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曜玥沉下脸。秦叶子这一来二去,喊他‘哥’喊得是越发顺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去这些年,都是这么处的。想他被秦叶子叫了多少年的胖子,如今都像是幻觉了。

“我说了,该放的时候,我会放的。”

庄曜玥话没说完,就被秦叶子挽过手臂,拉着跑向院子。庄曜玥一个踉跄,差点便摔了下去。

“秦叶子!”庄曜玥正色道。“韩景他不仅是闹事,其下人还意图闯入县府地牢,这尚未审案,你便让我把人放了,于理不合!”

秦叶子可不信他这话。“你别诓骗我,说得好像你那板子打得于理相合一般!”

“你!”

秦叶子仰起下巴,瞪大眼睛故作凶狠的对上庄曜玥。“你给我放人!这韩公子可是我的小财神爷,他的二两肉,比两箱金子还重。哪能由你说剐就剐!”

庄曜玥气笑了。“如此,那我便要多剐下一些,这才够本不是?”

庄曜玥说完便要往院子里冲,好似真就要进去剐别人二两肉一样。

“唉唉!”秦叶子吓得连忙拉住他。“我错了!我错了!”秦叶子双手合十,小表情委屈得不行。“可那韩景对我真的很重要嘛!你就算卖我个面子,把他放出来又怎样!”

秦叶子哪里知道,她这番话,就等于是火上浇油。那韩景对她越是重要,庄曜玥越是不会轻饶了他。庄曜玥甚至已经设想好秋后算账,想着该如何把人妥妥弄死。

秦叶子见庄曜玥好话说不听,当即就恼了。她当着守院官兵的面,跳起来一巴掌打在了庄曜玥脑袋上。庄曜玥头上的玉冠束发都被打歪了。庄曜玥扶着头一个不稳,前头的守院官兵,一个连忙扶住他,另一个则是拔出了长剑,直接隔在了秦叶子的脖子上。

“放下!”

庄曜玥惊慌的怒瞪拔剑的官兵,那官兵吓得丢掉剑跪在地上。“大人饶命!”

还没等秦叶子缓和惊吓回过神来。庄曜玥上前便是一脚,直接踹到了官兵的头上。官兵身形不稳,直接瘫倒在地。“把他给本官压入县衙!鞭二十,打入死牢!”

庄曜玥冲适才扶住自己的官兵大声命令。

“是大人!”官兵被吓得连忙行动,也顾不得那是自己多年的好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官兵被按压在地上,却疯狂的挣扎着,大声求饶。

庄曜玥尚未平了气息,身上官威尽显,脸色铁青,动怒非常。“押下去!”

“是!”

“等等!”

秦叶子叫住官兵,被押的官兵满是乞求的看着秦叶子。刚刚还是一个站立不动威严满满的守门官兵,如今却狼狈不已。“姑娘,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我不过是让你顺路放个人!”

秦叶子又是跳起来打了庄曜玥的脑袋,庄曜玥护着头,看着秦叶子的表情很是无措。“秦叶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叶子摊摊手。“就是刚刚准备把这话说出来,结果被吓得没说成,补上。”

庄曜玥这才缓下心情,无奈的摸了摸秦叶子的脖颈。

“没伤着吧?有没有刮到?”

刚刚官兵拿刀架在秦叶子的脖子上,他只觉眼前一阵白雾,差点站都站不稳了。

秦叶子摇了摇头。“吓死我了都。”

地上被押的官兵很是不解,不敢轻易出声。他怎么瞧着,这姑娘也不像是要为他求情的模样?他得了吩咐,这县府的贵人,身份比县令还要尊贵。他瞧着贵人受惊,也存了几分讨好的意思,便拔剑架在那姑娘肩上。

可他,是万万没想伤着那姑娘啊!

若是旁的大人,最多就是让他收起剑,再把姑娘抱在怀里安慰一番。他算盘打得好,谁知,这就惹了祸事。贵人上来便要把他打入死牢。

这死牢,只有大凶大恶之人才会关进去,一旦关进去,若不是送上再审,便是必死无疑。县衙已经许久未曾用上死牢。如今竟然落在他身上,可不就是出门没看黄历么。

“行了。”秦叶子朝被押官兵扬了扬下巴。“天这么冷,打二十可不好受。打五下,死牢也就算了。莫损了我阴德。”

“谢姑娘!谢姑娘!”

官兵连忙磕头,声音响亮,秦叶子看着都觉得额头发麻。押人的官兵看了眼庄曜玥的脸色,庄曜玥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他这才把被押官兵拉走了。

秦叶子看庄曜玥目光被那两个官兵夺去,一个闪身,脚步飞快,连忙跑到了院子里。

“秦叶子!”

庄曜玥立刻追上。身后距离两米保护的李安,也是连忙追上。

“唉!何人竟闯……”

地牢入口,守门的士兵正要拦人,却看身后贵人和李安跑来,一瞬间楞了神,就让秦叶子这么跑了进去。

三人都没停下脚步,接二连三进了地牢。

士兵年纪尚轻,不是很懂这些原由。他抓了抓头发,满是疑惑不解。

这地牢,今日怎么如此热闹?一个两个的,都冲这地牢来。

秦叶子提起裙角就跑,庄曜玥只能紧跟着喊她。

“秦叶子,你别摔着!”

这里寒气大,地上都是湿气,若是没站稳摔了可怎么办!

县府地牢,本就是空的,唯独一间牢房里关了人。秦叶子一眼便看见了韩景,跑到牢房外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小叶子!小叶子你来看爷了!”韩景兴奋的冲过来抓着牢门。“嘶……好痛。”

“秦叶子!”庄曜玥赶来抓着秦叶子的手腕拉开秦叶子,将自己不动声色的挪到韩景和秦叶子中间阻挡了二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