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一变,飞快地走过去,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了甩在一边,“宋晓厦你疯了吗?”

宋晓厦被甩了个迾歪,摇摇晃晃几步,堪堪站住了,满脸悲凉地看着赵国年。

“国年哥,孩子又严重了,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你简直疯了!”赵国年冷厉地呵斥她一句,俯身抱起孩子送到了值班的护士处,让护士联系宋家人。

他想了想,又用医院的电话打到了粮库,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那头传来陈迹优哉游哉的声音。

现在赵国年辞职了,粮库的领导班子里就属陈迹最年轻。又有宋正德在背后帮衬着,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在他看来,赵国年辞职纯粹是脑子进水了,自己走仕途的人,以后跟赵国年这种泥腿子肯定也不会有联系了。没想到会接到赵国年的电话。

“呦,是国年啊?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我这边呢有点忙……你要是有什么事求……”

那得意的“我”还没说出来,就被赵国年疏冷的声音打断了,“陈小宝在县医院很危险,你过来将孩子接走吧!”

陈迹听说让他去接陈小宝惊讶地电话车点掉了,慌慌张张地问道:“你怎么会跟小宝在一起?”

“我是陈小宝的主治医生,宋晓厦现在情绪不稳定,私自要给陈小宝打针,会对孩子的健康产生及其不良的影响。所以,我觉得还是你尽快过来一趟,把孩子接走!”

赵国年说地很委婉,但陈迹一听就明白了,宋晓厦要对孩子不利。他想不到宋晓厦是为了留住赵国年,反而觉得宋晓厦是为了跟赵国年在一起,才会对孩子下手。

他虽说对宋晓厦没有什么感情,但孩子是他的!这贱女人骗他去省城就罢了,居然还打他儿子的主意。

陈迹怒火中烧,“啪”地一声挂了电话就走出办公室。

正好有人迎面走过来,打了个招呼,他也好像没听到,脸色铁青地往自行车棚走。

难怪这段时间宋正德对他几乎有求必应,宋家人也对他和和气气的,原来就是不想让他去看小宝!

每次只要他提到小宝,宋家人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念叨着省城里费用多么昂贵。

他没有钱,也不想掏钱,听到这个话题自然就不敢接茬了,所以每次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没想到,宋晓厦居然带着他儿子跟赵国年搞在一起!这个贱人果然对赵国年贼心不死!

陈迹发了狠,自行车骑得飞快,恨不得一秒钟就赶到县医院跟宋晓厦算账。

而此时医院里,宋晓厦被赵国年那一摔,稍微理智了一些。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忍不住后怕。如果赵国年刚刚没有回来,她把那个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针管给小宝扎进去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自己都不知道。

宋晓厦抱着自己的胳膊,发了会儿呆,忽然魔怔了一样跑出去,到处找赵国年和陈小宝的下落。

陈小宝交给宋晓厦是肯定不行的,谁知道她会不会再对孩子做什么!可是护士站也没有人能看着他!该打的电话打完了,赵国年抱着困得可怜巴巴的陈小宝不知道该如何安置。

“赵医生,要不然,这孩子,你先带回去吧?”护士长面露难色地看着赵国年,他人高马大地站在护士站,着实影响她们工作。

赵国年皱皱眉,却没有反驳,抱着孩子离开了。

宋晓厦在医院里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赵国年,去护士站问了护士,但她们明显都不愿意告诉她。

虽说护士门对赵国年的话没有完全相信,毕竟哪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的?可是对宋晓厦也不是完全相信的,因此没人肯说赵国年的去向。

宋晓厦一个人干着急,她又不知道赵国年住哪,只能一个人在县医院里乱晃。

时间过得越长,她越慌张,赵国年看到了她那样狠心的一幕,再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好感了!

可是她的孩子要还给她啊!

她的哭声从一开始的“国年哥你在哪”,渐渐变成了“小宝,你在哪……”

凄凄惨惨地,几乎将县医院每个角落都走遍了,刚转回来,就看到医院门口跑进来一个人。

第226章 疯狂的闹剧

陈迹一路上都没歇气,进了县医院大院扔下车子就开始大喊,“宋晓厦你个贱人你给我出来!宋晓厦,你敢伤害我儿子,我要了你的命!你给我出来!”

他喊得尤其激动,那满脸怒火把医院里的行人都惊讶到了,保安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喂你干什么?”

保安的话刚质问出口,就见陈迹忽然定定地看向了某一个方向,“你……”

“宋晓厦!”陈迹根本没有听到保安的话,等着眼睛看着小道道口的宋晓厦。

宋晓厦在陈迹面前一向是高傲的,两人的结合本就是陈迹的赎罪,她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陈迹也一向老实,虽说她看得出他心里愤愤不平,但是面上什么事情都还是很顺从。

所以,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狰狞的陈迹,那一副杀人的表情,真的把她完全吓到了。

“陈……陈迹……你听我说……”

她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嘴唇紧张地颤抖起来。

陈迹哪管她害不害怕,一把推开旁边挡路的保安,攥着宋晓厦的衣衫前襟差点将她举起来。

“宋晓厦,我儿子呢?敢给我儿子下药,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不就是想离婚吗?我他么成全你!把儿子还我!”

本来陈迹怒气冲冲地跑过去,很多人都替宋晓厦一个女人捏一把汗,可是他这么一喊,众人听着宋晓厦做的事儿,那要跑过去拉架的脚步就都停了。

“这女人给自己孩子下药?真的假的?”

