠进产房已经有四十分钟了,但里面却没传出来任何消息。

安素雅有些左立不安,一旁的老太太安慰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用着急。”

话虽这样说,但老太太一直转着手里的佛珠,心里为苏眠和孩子们默念了无数遍的平安咒。

一个小时之后,产房的门终于开了,两个助产士一前一后走出来,每个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孩子用小包被包着,看不清楚模样。

钟南衾离门最近,不等助产士对他说恭喜,他便急忙出了声,“她怎么样?”

她?

助产士立马反应过来,笑着对他说,“夫人一切安好,剖宫手术非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