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葬礼过后,导师和他说世界第一的柯博丽音乐学院已经录取他了。

未来他在钢琴领域,可谓前途无量。

他看着抱着他大腿的三岁弟弟,那双和老爸如出一辙的深情眼望着他,清澈纯真充满依赖。

而外公病了一个月后也去世了,外公只有妈妈一个女儿,偌大的家业被外人觊觎……

如果他这个时候走了。

弟弟只能寄人篱下,外公家业会落入他人之手……

那天,他坐在老爸买给他的钢琴前,弹了两天一夜。

弹到指甲崩裂,手指流血。

弹到手指僵硬,再也弹不准一个音。

然后,他把钢琴卖了。

脱去白t恤,穿上不太符合年龄的稳重西装,进入了名利场。

这一滚,就是35年。

他浑身铜臭,满眼势利。

他根本记不起年少意气风发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应该比现在的小川斯文些,比小冽稳重些……

应该是吧……

“咔哒”细微的声响打断了蒋千山的思绪。

他快速用力擦了一下眼睛,然后用手将凌乱的头发向后梳了梳。

挺直脊背端坐好这才侧头看向门口。

当看清来人是柳玲时,他强装的严肃有一瞬间的崩塌。

他快速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说了句:“你怎么来了?”

柳玲其实已经来了半天了,看见没有关严的大门,她就觉得不对劲儿。

透过门缝她看着蒋千山无助痛哭的样子,仿佛回到了20那年。

22岁的蒋千山满眼疲惫,身形消瘦,弯下双膝跪在她面前。

一贯骄傲的男人低着头,孤注一掷的乞求。

“玲玲你能不能嫁给我,虽然我动机不纯,但我会对你好。”

柳玲知道蒋千山娶她是为了稳住在集团的地位,他也没有任何的遮掩。

两人青梅竹马,她几乎认不出面前这个满脸颓丧气息的男人是那个一身正气,清澈单纯的钢琴王子。

“嗯?出什么事了?”蒋千山见柳玲久久不说话,又开了口。

柳玲猛然回神,快速整理好情绪,大步走向他。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手指点了点酒瓶。

“老娘闲的没事儿干,找你喝酒。”

蒋千山自然不信她的话,只是此刻他真的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点了一下头,“请你喝酒。”

“嗤!不醉不归!”

蒋百川到底还是去了华缅边境。

因为陆灼阳失去了联系(详情看《强势染指》)。

海恬将乔甜接到了自己家里,她握着乔甜的手,柔声安抚她:“百川一定会将陆哥带回来的。”

一连几天陆灼阳都没有消息。

她心里也很不安,但好在她每天都能联系到蒋百川,倒是稍微安抚了她焦躁的心。

十一快要过去,这天晚上,海恬刚躺在床上,手机响了一下。

她看去,心快速的跳动起来。

【心肝儿,来卧室阳台,别让其他人知道。】

她睡在主卧室,有个小阳台。

海恬立马蹬上鞋子,悄声却快步的拉开窗帘,就看见蒋百川含笑靠在门边,隔着一层玻璃望着她。

那双自带深情的眼眸盛着整片星空与她,只一眼就让人沉沦其中。

她满眼震惊,这可是五楼啊!

下一秒快速打开阳台门锁,高大的男人立马钻了进来,一把将她牢牢的搂在怀里。

闻着清新的皂香味,感受着火热坚硬的怀抱,不安的心瞬间被安抚。

海恬抬起手环住他劲瘦的腰。

轻轻的说道:“欢迎回来,我的英雄。”

第106章 “那你要在这儿过夜吗?”

蒋百川身体轻微的僵硬了一下, 转瞬放松下来,将海恬搂得更加的紧。

他虽然有一颗大心脏,可当不确定陆灼阳是不是出事的时候,

当他的假肢卡在树枝上,他无可奈何的时候,

当看见陆灼阳晕倒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

两年前被埋在废墟里的无助又涌了上来。

此刻被海恬轻柔回抱,他觉得一切彷徨无奈都如梦一般破碎。

他在独属于他的恬静海洋当中醒来,温柔满怀。

海恬轻轻的拍了拍蒋百川的后背,明白他偷偷溜进来肯定是不想张扬,便压低声音小声询问:“你怎么从阳台进来了?”

蒋百川深深的嗅了一口海恬身上让人凝神静气的沉香味道,这才缓缓的抬起头。

好歹二十六岁的人了,他想要在海恬面前表现的稳重一些。

可那张精致端雅的小脸映入眼帘, 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失控了。

蒋百川双手捧着朝思暮想的白皙脸颊,低头轻轻的亲了一口。

“心肝儿,实在是太想你了,等不及明天,所以我就偷偷跑回来了!”

海恬眨了眨眼,“那为什么不从门进来?”

心里却有些不安,不会是陆灼阳出什么事儿了吧?

“陆哥打算明天求婚,所以我们回来的事儿暂时保密。”

这话半真半假,陆灼阳的性子自然是舍不得乔甜多担心一晚。

但他身上的伤不轻,这会儿伤势还没稳定,沈君玉下了死命令,必须要观察一晚上,所以他只能憋着等明天再过来。

为了保密,蒋百川自然也不能回来,但他可等不了了。

便偷偷从五楼爬上来,披星戴月的来见他的小美人。

海恬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她踮起脚,凑得近一些,声音压得更轻一些:“那你要在这儿过夜吗?”

这话问的……

蒋百川知道海恬话里的意思是他要是过夜的话,很容易被乔甜她们发现。

可他……不争气的脑子还是冒出了一些旖旎画面。

小美人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欧式睡裙,垂顺的面料贴服在她玲珑曲线上,引人无限遐想……

蒋百川稍微屈膝,将人一把捞起来。

在人惊呼的刹那,低头堵住那柔软饱满的嘴唇,将所有声音悉数吞入。

此刻的他褪去所有伪装,如贪婪的野兽,品尝他视若珍宝的小甜心。

粗野却小心翼翼。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上时,男人单手撑在她的身侧,悬在她身上。

“心肝儿,想我了吗?”

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勾起,捏紧身下被子。

海恬害羞侧眸的瞬间又转回视线,毫不避讳的对上那双写满情深不寿的眼。

她直面自己的真心,乖巧的吐出一个字:“想。”

愉悦低沉的笑意从那薄厚均匀的唇里溢出来,男人笑的温柔且野性。

“那,哪儿想?”

说着,俊颜压下来,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鼻尖。

“是这里想吗?”

他好似在问海恬,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说着又向下亲了一口海恬的嘴角。

“还是这儿?”

带着温度的唇逐渐向下,亲过她小巧的下巴,白皙的脖颈,轮廓优美的锁骨……

每亲一下,那醇厚的嗓音便含着笑意问她一句。

明明每一个吻又轻又安静,却带着极致的撩拨。

眼前已经朦胧,只能看见他乌黑细碎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