“心也太狠了吧?”

宋晓厦无助地张望着,却没有见有人上前,她几乎绝望了,哭喊着拍打陈迹的胳膊,“我……我没有……我没有伤害我们的儿子……你……你听谁胡说?”

“胡说?赵国年把你做的事情都告诉我了!”陈迹上下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带着浓浓的讽刺,而嘴上的话更是不留情面。

“贱女人,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对赵国年贼心不死,也真够厚脸皮的!你真该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怎么跟陈立夏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是我,我也选陈立夏,我也不搭理你!扫货!”

陈迹说着,扬手就给了宋晓厦一巴掌。宋晓厦被他的话刺伤了,正发着愣,狠狠的巴掌又落下来,打得她半边脸都麻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恨恨地瞪着陈迹,“你是什么好东西?来教训我?你个傻逼,陈立夏能看上你才怪呢!傻逼!”

说着,扒拉陈迹手的胳膊便成立往前抓,招招式式都对着陈迹的眼睛。

陈迹脸色当即一变,松开胳膊跟她打了起来。

刚刚两人吵架旁人跟着看热闹,没有人过来掺和,但是现在打起来了,这再不拉着就出事了。

那保安赶紧上前,跟着几个壮年的男人分开了陈迹和宋晓厦,“医院是公共场合,不许在这里撕吧!都给我消停的!”

“你这个扫货,你他么不光是勾引赵国年,你该勾搭这几个野男人啊?”

“陈迹,你别血口喷人!”宋晓厦猛地挣脱了拉架的人,飞快地走到陈迹面前。

陈迹也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保安,场面一时间十分混乱。

就在两人带着三个拉架的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宋正德正好从医院门口走过,看着里面的场景,气的脸都要绿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把脸都丢到县城了!陈迹,你赶紧放开小厦,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宋正德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陈迹和宋晓厦听到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一起抬头看过去。

“哥,你快帮帮我啊!”宋晓厦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到宋正德身边就开始哭诉,宋正德也没有安慰她,反而是盯着陈迹那带着恨意的眼睛,“怎么回事?”

“她给我儿子下药,现在还把我儿子弄丢了!”陈迹难得迎着宋正德的目光挺着脖子说道。

宋正德邪魅的桃花眼一眯,看了眼宋晓厦,“是真的?”

宋晓厦哪敢说实话?哆哆嗦嗦地装可怜,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怎么会伤害我自己的儿子呢?陈迹你胡说八道!”

“好啊,那你把我儿子给我抱过来!我要确定他是不是没事!”

陈迹唾了一口,盯着宋晓厦的眼睛。

宋晓厦眼神不自然地闪了一下,“我……我……他被赵国年带走了!我……我不知道他……”

“我知道赵国年家在哪,我带你们去!”宋正德厌烦地捏捏眉心,自己这个妹妹真是三天两头地给他找事儿!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他这次来是给赵国年送营业执照的,本打算顺路过来看看宋晓厦,没想到她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自己的妹子自己清楚,宋晓厦伤害孩子的事情,她或许不是要置孩子于死地,但可能真地做了什么。

陈迹拿了宋家的好处,一直对宋晓厦言听计从,什么以她为主。但这一次不一样,牵扯到孩子,如果他真的闹起来,一定产生十分恶劣的影响。

乡长要调到县里了,正位就空了出来,若是按照职位来看,宋正德很明显就是下一个一把手。

但是毕竟宋晓厦进过监狱,而宋成名有又有过那样的历史,宋正德调为一把手的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还真的不能妄下定论。

这个关键时候,宋正德不能让任何情况发生,不光是宋晓厦这边不能闹起来,连赵国年,他都低三下气地求过两次了。

赵国年年初就提过这个营业执照的事情,他不是忘了,而是故意没有去办。嘴上答应了,但是工商局对这个证件仍然卡得很严格。

快一年过去了,陈立夏也去铁阳上大学了,赵国年也从来国库辞职了,他就更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

不想,如今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赵国年还真是有几分手段,人在铁阳也能干预他发财的路子!

宋正德还不想彻底跟赵国年闹僵,于是偷偷摸摸地去找赵国年说过几次,希望他放弃追查。

赵国年始终没有给他明确的回复。宋正德也不傻,这是要条件了!没开出来,就是看他的诚意了?

他立马就想到了这个营业执照。

“赵国年,收了这个,你要是再挡我的财路,我就不会这么好脾气了!”

宋正德撇着营业执照上面的企业名称,心里的嫉妒像是难以熄灭的火,熊熊燃烧。

第227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陈立夏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她睡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迷迷糊糊地下楼一看,就见赵国年抱着孩陈小宝走进来。

“他……”

“宋晓厦对他……宝宝,我已经通知陈迹过来接孩子了,先让他在我们这儿呆一下吧!”

赵国年简单地将事情跟陈立夏说了一遍,他没有多想宋晓厦的目的,可是陈立夏毕竟是个女人,对这种情敌的事情总是会多一分敏感,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说你走了之后,就看到她要给孩子打针?”

宋晓厦又不是大夫,给孩子打针的唯一解释,就是故意的!可是她是孩子的母亲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陈立夏忽然想到赵国年说起的,孩子忽然发烧和摔倒和事情。赵国年要走,孩子就出事,如果说打针是故意的,那两件呢?

为了留住赵国年,她竟然对自己的孩子下这样的手!陈立夏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肚子,只觉得毛骨悚然。

赵国年见她脸色苍白,拉着她的手坐在临近的一个椅子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