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扭头对苏眠说,“这娃长大了估计能当个刑警,观察和分析的能力不能小觑。”

苏眠点点头,也颇为认同。

但一旁的钟一白却摇摇头,“当刑警有什么意思,我要当就当特种兵,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老太太一听,抬手一巴掌......轻轻的攉在他后脑勺上。

“咱家有你大伯一个特种兵就够了,你还要去?我可不准!”

“为什么呀?”

“你看你大伯,今年都三十五了,连个媳妇都没有,整天就知道他的那些兵啊演戏啊任务啊,一年回家不了几次。”

“当兵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

“当兵的那么多,少你一个不少,反正我不许!”

钟一白一见老太太生气了,立马哄道,“好了好了,我就是说着玩的,您别生气了?”

老太太把脸一扭,一脸小傲娇,“哼。”

钟一白偷偷翻了个小白眼,随后对坐在一旁看着杂志一声不吭的钟南衾说,“爸爸,您也不管管您家老太太,这住个院还把脾气住出来了。”

钟南衾眼皮也没抬,只淡淡丢给他两字,“不管。”

钟一白,“......”

全家欺负他一个,这日子过得好蛋疼。

......

钟南央一进门,就大步朝着病床走过来,

一见面还不等老太太开口叫他一声小三呢,就直接凶巴巴的开了口,“您说您没事激动个什么劲儿,不是早跟你说了,少见那些让您心烦的人,还有您不是挺能挺厉害么,怎么就被白忆安那个女人给气着了?”

老太太愣了半分钟,最后,“嘿你这个臭小子,你敢凶我?”

“哼,都进抢救室了,我为什么不能凶你?”

老太太一听他这话还挺心虚,“只是一个意外,下次再见了她,看我怎么......“

“您消停吧,以后别见了,那样没良心的人咱直接断了来往,以后别再让她进家门了。”

老太太点头,“听你的。”

见老太太听话的答应下来,钟南央这才放了心。

他这才扭脸去跟苏眠和钟南衾打招呼,“二哥,二嫂,这两天辛苦你们了。”

钟南衾点了点头没说话,苏眠开了口,“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而且这些也都是我们该做的。”

随后她又问他,“你从机场直接过来的?”

钟南央点头,随手拎了把椅子过来,坐了下来。

他脸上疲惫难掩,苏眠转身给他倒了杯岁递过来。

钟南央伸手接过,说了句谢谢。

这个时候,钟一白挤过来靠进他怀里,一个苹果啃了一半然后递到钟南央嘴边,“小叔,吃吗?”

钟南央看他一眼,不愿拂了他的好意思,低头就着他的手啃了一口。

几个人聊了会天,老爷子带着管家和佣人拎着晚饭过来了。

老爷子一见到钟南央立马跟老太太解释,“这可不是我跟老三说的,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得,解释和钟一白分析的一样。

老太太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满眼疲惫的钟南央,又看着苏眠和钟南衾,“你们仨带着一白去吃饭吧,吃了饭就回家,我这边好得很,都不用挂着。”

钟南央却说,“吃了饭我还过来,今晚我陪着你。”

坐在一旁的老爷子冲他摆摆手,“今晚都不用陪,这边有护工,我也把小吴带过来,有两个人伺候着就够了。”

小吴是跟在老太太身边贴身伺候的佣人。

老爷子虽然叫她小吴,其实她的年龄和郭婶一样大,都四十多了,是钟家老佣人了。

她在钟家干了一辈子,终生未嫁,平时和老太太也贴心。

钟南央听了也没再强求,又嘱咐了老太太几句,这才和钟南衾苏眠一起走了。

......

一行三人带着钟一白没回家,而是找了一家餐厅。

餐厅就在医院附近,菜的味道还不错。

钟一白吃得很快,他一心惦记着门口那个小型游乐场,一吃完就拉着苏眠要去玩。

苏眠也吃饱了,就带着他出去了,餐桌前只剩下钟家两兄弟。

钟南央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眸看向坐在他对面的钟南衾,“二哥,白忆安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他今天也是听家里佣人说了个大概,只说昨天白忆安来了一趟,老太太就犯病了,具体什么都不知道。

钟南衾也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才看着钟南央出了声,“一会儿回家我给你发段录音视频,你听听就知道了。”

“事搞定了?”

