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一见自家皇帝老儿突然这么一说,只是皱着眉头道不出半句所以然,想必他之前也未料到万栗夷竟然会知道叶梦琪同顾鸿琛的关系,只是不说话便等于是默认,自然不能这般坐以待毙。

却不想,万栗夷又是阴笑着一张嘴脸,继续道:“父皇,大哥明知道两国战事吃紧,在这种紧张的即将一触即发的时刻,大哥竟然还将西楚国人带回府上,而且还是同顾鸿琛关系匪浅的女人,难道大哥是那我国的江山当了儿戏,还是说,大哥早就有了那谋逆之心,准备……”

话音未落,却又是惹得在场一片唏嘘,谁人不知,谋朝篡位可是大罪,别说只是大罪,只要心生出那种心思,那也是抄家的底,虽说太子同九皇子相争确是事实,但若被扣上谋逆的罪名,那便算是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放肆,你可是本宫还是当朝太子,你可知道诽谤当朝太子可是大罪。”万剑一怒喝道。

“大哥何必惊慌,若是诽谤,那我也就认了,只是,若不是,大哥又何必这般惊慌,难道还真被我给猜中了,还是说大哥,你真有那心思?”

“够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万剑一咬着牙怒视着万栗夷,听那声音,也知胸口那团怒火即将喷发。

万栗夷见状,却又突然识趣的住了嘴,倒不是说不上识趣,只是惹恼万剑一的目的达到了。

叶梦琪见状,皱着眉头,这万栗夷虽是一副病怏怏的苍白瘦弱模样,这嘴上功夫倒是厉害,竟然将万剑一堵的一句话说不出。

叶梦琪撑着半边肩膀,对着皇帝老儿叩首,带着些许哀怨道:“皇上冤枉啊,民女是西楚国人没错,可民女只是一介莽妇,又识得那顾鸿琛战神大老爷,实在是冤枉啊……”

正哀嚎着,叶梦琪又侧身对着万剑一道:“太子殿下,您不是说小郡主可以为民女作证吗?可否还请小郡主一趟。”

经叶梦琪这么一提醒,万剑一回了神,便唤了小郡主南宫无双,见到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叶梦琪时,眼角也是不自觉抽了抽,这女人,演的又是什么戏……

只是不管什么戏,只要这次帮了她的太子哥哥,那万剑一定是欠了她的人情,到时候,她想怎样,想必太子哥哥都会答应。

只要一想到这里,南宫无双在解释时更是一番卖力,仿似那受了奸细之冤的是她,惶恐与顾鸿琛扯上关系的也是她,一番解释下来,就连叶梦琪也差点相信,自己究竟受了多大的冤屈。

看到此番此景,叶梦琪心中连连暗道,人才,都是人才……

好在南宫无双的解释皇帝老儿好似很受用,毕竟南宫无双的身份摆在那里,断然不会有人相信她会说谎,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没有说谎,这些大多都是叶梦琪在她面前演的戏,南宫无双只是将她眼中的事实说出罢了。

加上南宫无双的作证,在场的人心中对叶梦琪的身份多少也有了些斟酌,万栗夷见状自然不干,他没想到,那万剑一竟然会请小郡主跟他作证。

想着,又急着上前一步,还差点踩了自己的裙角,好在又及时稳住,“父皇,她……她说的都不是真的。”

“哦?王爷这是在说郡主我说假话了?”

南宫无双斜睨了一眼万栗夷,冷冷说道。

“这……小郡主还小,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的挑唆,但本王可是有着证据的,还请父皇明察。”

万栗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宫无双,缓缓说道。

南宫王爷现在还没有挑明是要站在哪一边,所以,万栗夷对公然挑战南宫王府还是有些忌惮,在这个时候,他更不能跟小郡主作对。

“你……我没有受别人的挑唆……”

南宫无双急忙道,若是自己被怀疑是受了别人挑唆,那就是帮了太子哥哥倒忙,她自然是说明,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而打断她说话那人,正是皇帝老儿,“好了,把你说的证据提上来。”

万连城皱着眉头,那深陷的眼窝还能看到属于一国之君的威严和精明。

万栗夷见状,意味深沉的看了一眼叶梦琪,再是从怀中拿出一块鎏金方形令牌,双手奉上。

皇帝老儿差遣一旁的贴身太监将那令牌拿了上去,细细端详了片刻后,脸色变的极其怪异,看着叶梦琪的眉头却是皱的更深。

“这是怎么回事?”万连城沉声问道。

“父皇,如你所见,上面雕刻的文字是西楚国的文字,而且还是顾鸿琛王府专用的,而这块令牌就是从这个女人身上搜出来的,这下,不知道大哥还想维护这个女人到什么时候,还是说,大哥已经跟那顾鸿琛联手了?”

万栗夷侧身斜睨了站在一旁脸色微微苍白的万剑一,嘴角含着一抹得意,这令牌是沈离先前就已经拿给他的,万剑一怎么也应该想不到,自己会留这么一手。

“太子,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已然,在场所有人都已经听到万连城沉厚声音中的怒意,同他国勾结叛乱,私藏他国奸细,这可都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父皇,这都是误会……”

万剑一紧攥这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然而,他却不是因为万栗夷呈现出来的证据,而是他没有想到,万栗夷竟然会将奸细安排到他的府上,自己竟然还不自觉,若不是被叶梦琪发现,想必自己倒现在还蒙在鼓里。

而之前在府上审问沈离的时候,自己还未有这般怒气,倒是现在,万栗夷在冤枉叶梦琪时,他竟往生出一种莫名的无力感,就好像是别人要伤害自己最在乎的人,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若不是早就商量好对擦,怕他脑海中这种无力感就会实现。

待拉回思绪时,万剑一脸上只剩下一层冷然的淡漠,仿佛万栗夷那一拳,只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没有任何的痛感和作用。

顿了顿,侧身看着万栗夷,深幽的眼眸里尽是一片嘲讽之色,轻启薄唇,缓缓道:“九弟,你又有何证据说这个令牌是本宫恩人的东西,据本宫所知,本宫的恩人,你根本就没有见过,又何来搜身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