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禾一路飙车赶到‘赛江南’的时候,里面刚交接完班次,她在更衣室找到了江柏!

“江先生。”桑小禾踩着高跟鞋走近他,“你不想知道,这个时间你老婆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吗?”

听出声音主人之后,江柏连头都没有转一下,优雅又从容的扣好袖口的扣子拿上外套,锁门准备离开。

桑小禾不甘心的转身挡住他去路,“她在碧水园,在和父亲商量离婚的事!她在求着父亲,为她再择良婿!”

江柏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但那一眼却叫人望而生畏!

男人目光森寒,周身气息泛冷,让人忍不住想避而远之。

桑小禾几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

江柏收回视线冷冷淡淡的开口:“让开。”

桑小禾不甘心道:“她后悔了,她想要和霍庭之旧情复燃!绿帽子这种东西,你很喜欢吗?”

“是吗?”江柏平静反问,忽然不急着走了,看着桑小禾的目光更是一派沉静不见丝毫涟漪。

他太冷静了,冷静的让人不可思议!

桑小禾正要开口添油加醋,却见那人优雅一笑:“她是我妻子,我对她自然一百个放心。不过……”

桑小禾错愕。

江柏轻笑:“她真看得上霍庭之,也轮不到你了!你这挑拨离间,太拙劣。”

桑小禾眉心狠狠皱着,原本是想激怒江柏让他去闹,她怎么会想到这人会如此平静的对她说这些?!

还未回神面前的人已越过她,消失在房间。

江柏从更衣室出来,转身吹了声口哨声,‘巴掌’从角落里蹿出来扒拉上他的裤脚。

男人摸了摸狗头抬眸看向角落里满脸心虚的某人。

胡子阳赶紧举着双手走过来:“我不是故意的,是它要来找你!”

“是吗?”江柏凉凉的两个字,胡子阳没怂,那狗倒是临阵倒戈了!

朝着他就是一声‘汪!’

胡子阳气的不轻,这吃里扒外的,伺候它好些天让它背个锅都不行?!

他摸了摸鼻子说:“你说桑小禾为什么忽然想到来找你?该不会都是……”

胡子阳是想提醒他,桑小禾也有可能是真的啊,但他不敢……

鬼知道江柏着了桑榆什么魔了,他现在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不过他的话算是变相提醒了江柏,这人想了想说:“她可能是遇到了麻烦。”

“啊?”这什么逻辑?

不等胡子阳想明白那人已经快步离开了。

他看了看乖坐在那的狗,狗也在看他。

一人一狗满头雾水。

碧水园。

桑宏伟借着要给刘雅婷办祭日为由留桑榆吃饭,这祭日桑榆不想在桑家办,但桑宏伟已自作主张的请好了宾客。

说是讨论刘雅婷的祭日事宜,但还是不免提到离婚的事,桑榆只当没听到并不答话。

桑宏伟当然知道桑小禾的那点心思,可昨日霍庭之已明确告诉他,喜欢的是桑榆,这让桑宏伟不得不重做打算。

晚餐尾声桑宏伟不得不再度开口:“离婚的事若是你不好意思和那个服务生说,我替你去说。当初是我花了五十万让他娶你,大不了再给他五十万。”

她的婚姻,在他嘴里变成了可以随时交易的商业活动?可笑至极!

桑榆抬眸看他,语气极为坚定:“这婚我不离。”

桑宏伟看着她眸色发沉,音量也跟着拔高:“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别告诉我,喜欢上那个服务生!”

桑榆静默几秒,随即莞尔一笑:“喜欢他有什么不可以吗?我就是喜欢他,想要和他白头偕老!”

“你!”桑宏伟抬手指着她:“你非得气死我不可!你以为他是喜欢你?他看中的是桑家!”

桑榆冷声反驳,“您当初借着我母亲鱼跃龙门,可不代表人人都和您想法一样。”

清淡的字句,却刺的对面的人脸色阵青阵白!

不待桑宏伟再发怒,桑榆的电话响了。

她偏头看了一眼,然后当着桑宏伟的面接通了:“老公。”

这称呼太突兀,听得对面的人错愕难掩,也听得那头的江柏恍神了。

不过这人很快反应过来,含笑的语气问:“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好呀。”桑榆故意将音量调大:“碧水园16栋,我在这里等你!”

“嗯,别乱走,我一会儿就到。”

不待桑榆再回话,手心蓦地一空,桑宏伟夺过她的手机挂断,摔去了一旁,盛怒的看着她!

桑榆眉心皱了皱,起身拿过一旁的包说:“我出去等他。”

“你站住!”桑宏伟怒火难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和江柏离婚与霍庭之重新开始,要么等着我将你母亲的衣冠冢扔出去!”

桑榆皱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和霍庭之重新开始,是你人生的新起点,也是桑家起死回生的转折。我是为了大家好!”

桑榆冷笑不已:“你要做好人就自己想办法,别打主意在我身上!衣冠冢吗?你想扔就扔,不过扔完了可就再也没有挟持我的资本了。”

“你放肆!”桑宏伟气的就要扇过来,桑榆警惕避开。

不过她躲开了那巴掌,却没能躲开从厨房端来的一碗汤。

保姆也没想到她会忽然转身,惊慌失措下和桑榆蹭了下,手里那碗汤猝然滑落。

“哐啷”一声砸在了桑榆的左脚上,烫的她立刻皱眉低呼出声。

“大小姐!”保姆惊慌大叫。

桑宏伟也楞在了当场。

桑榆忍着疼,冷静吩咐:“端盆冷水过来!快!”

虽然那汤已搁在厨房凉了一会儿,但还是热的,眼下桑榆的脚不至于破皮,但烫伤是难免的。

屋子里的保姆瞬间忙成一团。

沙发上,桑榆脚踝和左脚脚背都通红一片,闯了祸事的保姆站在一旁默默垂泪。

家庭医生过来处理之后,留下了一些药膏之后离开。

保姆送医生出门之际,江柏恰好赶到,说明身份后保姆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人领进去。

进屋前说起桑榆脚伤的事,江柏沉默听着,漆黑眼眸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深上几分。

保姆只觉面前的人脚步太快,好像眨眼间已到了门口。