钟南衾微眯了眼,嗓音变得清冷,“她不敢再乱来。”

钟南央这才松了口气,两人又聊了一些事,等钟一白玩够了回来,就分开各自回家。

......

回家之后,苏眠等钟一白洗完澡,就上床哄他睡觉。

小家伙估计在游乐场玩累了,连故事都没让她讲,倒床就睡着了。

苏眠关了床头灯,只留了一盏小小夜灯,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房间。

钟南衾还在书房,她洗了澡就睡了。

昨晚在医院没睡几个小时,这会儿已经困到不行,头一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际,她感觉有人靠过来,带着一丝凉意的身体紧贴在她后背上,大手顺着她小腹的位置一路向上。

苏眠困得厉害,抗拒的哼唧一声,身子不自觉往一旁挪了挪。

她这边刚挪过去,后面那堵身体也紧跟着贴上来,她再挪,他再贴,如此反复,苏眠就醒了。

她转过身子,半醒的眼睛半眯着。

借着一旁夜灯暗色的灯光,她看着紧贴着自己不放的男人,秀眉微皱,“我好困......”

“我就要一次,”男人低沉的嗓音已经染了情欲,话音未落,他已经翻身压了上来。

苏眠气得抬手捶他肩膀,只是,小拳头捶上去,不仅没把他捶疼,自己的手反而被他肩膀上结实的肌肉给弄疼了。

气极咬牙,她微微仰头上去,一口咬在他胸前的位置。

只听见对方‘闷哼’一声,下一秒就听见他问,“就这么迫不及待,嗯?”

苏眠松开咬着他的地方,仔细一看......脸瞬间就红了。

糟糕,咬错了地方。

刚想往一旁缩,钟南衾已经低头下来,亲上了她的唇瓣......

......

老太太在医院住了五天就出院了。

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在她牌友群里吆喝着要打麻将。

钟一白听了,忍不住叹息一声,“五天没摸麻将,估计把老太太给憋坏了。”

老爷子在一旁听着,哼了一声,“憋什么憋,在医院的时候,她让你小叔给她下了一个能打麻将的软件,天天抱着手机玩得开心。”

钟一白,“您惯着她也就算了,毕竟您是她老公,老公惯着老婆那也没话说,但您现在看看,老太太这么一住院,她的三个亲儿子,哪个不惯着她?”

老爷子斜他一眼,“何止是三个儿子,她的孙子就没惯着她?”

钟一白,“......我那是哄她开心。”

老爷子用手摸着他的小脑袋,一脸无奈的说,“惯着就惯着吧,只要她不犯病,怎样都行。”

钟一白很认同他这句话,“这话在理。”

.....

在春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沈如画终于从江城搬了回来。

她回来那天,是苏眠亲自开车去接的。

沈伊一一个星期之前就被送回来了,现在只有沈如画一个人,手里推着一个大大行李箱,两人合力才将它搬进车子后备箱。

上了车,苏眠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如画,“直接去吃饭还是直接回家?”

今天周六,余苗她们都知道沈如画今天回来,说要给她接风洗尘。

沈如画却一脸疲惫,“我能说我昨天还加班到晚上八点吗?加班回来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等忙完已经是十二点多,洗完澡原本想好好睡一觉,却失眠了。”

苏眠笑她,“回来这么激动?“

“激动个毛,”沈如画烦躁的爆了粗口,“一点不激动,特烦。”

苏眠一边将车开上机场高速一边问她,“烦什么?北城有我这个好姑娘以后陪着你,你还有什么可烦的。”

沈如画偏头过来,冲她翻白眼,“自从跟钟先生订了婚之后,我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可能是近朱者赤。”

“你确定不是近墨者黑?”

苏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家钟先生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墨呢?”

沈如画,“......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这个娘家人瞬间没地位了。”

“没有没有,地位牢靠着呢,”苏眠说道这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钟南衾让我跟你说一声,帝尊酒店那边恰好缺一个前厅部经理,他说看你的意思。”

沈如画有些受宠若惊,“钟大boss真这么说?”

“嗯,我上次跟他说了你要回北城的事,过了没两天他就跟我说了这事。”

沈如画看着苏眠,笑得意味深长,“所谓爱屋及乌,我这是不是沾了你的光?”

“不光是这个原因,他这个人在工作上从来不会马虎,也不会讲人情,之所以会邀请你过去,看重的是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