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这个时候看向顾鸿琛,他起身拱手:“今日在此谢过各位来贺小儿生辰,想来各位都有事要处理,便不做挽留了,要是想留下来继续酣畅的顾王府自会周全招待,只是本王有急事要处理。”

此话一出,不少人本爱就是已经等不及要走了,赶紧站起来一番辞行。

剩下的自然也不好意思多呆,不一会儿人就都走光了,顾鸿琛换了衣服要出门,叶梦琪在前厅吩咐照看好之后正号碰到他出去。

“应该是叶雨晴动手了,说是叶家查出来一大笔不明的财务流通,看来她动手还是稳准狠。问题主要出在柳家根叶家的联系之上,叶家不至于有大麻烦,但是柳家怕是遭殃了。”

顾鸿琛也来不及细说,各派相比已经开始在想办法了,柳家跟叶家在朝廷上想来也是各有自己的一方江山。

两家虽然因为一件案子,但是按照叶文正的心思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拉柳家一把,反而是甩得越干净越好,怕是柳云燕要被拿去开刀了。

没有了柳云燕作为后盾的叶水柔也基本没有什么威慑力了,不足为惧。

“要不要留着给你解决?”

他也了解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柳云燕的仇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亲自动手一解心头之恨。

谁知叶梦琪摇了摇头:“不用,杀她都是脏了我的手。她用下作手段害了义父,我便不能成为她那样恶心的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固然爽快,但是其实跟那些一心只想着复仇不择手段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顾鸿琛表示了然的点了点头之后便走了,递上来的证据不可以落到任何一边的人手里。

虽然说叶文正很有可能会撇清关系,但是毕竟柳云燕做的事情是在丢他叶府的脸,他还是很有可能站出来在柳云燕的事情上横插一脚。

他急匆匆地走了,叶梦琪却恍然明白了叶雨晴跟万剑一之间的事情。

怕是这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筹码,叶雨晴心急,本来可以等到更好的时机的却匆匆行事了,怕是要在万剑一走之前跟上去。

正好也可以借着这件事情拖一下他。

发生这样的大事,一个他国的太子要是在这个时候仓促离开肯定会引人怀疑,因此势必要好好在京城带上几天。

叶雨晴这样做其实有些冒险,既然她能看出来她的用意,万剑一怎么会看不出来?

“娘亲?”

听到糯糯稚气的叫声她才缓过神来看着腿边上的顾凌徹,叶梦琪这才蹲下身来拉着他的手:“怎么了?”

“娘亲,不开心?”

顾凌徹说话的流利程度也是远远赶超了同龄的一些小孩子,像是渐渐变了另一个人一般,没有了以前满院子跑的玩兴,而是越发像是一个小大人了,说起来来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她摸了摸他的头,笑着:“没有,娘亲没有不开心。吃饱了吗?”

“小世子吃了两碗饭,是吃饱了的。”

答话的是叶梦琪选出来跟在顾凌徹身边贴身照顾的丫鬟,叫晴荷。她比木槿要小一些,做事情不光是手脚,嘴上也很是利索。最最重要的就是底子干净心思单纯。

叶梦琪点了点头,牵了顾凌徹的手:“既然吃了便散散步吧,正好我也走走。”

而帝京另一个方向的叶府之中,消息迅速蔓延开来,叶文正阴沉着脸赶到 家里吩咐人去将柳云燕带过来还有家里的人全部集合。

祠堂里面的柳云燕自然也是知道了消息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弄巧成拙。

关于金银的漏洞的消息是她自己放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咬死叶雨晴,如果可能还能够狠狠地让叶梦琪心疼一把。

“夫人,老爷请您过去。”

她仰着头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还有鬓发,这才抬步:“走吧。”

原本云层皑皑的天变得阴沉起来,墨色的云块慢慢堆积在一起,夹杂着电闪雷鸣。

风低低地扯呼着,像是哑了嗓子的老头在低吟。

本就是入秋的天,树上的叶子开始慢慢变黄,风一呼啸,便簌簌落下枝头。

半空中复又被卷起,在空中化翻腾旋转舞动,莫名便带了几分萧瑟。

叶水柔也是接到消息之后立马就赶过去了,正好在半路上遇到了正要过去的柳云燕。

“娘……”

叶水柔此时根本就已经乱了方寸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半地抓着她:“私自调用公款不是小罪,娘您说我们不会被关进天牢吧。”

“去了再说,现在这样成什么样子。”

听到掉用公款柳云燕便觉得心头一颤,没想到叶玉晴做事情竟然会这么绝,直接扣上了这么一顶死帽子,她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几分。手握成拳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可是脚都软了几分。

她虽然有一些自己的势力在外面,但是都是依靠着柳家那边才能够到今天的地位。

被禁足的这些天很多消息都是滞后的,叶文正真的一点夫妻情面都没有留给她。

“大小姐,老爷在前厅等着夫人。”

管家低着头也算是好意地提醒,要是这件事情再把叶水柔一起搭进去就算是真的回天乏力了。

叶水柔跟在柳云燕的后面来到了大厅,全府上下的人都集齐了。一众人有的心知肚明,有的云里雾里,下面大眼瞪小眼的,也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柳云燕端着身子依旧是那个昔日掌管了全府上下的尊贵无比的大夫人,她站在正厅中央,正要拜见叶文正就听见一声呵斥。

“你还不跪下!”

柳云燕身子都晃了晃,但是她靠着叶水柔勉强站着,后者在叶文正灼灼的目光下缓缓跪下,都差点要哭出来,柳云燕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脚边的叶水柔朗声道:“妾身无罪,为何要跪!”

她说得掷地有声,叶文正更是气得都快吹胡子瞪眼了。

他怒拍了一下桌子:“我原以为你不过是爱在府中搞些乌烟瘴气的小把戏,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歹毒心颤!耍得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